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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钵内壁泛着冷光,青芜在里面痛苦挣扎着。
肌肤触到钵壁时,像被无数细针扎着疼——这是专克妖力的佛门法器,她的修为在里面连半分都施展不开。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青芜“法海!你放开我!”
她拍着钵壁喊,声音里带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青芜“我都说了我没害人,你凭什么关我?看清楚我是无辜的!”
外头寂然无应,渐行渐远,只有脚步声沉稳地向前,偶尔掠过几声林间夜鸟的啼叫。
见不起作用。
青芜贴在钵壁上听,尚能辨其呼吸。
她忽然止住了喊声,指尖轻柔地划过钵壁,声音也随之变得柔软而甜糯。
青芜“公子,你这钵里好冷啊……我皮肤都磨破了,疼得厉害。”
……
无人回应。
青芜无奈地松了口气,软软地倚在那钵中歇息,腰身被青衫勾勒的更加细条。
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蛇,能未被法海一出手便铲除,已是万幸。
如今形势险恶,哪怕生死难料,也只能暂且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
青芜喃喃自语。
青芜“姐姐莫怕,小青自会护你。”
钵体外,少年暗自思量。
苏新皓【这小妖,未必如表面那般和顺。明日一早,就带它回宗门细细拷问。】
他的身形被暮色笼罩,少年淡淡的眼神里无不透露着让人一怔的威严。
很显然,他即将胜任宗门一职,是在所不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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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缭绕,松针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远处传来几声鸟鸣,还有石阶被踏得轻轻作响,清新的空气里带着草木的香气。
阳光下,少女的发丝被照出一圈圈的光晕,安详的睡在床褥上。
忽然两根手指紧紧捏住她小巧的鼻子,不一会窒息感席卷全身,憋的她满脸通红。
青芜“唔!”
青芜倏尔睁眼猛坐起身,大口吸气。
青芜“你这个臭法海!”
意识还沉浸在昨夜的纷乱思绪中,醒来的一瞬间,这句话竟不自觉地滑出了唇边,连自己都为之吓了一跳。
她急忙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唇,仓皇间抬眸,竟与一名陌生男子四目相对,青芜眉头微蹙,连忙下床离他远了点。
青芜“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
青芜质问着。
还不忘快速环顾四周,自己早已离开了那法海的钵内,现置身于一间狭窄的只有床和书桌的室内。
那人看着青衣女子慌忙的小模样,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大师兄说的妖怎会是如此美人。
弯弯的柳眉,水灵的眼睛,无辜且惹人悸动而不知。
左航“你口中的法海,可是苏新皓师兄?”
她一怔。
青芜“苏新皓?”
青芜“是法海的名?”
她疑惑的贴着墙角而站立,青芜上一世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是一口一个法海,就如现在这样。
左航“嗯。”
左航笑了笑,这男子也扎着高马尾,不过性子比法海温和些,也叫人容易放下戒心。
他倒了盏茶水推给青蛇,和颜悦色道。
左航“蛇妖,你叫什么。”
青芜不敢接过那茶水,抬头望向他微弯的眼,有些迟疑还是应答着。
青芜“青山的青,芜蔓的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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