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顿重建区的中央广场，和谐之树的幼苗在玻璃罩下舒展着新叶。这株从遗址根系中抢救出来的幼苗，如今成了所有幸存者的精神寄托，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像无数双注视着希望的眼睛。
暮光站在玻璃罩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玻璃。终端屏幕上，五种病毒的基因序列正在循环播放——虚无的灰败、深渊的墨蓝、血棘的暗红、星核的银白、蚀骨的暗紫，它们像五条毒蛇，在屏幕上扭曲缠绕，最终汇聚成一个熟悉的符号：星尘制药的企业徽记，只是中间的星星被扭曲成了螺旋状，像一个不断吞噬一切的漩涡。
“所有线索都指向这里。”云宝黛西落在她身边，翅膀上的防护甲已经换成了最新的合金材质，这是苹果杰克的铁匠铺连夜赶制的，“最后一个学徒，也就是整合了所有病毒研究的家伙，就在星尘制药的地下实验室。”
苹果杰克扛着一把改装过的电磁战斧，斧刃上镶嵌着和谐之树的树皮碎片，泽科拉说这能中和病毒的活性。“根据我们找到的资料，‘零号’死前留下了一份‘升格计划’的终极方案，藏在实验室的核心数据库里。那家伙肯定是想完成这个计划。”
萍琪派抱着一个半人高的装置，上面插满了各种导线和传感器，活像个拼凑起来的怪物。“这是我用声波发生器、共振炸弹和防化部队的净化系统改装的‘病毒中和器’，只要输入正确的频率，理论上能让所有病毒粒子陷入休眠！”她拍了拍装置的外壳，“就是不知道理论能不能变成现实。”
小蝶的怀里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鼬，这是水晶帝国的信使，也是唯一能在五种病毒污染区自由活动的生物。“它说，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系统连接着马哈顿的地下管网，一旦病毒泄露，整个城市会在半小时内被彻底污染。”
广场边缘，防化部队的士兵们正在检查装备，重型装甲车的履带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闪耀盔甲带着水晶帝国的护卫队赶来支援，他们的盔甲上镶嵌着水晶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水晶之心的能量残留，能抵御虚无病毒的精神侵蚀。
音韵公主站在暮光身边，粉色的魔法光晕笼罩着和谐之树的幼苗，为它注入能量。“水晶之心的力量已经能覆盖整个马哈顿，一旦你们启动中和器，我会用魔法形成屏障，防止病毒扩散。”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们已经失去过一次家园，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暮光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星尘制药大厦的方向。那栋曾经象征着科技与进步的建筑，如今像一头蛰伏在城市中心的巨兽，玻璃幕墙上反射着阴沉的天空，仿佛在嘲笑所有试图挑战它的人。
“还有一小时。”她看了眼终端上的倒计时，“防化部队会从正面突破，吸引守卫的注意力。我们从地下管网潜入，直接进入核心数据库。”她将一把水晶匕首递给云宝，“这是用净化后的水晶之心碎片做的，能刺穿病毒形成的防护盾。”
云宝接过匕首，掂量了一下，塞进靴子里。“放心，保证一刀一个准。”
苹果杰克将电磁战斧扛在肩上，转身对士兵们喊道：“都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不光是拆实验室，是要把那些该死的病毒连根拔起，让马哈顿真正重见天日！”
士兵们发出整齐的呐喊，声音震得广场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地下管网的入口藏在一条废弃的地铁隧道里，生锈的铁轨上长满了杂草，墙壁上的涂鸦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暮光用魔法打开沉重的井盖，下面传来潮湿的霉味和隐约的水流声。
“跟着雪鼬走，它能闻到病毒浓度最低的路线。”小蝶轻轻放下雪鼬，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转身钻进了漆黑的管道。
五人依次进入管道，萍琪派打开装置上的探照灯，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晃动，照亮了管壁上墨绿色的苔藓——那是深渊病毒的残留，在灯光下微微蠕动。
“小心脚下。”暮光提醒道，用魔法托起一根掉落的钢筋，“蚀骨病毒能腐蚀金属，这些管道随时可能崩塌。”
她们在管道里跋涉了大约二十分钟，雪鼬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的岔路口发出尖锐的叫声。萍琪派的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五种病毒浓度指针同时飙升。
“前面有情况！”她调整装置的频率，屏幕上出现了模糊的热成像图——岔路口的另一端，挤满了各种形态的感染者，狂噬者的嘶吼、戾鸣者的尖啸、残斗体的咆哮混杂在一起，像一场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是陷阱。”苹果杰克握紧电磁战斧，斧刃上的树皮碎片开始发烫，“它们知道我们来了。”
云宝展开翅膀，在狭窄的管道里勉强腾空：“我去引开它们，你们趁机穿过岔路口。”
