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怒视着她,还没开口就又被她打断:
“秦天,我要是你,就不废话。”
她的目光落在暖暖身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我扯了扯秦天的衣角,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她的目的不是立即伤害谁,而是要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别墅里,享受最后掌控一切的快感。
她想看着我们在绝望中挣扎!
秦天一边打开,一边死死地盯着林蓉: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秦天声音冰冷,身体紧绷如弓。
“死路?”
林蓉轻笑:
“从你选择她开始,我就已经在路上了。”
“现在,不过是拉上你们一起……”
背包里是一些扎带和两桶汽油。
她指挥秦天把汽油倒在那堆文件残骸周围,然后邪魅的笑道:
“游戏开始了!”
秦天死死盯着林蓉,眼神如同噬人的猛兽。
“你问。”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林蓉满意地笑了,她不再掩饰眼中的怨毒,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毒蛇吐信:
“第一个问题:当年在我和你母亲的茶话会上,她当众嘲讽我的出身,说戏子无情。事后,你是如何‘安抚’我的?”
这个问题像一记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秦天脸上。
他脸色瞬间惨白,那段他极力掩盖的、彰显他当年懦弱与权衡的过往被赤裸撕开。
他嘴唇颤抖,几乎无法发声:
“……我……我送你了一条钻石手链。”
“钻石手链?哈哈哈!”
林蓉的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悲凉:
“那是我自己买的!虽然用的是你给的钱。”
“你所谓的安抚,是半夜溜进我的房间,像小偷一样占有我。”
“然后在我耳边说‘别跟我妈计较,她心脏不好’!”
“秦天,你用你的身体和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抵消了我所有的屈辱!”
她话音未落,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将我反剪双手,用扎带死死捆住。
然后一把将我推搡到那堆浸染了汽油的文件残骸里。
浓烈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包裹了我。
那冰冷粘腻的触感与此刻心头的寒意相比,竟显得微不足道。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过去啊!
“下一个问题!”
林蓉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继续切割着秦天:
“我为你流掉第一个孩子那天,你在哪里?”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当着你的新欢和这个孽种的面!”
秦天浑身剧震,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这个秘密,他以为早已被时间埋葬。
他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嘶哑破碎:
“我……我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并购会议……”
“重要的会议?”
林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尖叫更令人胆寒:
“对,很重要。”
“重要到你的秘书可以接我电话,告诉我‘秦总在忙,请勿打扰’。”
“重要到我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医生问‘家属呢’!”
“秦天,那不是意外,是你暗示我,那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会影响你的‘大局’!”
“是你杀了他!”
“但这个答案,我算你对,你要记住,你今天是在为你当初犯下的错买单。”
我看着秦天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一片冰凉。
他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似乎都逃不过被牺牲的命运。
林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带着一种极致恶毒的得意,话却是对秦天说的:
“你第一次见到赵舒,决定娶她,真的仅仅是因为那张脸和那点熊猫血吗?”
“还是因为,你调查过她,知道她孤立无援、性格柔顺……”
“是一个比掌控我更容易、更‘安全’的替代品?”
“一个绝不会反抗,也无力反抗的完美血库和傀儡?”
这个问题超越了私人往事,像一把精准的解剖刀!
瞬间剖开了我与秦天关系中最丑陋、最不堪的根基!
我抬头,看向秦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秦天像是被彻底抽空了力气。
他无法面对我质询的目光,更无法在此时此刻编织谎言。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看吧,赵舒!”
林蓉俯下身,在我耳边如同恶魔低语:
“他从一开始,爱的就不是你,也不是我。”
“他爱的是绝对的控制,是自我满足的救赎感。”
“我们,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只是用途不同罢了。”
暖暖也被扔了过来,和我捆在一起。
此刻,我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置身于这片冰冷刺鼻的汽油海洋中。
秦天虚脱得说不出话,也不敢看我们。
我对他本也没有期盼,唯一安慰的是我触手可及的女儿。
空气里弥漫的,不仅是燃料的危险气息,还有被残酷往事彻底撕碎的人性与信任。
林蓉冷笑地看着我们母女,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近乎癫狂的笑容。
“看来,你们都要和我一样,被这个男人当肉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