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图什么呢？”】这个核心问题再次浮现，“图我吐槽犀利？图我打工怨气重？还是……”她看向镜中那张魅惑妖娆的脸，“……图这个皮囊？”
这个想法让她稍微冷静了点。【“对，很有可能！魅魔天生自带魅惑属性，他虽然是大魔王，但说不定也吃这套？所以他最近这些反常举动，可能只是……被这个壳子无意识影响了？”】
这个解释似乎能说得通，但也让沈柚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妙的失落感。
“不行！我不能自乱阵脚！”沈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的核心目标不能变：完成KPI，拿到积分！其他的，都是干扰项！”
她决定采取最稳妥的策略：以不变应万变，坚守“打工人”的本分。无论祁墨是心血来潮，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被魅魔壳子影响了，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也就是目前被模糊定义的“适当引导”和“看守”苏小小。
休养期结束，沈柚重新回到了深渊回廊岗位。副手影魔沉默地交接，退到阴影之中。
再次见到苏小小，沈柚发现她似乎也有些不同了。经历了那次袭击事件，苏小小看向她的眼神，恐惧依旧，但之前那种微弱的依赖感似乎更明显了些，甚至还多了一丝……感激？毕竟，当时是沈柚挡在了她和那个可怕的黑袍人之间。
【“别感激我！我是为了任务！为了KPI！”】沈柚在心中默念，努力板起脸，恢复冷酷统领的姿态，“伤好了，之前的课程继续。今日考核魔界地理。”
她试图将关系拉回“正轨”，但语气和措辞，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那么纯粹的“恶毒”了。她讲解地理时，甚至会下意识地避开那些过于血腥恐怖的地名，转而描述一些相对“正常”的魔界地貌。
苏小小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不再像最初那样浑身紧绷。
这种看似“和谐”的局面，却让沈柚更加焦虑。她感觉自己正在一个泥潭里越陷越深，两边不靠岸。
这种焦虑，在几天后的一次例行“偶遇”中达到了顶峰。
那是在黑曜石花园，沈柚正例行公事地带着苏小小“放风”。
帝殇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他这次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站在一丛扭曲的魔界灌木旁，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们。
沈柚立刻紧张起来，躬身行礼。苏小小更是吓得躲到了沈柚身后。
帝殇的视线，先是落在沈柚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依旧复杂难辨，然后，缓缓移到了她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苏小小身上。
那一刻，沈柚清晰地看到，帝殇看苏小小的眼神，是纯粹的、冰冷的、带着居高临下审视的，就像……就像在看一件物品，一个任务目标。与看她时的眼神，截然不同！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沈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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