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结合之前对祁墨行为的观察,进行更深层次的“揣测”:
【“宴会事件:他默许甚至肯定了我对苏小小的“保护”。这是否暗示,他并不乐见苏小小被其他魔族欺凌?或者说,他希望的“磨难”是有特定范围和形式的,只能由他或他指定的我来施加?
放风事件:他对我恐吓式的“导游”未予否定,但最后点破了“禁绝碑”的真相,这是否在提醒我,可以施加精神压力,但需要基于事实或至少是逻辑自洽的虚构,不能太低级的信口开河?
历史考问:他对我的“独特见解”未置可否,但似乎没有反感。这是否意味着,他欣赏或至少不排斥下属有一定的思考能力,而非纯粹的执行工具?”】
综合以上,沈柚得出了一个大胆的推论:
【“祁墨……陛下他,可能想要的是一个‘有脑子’、‘懂分寸’、能帮他‘管理’好苏小小这个特殊囚徒的恶毒女配!而不是一个只会无脑作死的炮灰!”】
这个推论让她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工作内容似乎升级了,从体力活变成了脑力活。忐忑的是,这对她的业务能力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要求。
“那么,具体该如何‘引导’苏小小呢?”沈柚陷入了沉思。
直接对她好?肯定不行,人设崩塌太快,而且老板可能觉得我阳奉阴违。
继续单纯恐吓?似乎层次太低,达不到“引导”的效果。
【“需要一个中间路线……”】沈柚的目光落在了殿内一角堆放的一些魔族杂物上,其中有一些记载着魔族文字的陈旧卷轴,还有一些低等的、没什么攻击性的魔界小玩意儿。
一个念头逐渐成形。
第二天,沈柚再次来到深渊回廊。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开始“文化课”或“劳动课”,而是将一本看起来颇为古老,实际是她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内容无关紧要的魔族兽皮卷轴,放在了苏小小面前的桌子上。
苏小小警惕地看着卷轴,又看看沈柚。
沈柚维持着冷淡的表情,语气却不像以前那么充满攻击性,反而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整日困坐,于你无益。这是魔界一些……风物志,虽是魔族文字,但附图甚多。你自己看吧,能看懂多少算多少。总比整日对着墙壁发呆强。”
苏小小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柚,又看看那卷轴,没敢动。
【“啧,戒心还挺重。”】沈柚内心撇嘴,表面不耐烦,“让你看就看!这是……这是陛下旨意,让你多了解魔界,免得日后……冲撞了不该冲撞的!”
她强行把行为与“陛下旨意”和“避免犯错”挂钩,既给了理由,又维持了恶毒女配的架子。
苏小小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抵抗不住对“外界”信息的好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翻开了卷轴。上面果然有很多奇异的魔界动植物插图,虽然画风狰狞,但对她这个被困已久的人来说,已是难得的新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