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并没有离开，反而隔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脚步声更近了，像是有人在犹豫，却又最终下了决心。
严浩翔坐在床边没动，手里的杯子，他握了一会儿，又松开，指尖微微发颤，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近乎崩溃的情绪。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或者说，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了。
不管原主以前做过什么，不管别人现在有多讨厌他，他都必须保持冷静。
门被轻轻推开了。
张真源“浩翔？”
一个温和又疏离声音传进来，是张真源。
严浩翔抬眼看过去，张真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粥，眉眼温和，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耐心哄小孩吃药的温柔哥哥。
但他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温度，嘴角也绷得很紧。
张真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张真源走进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严浩翔听得出来，那关心很浅，像是礼貌性的问候，而不是真的在意。
严浩翔“……还好。”
严浩翔低声回答，声音还是哑的，但已经比刚才稳多了。
张真源在他床边站了一会儿，像是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
张真源“那你好好休息，马哥说等一会儿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严浩翔“张哥。”
严浩翔忽然叫住他。
张真源脚步顿住，回头看他，眼神平静：
张真源“怎么了？”
严浩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是原主？说自己已经变了？说他以后不会了？
没人会信。
张真源看着他，几秒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却疏离：
张真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门再次被关上，严浩翔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的边缘，没再说话。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些人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但他没想到，连张真源……都会这么客气，客气到几乎有点冷漠。
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波动。
*
下午三点多，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敲门声比之前几次都要沉稳，也更有力一些。
严浩翔正靠在床头，心里回忆着系统给的资料，正在一页一页地翻，试图记住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喜好、以及……讨厌他的理由。
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把资料放到一边。
门被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马嘉祺。
严浩翔看着他，下意识坐直了些。
马嘉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稍微长了点，微微垂在额前，眉眼轮廓很清晰，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又克制，像是天生就带着一种压迫感。
他走进来，目光落在严浩翔身上，眼神很淡，没什么情绪，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马嘉祺“醒了？”
他走到床边，声音低沉，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严浩翔“嗯。”
严浩翔点点头，声音还是哑的，但已经能正常说话了。
马嘉祺在他床边站了一会儿，没说话，像是观察他，又像是单纯地没找到话题。
严浩翔也没主动开口，他知道马嘉祺对他……应该是最讨厌的那个之一。
系统穿书【马嘉祺，团队队长，性格倔强且敏锐，对您厌恶值：99%，认为您刻意破坏团队氛围，多次在背后煽动矛盾，是团队毒瘤。】
严浩翔垂下眼睫，没去看马嘉祺的表情。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空调轻微的运转声。
过了几秒，马嘉祺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冷：
马嘉祺“你以后，别再做那些事了。”
严浩翔一怔，抬眼看他。
马嘉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眼神很冷，没有多余的情绪：
马嘉祺“团队不是你耍手段的地方，也不是你用来博关注的地方。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严浩翔喉咙动了动，没立刻说话。
他知道马嘉祺说的是什么——原主做过的事，那些挑拨、那些谣言、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手段”。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直接说：我不是原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做过那些事。
马嘉祺看着他，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更冷了些：
马嘉祺“你听见没有？”
严浩翔“……听见了。”
严浩翔低声回答。
马嘉祺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一下，没回头，只丢下一句：
马嘉祺“别让我说第二遍。”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严浩翔一个人。
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扣着床沿，没说话。
他知道马嘉祺讨厌他，从系统里看到的那些评价，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他没想到，马嘉祺会这么直接，这么……不留情面。
可他也能理解。
换作是他，如果身边有一个人，总是背后搞小动作，总是挑拨离间，他也会讨厌那个人，甚至……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严浩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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