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科幻末世小说 > 基因密码:时空医者
本书标签: 科幻末世  医学  听潮阁征文 

第一卷收养

基因密码:时空医者

你可以再抱抱我嘛,我真的很想念你妈妈———江梓渝

冉然自从和江富结婚以后,生意越来越红火,他们不久便有了自己的孩子。百岁宴上,江富请了很多达官显贵给宝宝庆祝生日。

冉然抱着刚满月的小婴儿,亲了亲。她拿着波浪鼓在宝宝面前晃呀晃,小宝宝圆溜溜的大眼睛跟着拨浪鼓的声音滴溜溜的转,鼻子小巧脸蛋粉嘟嘟的小脸圆圆的宝宝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被打扮像精致的洋娃娃。

冉然甜甜的说:“欣欣宝宝,百岁生日快乐哟!”江富见老婆那么开心,他一把抱住冉然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微笑着说:“老婆,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孩子。”

冉然笑着说:“老公,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儿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江富有些生气着说:“大好的日子,你提那个晦气的玩意儿干嘛?他就是个让家族蒙羞的玩意儿。”

冉然没有想到,结婚才过一年,他的性格大变样了。他之前明明不介意,她的孩子的自从他们有了自己孩子以后,她只要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孩子,他就特别生气。

江富见冉然真生气,连忙哄道:“好了,过两天我陪你去交城区看看他好嘛?”冉然这才放下心来。百岁宴上——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衣服的男孩探出脑袋,他好看的桃花眼四处张望灰色的裤子被洗的发白,一双不合脚的运动鞋有些肥大。由于营养不良,他的头发有些发黄,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奶奶从来不管他,只是把熬好的小米糊放到床边从来不和他说话。孩子正在长身体,经常晚上饿得咕咕叫。今天跟着人群来到了这里,他早已被厨房里的香味吸引,他探出小小的脑袋指了指桌上白花花的大馒头然后对着穿白衣服,带厨师帽的师傅说:“大伯伯,我好饿呀!馒头,我想吃馒头。”厨房师傅看他穿得十分破旧,不耐烦的说:“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要是耽误你千金的百岁宴你看我不打你。”

江梓渝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铜板,然后说:“伯伯,我买两馒头。”师傅看他一副寒酸样,以为这铜板是他偷来的立刻揪住他的耳朵说:“好呀,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学别人偷东西,你看我不打你。”

江梓渝连忙摇摇头说:“我没有偷钱,这是我卖小麦挣的钱。”师傅见他还敢顶嘴生气的说:“你还敢说慌,我今他就代替你父亲好好收拾收拾你。”他立马在他小脸蛋打了上去,江梓渝被他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刚好磕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疼的眼泪汪汪,嘴里一直说:“我没有说慌,没有说慌。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呜呜!”

冉然听到屋子外的动静,她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厨师正在教训一个小孩子,冉然连忙喊道:“你干啥呢?怎么能打孩子呢?”

冉然爸连忙把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江梓渝看到穿着粉色旗袍的冉然,他的小手立马抱了上去。

冉然没有想到这孩子能找到这里来,我生怕被别人。她将江梓渝拉到了一旁,用粉色的丝巾给他包扎伤口,她心疼的一把抱住江梓渝。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没想到长那么高了,冉然哭着说:“宝贝儿,你怎么一个人跑那么远呀!奶奶没在家嘛?”

江梓渝觉得十分委屈,他的肚子好饿呀!他将馒头塞进嘴里,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奶奶,只给我喝稀饭。我好饿呀,我没有偷东西。我用铜板买的馒头,可是大伯伯不相信我,他非要说这钱是我偷的,我真的没有呜呜!妈妈,我想念你呀!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呀。”

冉然将手里的发簪取了下来,然后哭着说:“宝贝,妈妈也想念你呀!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把这发簪拿到典当铺卖了。然后还点钱,知道嘛?以后不要来这里,你听明白了嘛?”

江梓渝哭着说:“为什么呀,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也是你的孩子呀,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就我没有。”

冉然一时间无法和一个小孩子解释那么多,她连忙哄着他说:“你先回去,等有机会了!我会过去看你好不好!”