“不行，太多了。”暮光拉住她，目光落在管道顶部的通风口上，“看那里，能通到实验室的废水处理区，那里的病毒浓度最低，守卫也最少。”
她用魔法打开通风口的栅栏，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立刻吸引了几只狂噬者的注意。它们嘶吼着扑过来，却被狭窄的通道挡住，只能在原地疯狂地撕咬空气。
“快走！”暮光第一个钻进通风口，苹果杰克和萍琪派紧随其后，小蝶最后一个进入，临走前对着狂噬者们吹了声口哨——几只被她安抚过的蝙蝠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扑向狂噬者的眼睛，为她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通风管道比地下管网更加狭窄，只能匍匐前进。管壁上凝结着一层粘稠的液体，泛着暗紫色的光泽，萍琪派用装置检测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蚀骨病毒和血棘病毒的混合体，能同时腐蚀金属和生物组织。”她将一个小型净化器贴在管壁上，“这能暂时抑制它们，但撑不了多久。”
她们在通风管里爬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萍琪派用激光切割器打开栅栏，五人跌落在一片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这里是实验室的废水处理区，巨大的反应罐排列整齐，里面翻滚着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根据地图，核心数据库在三层楼上，需要穿过病毒培养区和能量供应室。”暮光调出全息地图，手指划过代表培养区的红色区域，“那里有‘零号’留下的‘失败品’，是五种病毒融合的实验体，非常危险。”
她们沿着消防通道向上攀爬，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了监控摄像头，镜头在红光中缓缓转动，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云宝黛西甩出飞刀，精准地击碎了摄像头，金属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来我们的潜入已经暴露了。”她耸耸肩，“也好，省得偷偷摸摸的。”
病毒培养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数十个玻璃培养舱悬挂在天花板上，里面漂浮着各种扭曲的生物——有的长着蝙蝠的翅膀和章鱼的触手，有的身体像水晶一样透明，血管里流淌着银白的液体，还有的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棘刺，在培养舱里不断撞击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厅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小马正站在控制台前，背对着她们。他的头发是五种颜色混合而成的，一半脸被金属面具覆盖，露出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们终于来了。”他缓缓转过身，声音通过面具上的扬声器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呢。”
“你就是最后一个学徒。”暮光举起电磁脉冲步枪，枪口对准他的胸口，“整合了所有病毒研究，想完成‘零号’的‘升格计划’。”
“‘学徒’？”他笑了起来，笑声像机械摩擦，“不，我是‘零号’，或者说，是他的‘延续’。”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具身体里，装着他的记忆碎片和所有学徒的研究成果，我是五种病毒和人类智慧的完美结合体。”
苹果杰克的电磁战斧发出嗡鸣，斧刃上的树皮碎片开始发光：“少废话，你把‘升格计划’的终极方案藏在哪了？”
“就在我的脑子里。”“零号”摊开双手，培养舱里的实验体突然开始躁动，玻璃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请你们看看我的‘孩子们’——它们是五种病毒融合的产物，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他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培养舱的玻璃瞬间碎裂，实验体们嘶吼着冲向她们。一只长着水晶翅膀的怪物率先扑来，翅膀扇动的瞬间，银白的星核能量像激光一样射向暮光。
“小心！”云宝黛西一把推开她，能量束击中墙壁，金属熔化的液体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她趁机甩出水晶匕首，刺穿了怪物的翅膀，水晶碎片散落一地，像破碎的镜子。
另一只覆盖着暗红色棘刺的实验体撞向苹果杰克，却被她用电磁战斧劈开，绿色的血液溅在斧刃上，立刻被树皮碎片中和，冒出阵阵白烟。“这些玩意儿比之前遇到的都强！”她大喊着，反手一斧砸烂了怪物的头颅。
萍琪派启动了病毒中和器，装置发出的低频声波让实验体们动作迟缓，身体表面的病毒粒子开始脱落，像被抖落的灰尘。“有效！但需要持续输出能量！”她对着暮光喊道，“快找到数据库，输入中和频率！”
暮光冲向控制台，却被一只全身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实验体拦住。这只怪物能随意变形，时而化作流淌的浆液，时而凝聚成锋利的爪子，暮光的魔法盾在它面前像纸糊的一样，不断被腐蚀出孔洞。
