玖兰枢的眼神很冰冷，雪奈只是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一条拓麻就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少冷一些了。
雪奈回到房间还是自己先清理了一下，，灰阎也不好帮忙，只好让优姬去。
她大部分伤口都在前面，优姬看着触目惊心。
“姐姐……绯樱闲真的不是你杀的？”
“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优姬，零是绯樱闲的仆人，他杀不了，而我只不过是帮了一个忙，一个人的请求。”雪奈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方才她是带着伤口回来的，她想看看零会不会因为她的血起什么反应。
但是零表现得很镇定，看来玖兰枢已经遵守约定了。
他们的交易已成。
“优姬好了，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吧。”
“好……”优姬出去了，关上门。
在不远处看到了零点身影，她走过去，“别担心了伤口不深。”
“嗯。”零点头，两人无话。
优姬有些悲伤，好像大家长大了之后都有一些秘密。
雪奈姐姐告诉她她会解决这一切到时候她明明就猜到了，但是还是放人任了。
零抱住优姬“别责怪自己，如果要怪就怪我吧，如果我能杀死绯樱闲或许雪奈就不用承受这一切了。”
“零……”
零的手臂收得更紧，将优姬的脸按在自己肩头。
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那点柔软的重量压在身上，让他喉间的干涩又重了几分。
他从未对谁这般无力过，既护不住想护的人，还得让旁人替自己承担代价。
“也不是你的错。”优姬的声音闷在布料里。
“嗯。”
雪奈把里衣穿上，感觉到了门被推开，她没有说话，玖兰枢已经从背后环住她的脖子，亲吻在她颈部。
治愈的光慢慢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
“不是说好了不会受伤的。”玖兰枢的声音带着一点克制的沙哑。
“枢，我没有亲人了，血脉的那种。”雪奈其实一直压制着自己，只有这时候她才有了机会发泄出来。
玖兰枢一愣，“他们不是早就……”
“元老院，大概还有些旁支，不过他们终究没有活着等到我。”雪奈声音带着颤抖。
玖兰枢的手臂微微收紧，将怀中轻颤的身体更深地拥入自己怀里。
雪奈压抑的哭声也在房间里面响起，他无法劝解什么，因为她的痛他也曾拥有过。
他们之间太过相似，所以互相理解、包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玖兰枢放开她，将她身体转向他，雪奈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没有一点痕迹。
可心里的伤却是如何都不能治愈的。
玖兰枢轻轻纹在她的泪珠上，“他们会有付出代价的那一天，不远了，再坚持坚持吧。”
雪奈点头“你知道如何解除一种禁制吗？”
玖兰枢点头“知道，但你的和优姬的不一样，我判断是你自己下的。
我会尽力寻找一下叶月院关于这方面的秘法，你想清楚了，要是真的……”
“谢谢……”雪奈此刻真是身心疲惫，靠在他怀里，“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只我的宿命。
我必须去做，否则等有一天我必须死去的时候，怎么去见他们。
枢，我怕有些累了，借你的怀里面靠靠。”
“好。”玖兰枢抱紧她，“任何时候你需要我都在。”
知道月上梢头，雪奈睡着了，玖兰枢才从她的房间里开。
而出来之后看到了黑主灰阎。
“她睡下了？”黑主灰阎问道。
“嗯，你阻止不了她，我也不行。这是我们的宿命，理事长。
她的身份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所以她已经跨出这一步了，理事长还要逃脱多久？”
黑主灰阎没说话，只是看着雪奈房间的方向。“优姬……”
“雪奈不想让她回到以前，我也一样。”玖兰枢道“不到迫不得已，还是让她以人类的身份生存下去吧。”
第二天雪奈起来感觉还是很疲惫，所以还是没有去，没有去上课。
零也没有去，从玖兰枢来找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雪奈做了这些。
雪奈下来，看到了厨房里面发呆的零“怎么了？想吗这么入神。”
“啊……”零转身看到了雪奈，她看起来还是很疲惫的样子，“没，你起来，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雪奈知道另没有说真话，“你呀每次说谎这都一副样子，特别好看透的那种。
不过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去洗漱了。”
雪奈转身要走，锥生零叫住她“谢谢。”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个。”雪奈这次离开了。
厨房里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零的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望着雪奈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锅铲，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那句“一家人”像一粒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却也让他喉间的苦涩更甚。
他不会辜负她所做的这一切，变得很强很强，强大到她可以肆意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寂。
雪奈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切着面包，神色平静得仿佛昨夜那个崩溃哭泣的人不是她。
只是眼底深处藏着的倦意，终究瞒不过身边人的眼睛。
不过他们都知道雪奈可以挺过来，说再多到底不如她自己。
优姬一个人拦着日间部的人还真是太吃力了。
门开了，夜间部的大家出来外面这才恢复了秩序。
而今天还有一件事，红·玛利亚醒过来了。
雪奈还是去见他她了，从她这里知道了，她是自愿借给绯樱闲身体，因为身为吸血鬼的她却可怜的走不出去。
她实在是太过渴望了，渴望外面的世界。
“那种自由的味道，即使不是我，可闲大人用我的身体走出去了，那就是我。”玛利亚看向雪乃，“觉得我可悲吗？”
“并没有。”雪奈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追逐渴望的权利，哪怕方式不同，这份执念本身并无对错。”
雪奈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落在玛利亚苍白的脸颊上，“你只是太想触碰自己世界之外的光，这没什么可悲的。”
玛利亚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又掺着些许落寞。
“你和我想象之中的一样，也只有你能理解我。”
玛利亚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床单的纹路，声音低了下去“可闲大人死了……我以为，跟着她，就能一直‘看’着外面的世界。
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原点未必是终点。”雪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绯樱闲死了，你也恢复了自由之身。
往后的路，你可以自己走出去，亲自去感受阳光，去触碰风，而不是借着别人的眼睛。”
“我可以吗？”
“她应该给了你承诺，她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有时候切往往做了一些有爱的事情。
所以你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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