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那句“我是他丈夫”像一块投入冰湖的巨石,瞬间撞碎了包间里紧绷的沉默。张真源愣在原地,视线在丁程鑫铁青的脸和马嘉祺玩味的笑之间来回游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外套下摆——他认识丁程鑫三年,对方从未提过任何关于“伴侣”的事,甚至连私人生活都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膜。
丁程鑫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原本凌厉的眼神里猛地翻涌出错愕与慌乱,声音抖得厉害:“你胡说什么!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马嘉祺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袖扣,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光——那是五年前丁程鑫十八岁生日时,他亲手系在对方袖口的礼物,后来丁程鑫消失那天,这枚袖扣被落在了他们公寓的地毯缝里。“小狐狸,你逃了五年,连这枚袖扣都不敢留吗?”
袖扣的反光刺得丁程鑫眼睛发疼,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袖口——那里空空荡荡,只有熨帖的布料褶皱。五年前他接到组织的“清除任务”,目标是马嘉祺的父亲,他在动手前夜留下袖扣消失,本以为能彻底斩断过去,却没想到这枚小小的金属物件,会在今夜成了最锋利的刀。
张真源终于从震惊里回神:“丁哥,他说的是真的?”
丁程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马嘉祺又往前迈了一步,气息裹着冷冽的雪松信息素,直直压向身为Omega的丁程鑫:“‘狐狸’,职业杀手,五年前接了杀我父亲的任务,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方便动手。”
“够了!”丁程鑫猛地吼出声,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来——是清甜的满天星香,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带着颤栗的苦意。“马嘉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马嘉祺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半点温度都没有,“我只是想把我的Omega,带回他该待的地方。”
包间的门突然被“咔哒”一声推开,宋亚轩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个银色打火机,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看来我来得正好,赶上了一出好戏码。”
丁程鑫的脸色彻底白了,他知道宋亚轩的身份——时代张峻CEO兼地下情报网的“操盘手”,只要是他盯上的人,连骨头缝里的秘密都能扒出来。
马嘉祺上前一步,扣住丁程鑫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跟我走。”
丁程鑫挣扎着想要甩开,却被马嘉祺死死按住后颈——那是Omega最脆弱的部位,信息素的压制让他瞬间脱力。
走廊里,丁程鑫被马嘉祺塞进车里,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车厢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马嘉祺发动车子,却没立刻开走,他偏过头,看着丁程鑫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肩膀微微颤抖,忽然就软了语气:“五年前你为什么要走?”
丁程鑫埋在膝盖里的头动了动,声音闷得发哑:“任务失败,我不走,组织会杀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委屈,“我可以护着你。”
丁程鑫抬起头,眼底是破碎的笑意:“马嘉祺,你是马氏集团的继承人,我是杀手,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车子猛地往前窜了一下,马嘉祺踩下刹车,转过脸看着他,眼神是丁程鑫从未见过的认真:“那现在呢?逃了五年,能改变你的身份吗?丁程鑫,你逃了五年,该回来了。”
丁程鑫看着窗外,路灯的光一道道扫过他的脸,明明灭灭。他想起当初马嘉祺的眼睛,想起对方笑起来时的梨涡,忽然就觉得,这五年的挣扎和伪装,好像都成了一个笑话。
张真源站在路口,看着马嘉祺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他摸出手机,翻出丁程鑫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他很担心丁程鑫
而车里的丁程鑫,忽然偏过头。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车窗,却被马嘉祺按住了手。
“别看了,”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丁程鑫收回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窗外的夜色往后退去,五年前的月光和今夜的风,好像都裹着同一种味道——是满天星的香,也是遗憾的苦。
夜色渐深,轩源KTV的霓虹灯还在闪烁,把整个街口照得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