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光束划破夜空，扫过观景台边缘。太宰治站在栏杆前，风猛烈地吹动着他黑色风衣的下摆，像一只即将展翅的乌鸦。
中岛敦刚要冲上去，却被国木田一把抓住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别去。”国木田声音低沉，“你现在上去，只会拖累他。”
敦没有挣扎，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太宰从口袋里滑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完全自杀手册》。他随手一拍，又把书塞了回去。下一秒，他轻盈地跃上栏杆，在所有人惊呼中，纵身一跳！
他在空中翻滚一圈，稳稳落在隔壁楼顶，动作干净利落。还没站定，就抬头望向天空。
三架黑色战机正以三角阵型逼近市中心，机腹下方泛起刺眼的金黄色光芒——财富增幅炮，正在充能。
与此同时，港口东侧一声巨响，指挥车顶盖轰然炸开！中原中也踩着残骸腾空而起，红围巾在风中扬起一道惊艳的弧线。他右手一抬，第一架战机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剧烈震颤，硬生生被拽向地面！
轰——！
火光冲天，热浪席卷整条街道，铁皮屋顶被掀飞。战机残骸还在燃烧，可中也已经跃上高楼外墙，借着重力一路疾行，直扑剩下两架敌机。
耳机里传来太宰焦急的声音：“乱步！开启雷达干扰！”
“已启动。”江户川乱步清亮的声音响起，“无人机群投放烟雾弹，三秒后覆盖敌机探测系统。”
头顶嗡鸣声密集如蜂群，数十架小型无人机迅速包围敌机。烟雾炸开，金色光晕瞬间紊乱，敌机的锁定系统开始失灵。
中也嘴角微扬，双手猛然下压！第二架战机飞行轨迹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掐住脖子，卡在半空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国木田在地面大喊。
太宰猛地冲刺，从楼顶飞身跃出。就在他即将坠落的刹那，中也发动重力牵引，将他速度骤然提升。两人配合默契，就像三年前并肩作战时那样，毫无隔阂。
太宰伸手触到战机背部金属外壳，掌心贴上去的一瞬，异能护盾“咔”地碎裂，警报声刺耳响起。
战机失控，急速下坠！
中也冷笑一声，加大重力压制，直接将这架失控的飞机狠狠砸向第三架！两机相撞，爆炸气浪横扫街区，玻璃幕墙成片爆裂，火花四溅。
可最后一架还在挣扎飞行，引擎嘶吼着试图拉升。
太宰在坠落中抽出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用尽全力掷出。书页翻飞，精准卡进尾翼引擎缝隙。金属摩擦爆出火花，紧接着是一连串爆鸣——整架飞机打着旋，栽向废弃商场顶层。
火焰再次腾起，映红了半个夜空。
摩天楼顶，太宰和中也几乎同时落地。他们背靠背站着，风吹起风衣和围巾，谁也没先开口。远处火光跳跃，照亮他们的侧脸，光影交错。
“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中也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你也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太宰喘了口气，弯腰捡起那本烧焦一角的笔记本，封面烫得冒烟。
地面指挥中心内，福泽谕吉放下望远镜，神情凝重：“所有社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封锁市中心五公里范围，准备应对地面强攻。”
国木田扶了扶眼镜，手指快速敲击通讯面板：“敦，原地待命，不要擅自行动。”
敦站在楼下空地上，仰头望着楼顶那两个身影。右臂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积了一小滩。他没包扎，也没动。
黑手党前线指挥部高台上，芥川龙之介看着屏幕上消失的三架战机，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低头咳了一声，白手帕捂住嘴，再拿开时，多了抹刺目的鲜红。
“执行B计划。”他声音冷得像冰，“全军推进，目标——D-07。”
森鸥外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悬浮着实时战况投影。他轻轻抚摸爱丽丝的发丝，看着屏幕上双黑联手的画面，嘴角微微扬起。
“三年了……你们终于又站在一起了。”
爱丽丝歪头看他：“爸爸，他们打得真热闹。”
“是啊。”森鸥外轻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楼顶上，太宰忽然抬头看向市中心方向。浓烟滚滚中，一座巨大建筑轮廓若隐若现——那是组合的秘密据点，也是菲茨杰拉德最后的防线。
“接下来怎么办？”中也问。
“还能怎么办？”太宰拍掉衣服上的灰烬，笑了笑，“打到他们认输为止。”
中也嗤了一声，却没反对。他摘下帽子抖了抖灰，重新戴好，转身走向另一侧楼沿。
“喂。”太宰叫住他。
“干嘛？”
“下次别让我等这么久。”
中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身形一闪，跳入楼宇之间。
太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默默把那本烧焦的《完全自杀手册》塞回口袋。
楼下，敦还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白。国木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等命令。”
“可是……”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国木田望着楼顶的剪影，“我们也不是。”
市中心废墟边缘，一辆黑色装甲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菲茨杰拉德拄着手杖走出，金发在火光中闪闪发亮。他抬头望向摩天楼顶，眼神阴沉。
“双黑再临？”他冷笑，“那就让我看看，这份传奇，能不能挡住黄金的洪流。”
他举起手杖，按下底部按钮。地面开始震动，隐藏在城市各处的能源节点逐一亮起，金色电流沿着街道蔓延，汇聚向中央广场。
太宰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他猛地回头，看见市中心上空凝聚出巨大的能量漩涡，一圈圈金色波纹向外扩散。
“糟了。”他低声说，“他要把整个城区变成增幅场。”
中也从另一栋楼跃来，落在他身旁：“什么意思？”
“他不是要轰炸城市。”太宰眯起眼，“他是想吸走所有人的情绪、恐惧、欲望，转化成能量，然后一次性引爆。”
“疯子。”中也咬牙。
“但很有效。”太宰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他完成前切断核心节点。”
“几个？”
“七个，分布在不同街区，有重兵把守。”
中也冷笑：“看来得分工了。”
“你带南区三个，我负责北边两个。”太宰掏出仅剩的两枚信号弹，“剩下两个，留给敦他们。”
“你信那个小子？”
“比信你容易。”太宰咧嘴一笑。
中也瞪他一眼，转身跃下楼顶，重力操控让他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轨迹。
太宰深吸一口气，正要出发，通讯器突然响起。
“太宰先生。”是田山花袋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刚破解了组合内部通信……他们在市中心地下埋了定时装置，倒计时已经开始。”
“多久？”
“十七分钟。”
太宰脸色一沉。
他抬头望向城市中心那团越来越亮的金色漩涡，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远处，敦终于挣脱国木田的阻拦，冲向通往北区的小巷。他的卫衣被风吹得鼓动，银灰色头发在火光中闪了一下。
太宰按下通讯键，声音低沉而坚定：
“敦，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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