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在听。”苏晚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沉舟很好。你别瞎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林薇叹了口气，正色道，“说正事，‘绽放’系列的设计稿最终版定了吗？下午要和制作方开会。”

谈到工作，苏晚暂时抛开了杂念。“差不多了，还有几个细节我想再调整一下。”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投入工作。

然而，当她习惯性地点开浏览器收藏夹里一个加密的相册链接时（那里存着一些她从未删除的、与顾言深有关的大学时代照片），页面却提示“链接失效或密码错误”。

她愣了一下，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这个相册她很久没打开了，但密码她绝不会记错。难道是网络问题？或者是云存储服务出了问题？

一种微妙的不安感悄然掠过心头，但很快就被她归结为技术故障。她关掉页面，甩开那瞬间的异样感，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设计图纸。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陆沉舟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前是巨大的电脑屏幕。屏幕上分割成数个窗口，其中一个赫然是苏晚工作室的实时监控画面（源自某个看似装饰品的合作方赠送的智能摆件），另一个窗口则显示着苏晚电脑的远程操作日志。

他看着日志上那条“访问加密相册失败”的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沈墨的效率很高，已经初步查清了顾言深回国的行程和目的。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动用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提前“清理”了一些不必要的“灰尘”而已。

他拿起内线电话：“下午的会议提前半小时，我需要时间去一趟‘绽放’系列的制作工坊。”

他要去亲自把关苏晚心爱的作品。他要让她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都逐渐渗透他的痕迹，覆盖掉所有不该存在的影子。

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他，将是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下午的会议在制作工坊的会议室进行。苏晚和林薇与制作方的负责人讨论了“绽放”系列珠宝的打样细节。苏晚努力集中精神，但宿醉的后遗症和心底的纷扰让她偶尔走神。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到一款主石镶嵌工艺时，双方产生了分歧。制作方认为苏晚设计的镂空嵌套结构过于复杂，成品率低，建议简化。

“这个结构是‘绽放’系列的核心灵感来源，它象征的是花瓣挣脱束缚、肆意舒展的生命力，”苏晚坚持道，手指在设计稿上轻轻点着，“如果简化了，神韵就没了。”

“苏总监，我们理解您的艺术追求，但也要考虑实际生产和成本问题……”制作方经理面露难色。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工坊的负责人陪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打扰各位了，”工坊负责人笑着介绍，“这位是晟维集团的陆沉舟先生，陆先生对我们传统珠宝工艺非常感兴趣，今天特地过来参观交流。”

苏晚愕然抬头，正对上陆沉舟温和的目光。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与昨晚那个失控脆弱的男人判若两人。

“沉舟？你怎么来了？”苏晚下意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