“蚀骨和深渊的融合体，能同时吞噬能量和物质。”“零号”的声音带着嘲讽，“放弃吧，你们不可能赢过完美的‘升格者’。”
小蝶吹了声口哨，废水处理区的蝙蝠群和雪鼬群突然涌入培养区，它们虽然无法伤害实验体，却能干扰它们的行动。一只雪鼬趁机爬上控制台，用牙齿咬断了连接实验体的能源线，暗紫色的实验体动作瞬间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暮光抓住机会，魔法光刃刺穿了实验体的核心，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她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试图入侵数据库。但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密码框，要求输入“零号”的身份验证信息。
“没用的，只有我的基因才能解锁。”“零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按下另一个按钮，培养区的地面突然裂开，更多的实验体从地下涌出，像潮水般淹没了大厅。
云宝黛西的翅膀被实验体的爪子划伤，蓝色的羽毛散落一地，她靠在墙角，脉冲手枪的能量已经耗尽。苹果杰克的电磁战斧卡在一只实验体的身体里，拔不出来，只能用拳头和它们搏斗，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萍琪派的病毒中和器能量即将耗尽，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她用身体护住装置，不让实验体靠近。小蝶的雪鼬和蝙蝠们越来越少，她自己也被一只实验体的触手缠住，无法动弹。
暮光看着身边的伙伴们一个个倒下，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看着屏幕上的密码框，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和谐之树遗址找到的“零号”日记里，他反复提到过一个词：“和谐”。
她颤抖着手指，在密码框里输入了“和谐”两个字。
屏幕瞬间亮起，核心数据库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的蓝光。“不——！”“零号”发出愤怒的咆哮，冲过来想阻止她，却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实验体拦住——那是一只被虚无病毒感染的残斗体，此刻却眼神清明，显然是小蝶用动物语言暂时唤醒了它的理智。
暮光冲进数据库，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的平台上，漂浮着一个蓝色的晶体，里面流淌着五种颜色的液体，正是“升格计划”的终极方案。
她按照萍琪派教的方法，将病毒中和器连接到晶体上，输入了所有病毒的中和频率。装置发出嗡鸣，蓝色的光芒从晶体中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空间。
培养区里，实验体们在蓝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逐渐瓦解，化作无数彩色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零号”的身体也开始透明，他看着蓝光，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最终彻底消失。
暮光冲出数据库，抱起受伤的云宝黛西，苹果杰克和萍琪派互相搀扶着走过来，小蝶的身边还剩下最后一只雪鼬。五人看着培养区里逐渐消散的蓝光，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就在这时，实验室突然剧烈晃动，警报声刺耳地响起。萍琪派的装置屏幕上显示，核心数据库的自毁程序被启动了，还有十分钟爆炸。
“快走！”苹果杰克背起萍琪派，暮光抱起小蝶，云宝黛西忍着伤痛展开翅膀，五人朝着紧急出口跑去。
跑出星尘制药大厦的瞬间，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蘑菇云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马哈顿的天空。音韵公主的魔法屏障及时展开，挡住了爆炸的冲击波和病毒粒子，和谐之树的幼苗在屏障下安然无恙，新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防化部队和水晶帝国的护卫队冲过来，扶住受伤的她们。暮光看着爆炸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马哈顿的废墟上，也洒在五人带伤的脸上。她们互相看着彼此，虽然疲惫不堪，却都笑了起来。
“我们赢了。”云宝黛西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是啊，我们赢了。”暮光点点头，握紧了身边伙伴的手。
远处，和谐之树的幼苗在风中舒展着叶片，仿佛在向她们招手。马哈顿的重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病毒的残留还需要彻底清除，但只要她们在一起，只要希望还在，这片土地就一定会重新焕发生机。
终局的序幕已经拉开，而属于她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