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胡同口，一道火红身影就裹挟着风扑了过来——是红缨，她身上的外套还沾着雨水，眼眶红红的，看到林七夜怀里浑身是血的赵空城时，脚步猛地顿住，声音都在发颤：“老赵......”
半小时后，林七夜顶着湿帕子从浴室出来，刚擦到半干的头发还滴着水。客厅里坐着五男一女，正是守夜人136小队的成员，听到开门声，几人同时抬头看向他，气氛算不上轻松。
“坐吧。”陈牧野率先开口，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目光不自觉扫过紧闭的卧室门，司小南正在里面守着赵空城。等林七夜坐下，他才直奔主题：“在我们赶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七夜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简单复述了遇到鬼面王、赵空城爆发斩敌的经过，只是隐去了自己斩杀鬼面王的事情。
“所以，老赵身上的冰，是你做的？”陈牧野的目光转向坐在林七夜身边的蓝发青年，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青年看着年纪不大，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寒气，和赵空城身上那层冰封的气息一模一样。
霍雨浩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极致之冰是他最核心的能力，实在没法用其他手段解释，他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自从杨晋解除制约后，他就能自由控制灵魂的虚实，可以让普通人也能看见他。原本还想让林七夜打掩护，可转念一想，林七夜本就是引人注目的神明代理人，身上还同时带着米迦勒和倪克斯两个神明的力量，虽然倪克斯的力量还没曝光，若是现在再加上一个凭空出现的力量，反而更像编造的谎言，倒不如就认下了是自己干的，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也会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他要救赵空城，光靠冰封远远不够，后续还得动用其他能力。没有任何一个体系的神明同时兼顾“冰”与“生命力”的特殊能力，早晚会暴露。幸好红缨他们来得及时，省去了他找安全治疗地点的麻烦。
“如果你们信我，我可以试试救他。”霍雨浩迎上陈牧野的目光，“说不定能让他醒过来。”
“可他用了鬼神引啊，真的、真的能救活他吗......”红缨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和赵空城搭档最久，感情自然也是最深的。鬼神引可是会透支全部生命力的禁药，从来没人能从鬼神引的反噬里活下来。刚才找到赵空城时，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林七夜抱着，她的心跳都差点停了，若不是霍雨浩说“还有救”，她早就垮了。
霍雨浩点点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按理说是没问题，但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不敢保证。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只能尽全力。”他顿了顿，看向红缨，“你们说的鬼神引，就是他胸口纹章上的那根针吧？方便的话，能给我看看吗？”
红缨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和赵空城同款的银色纹章，递到霍雨浩面前，指尖轻轻按在纹章侧面：“按这里就能弹出针头。”说着，她按下机关，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刺了出来，针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黑色药渍。
霍雨浩接过纹章，指尖在针头上轻轻一抹，动作很轻，却让在场的守夜人都惊了，陈牧野更是猛地站了起来。
“雨浩，小心点！”林七夜忍不住出声提醒，手心都捏出了汗。虽然知道霍雨浩是灵魂形态，但现在他能被肉眼看见，万一针头能够穿透灵魂，药效发作了可怎么办？
“放心，我只是看看针头上的药物成分。”霍雨浩头也没抬，指尖还在轻轻摩挲针头，语气里多了几分了然，“初步看，解决起来不算没头绪，就是有点麻烦。”
“真、真能救？！”陈牧野倒吸一口凉气。自从这药剂问世，守夜人里不知有多少队员为了应急使用，最后都死在了反噬里，高层找了无数研究者，都没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可眼前这个看着还没成年的青年，竟然说“有办法”？
震惊过后，陈牧野的语气又沉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我们当然希望老赵能活下来，但有个前提——你不能因为救他，让自己陷入危险。你能保证吗？”他不能为了救队员，再让一个无辜的人承担风险，这不是守夜人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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