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门口，苏晚握着钥匙的手抖得厉害。那条“我在家等你”的短信，像一道冰冷的催命符，贴在她的脊梁骨上。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锁。
玄关的灯亮着，陆沉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她，身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挺拔，也异常孤寂。他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看书，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尊等待了千年的雕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
苏晚换上拖鞋，动作尽量轻缓，试图无声无息地溜回卧室。
“回来了。”
陆沉舟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无波，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令人心颤的回响。他没有回头。
苏晚的脚步顿在原地，心脏狂跳。“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咖啡好喝吗？”他依旧没有回头，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苏晚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果然知道！她强作镇定：“还好。”
沙发上的人影终于动了。陆沉舟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温柔的弧度，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克制的眼睛，此刻深得像寒潭，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旧时光咖啡馆，”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步伐从容，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确实是个怀念旧情的好地方。”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陆沉舟，你跟踪我？”
“跟踪？”陆沉舟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凉，“我需要吗？苏晚，你从来就没真正走出过我的视线。”
他的话坐实了苏晚最坏的猜想。恐惧和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她猛地扬起手中的包，将那个牛皮纸信封摔在他身上：“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陆沉舟！你告诉我！”
信封散开，泛黄的纸张飘落在地。
陆沉舟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纸张，脸上的伪装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幽暗覆盖。他没有去看那些内容，仿佛早已了然于心。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晚，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顾言深给你的？”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嘶哑，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毁掉我们的一切？”
“毁掉一切的是你！”苏晚积蓄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像个变态一样窥探我的生活！模仿顾言深！你把我当什么？一个你精心设计的项目吗？！这五年，我是不是一直活在你编造的谎言里？！”
“谎言？”陆沉舟猛地逼近，双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他的阴影里，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我对你的好，是谎言吗？我五年如一日的照顾，是谎言吗？苏晚，你有没有心？！”
“那不是好！那是控制！是算计！”苏晚哭着喊道，“你笔记本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分析我，模仿他……你让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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