江梓渝问:“你明天能来嘛,我和奶奶都很想念你。奶奶生病了,我找不到医生,快跟我回家求求你了。”

冉然有些为难的说:“我现在走不开呀!你等我忙完了再过去找你好不好,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冉然说完就离开了。

江梓渝拿着发簪,静静坐在地上等,他捡起小木棍在地上画起了小人,圆圆的脑袋一双大手牵小手,旁边有画了更大的人,江梓渝开心的说:“爸爸,妈妈,儿子,一家三口。”

这时他的头上感觉有沙子哗哗在脑袋上流,他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运动鞋的短发小男孩正开心的玩沙子。他看见江梓渝生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说;“哪里来的小乞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嘛?谁让你在这里画画的啊?”

江梓渝拍拍地上的泥土,他生气的说:“我才不是小乞丐,我是在这里等我妈妈的我妈妈就住在这里。”

短发小男孩长着胖嘟嘟的,小眼睛瞪着他说:“我是你威大哥,你就是我舅妈不要的孩子吧?”

江梓渝立马否认的说:“才没有呢,妈妈不会不要我的她让我在这里等他。”

小胖子看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然后伸手把一个珍珠发簪拿了出来,他没想到这人小小年纪还敢偷东西,他生气的说:“我要告诉舅舅你偷东西,我要让他打断你的腿。”

江梓渝着急的说:“你快还给我,还给我,那是妈妈给我的给奶奶看病的救命钱,你不能拿走。”

江梓渝连忙追了上去,小胖子立刻跑到了他的舅舅江富的面前,他气喘喘的说:“快,快抓住他,这小孩儿他偷东西。”

江富看了一眼衣服洗的发白的江梓渝连忙嫌弃的说:“哪里来的臭乞丐,还敢偷东西看我不打你。”

江梓渝哭着说:“那是我妈妈给我的,那是给奶奶看病的钱你不能拿走。”江富看着眼前的珍珠发簪,又看了一眼这小孩,他那双桃花眼被泪水打湿了小巧的鼻子一抽抽的小声哭泣,樱桃小嘴有些发白。

江富问:“你妈妈是谁?快说不然你看我不教训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偷东西了。”

江梓渝哭着说:“我妈妈叫冉然,冉然就是我妈妈。”江富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就是那个冉然一直养在郊区外的孩子。

一想到这孩子和自己一个姓,就觉得晦气!他生气的说:“行,你早点回去吧!这里没你事了,”江梓渝哭着说:“你把我妈妈的发簪还给我,奶奶还需要这发簪换钱治病呢!”

江富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

江梓渝立马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走,他哭着说:“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你把我妈妈东西还给我。”江富正愁有气没有地方出,他狠狠的踢了江梓渝几脚见他还不放手,直到无奈的说:“还给你可以,你必须给我磕头叫我爸爸。我才会还给你!”

江梓渝委屈的说:“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不在了!”

江富十分生气的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跟老子姓让你叫你就叫,我和你说话真费劲!”江富还想如果他真叫自己了,自己再收养一个孩子不是问题。反正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他迟早要和我一个姓。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只要他给我磕头就把东西还给他。

江富有没有耐心的问了句:“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发簪了?”

江梓渝想要伸手去接,却被江富用戒尺了红了手背。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姆然后说:“去给他准备一杯茶水。”保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她重新起了一壶。江富对江梓渝说:“你给我敬茶,我以后保你衣食无忧明白了吗?”

江梓渝想了想如果跟着他,真的能让自己衣食无忧,那么奶奶看病以后也不用四处求人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江梓渝连忙答应:“好,请你言而有信,我需要钱给奶奶看病。”

江富笑嘻嘻的说:“那是当然啦!”江梓渝毕恭毕敬的拿起茶杯对着江富说:“爸,请喝茶!”

江富高兴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嘻嘻的说:“好嘞,乖孩子。你以后就跟着你妈妈还有你奶奶一起住在这里。这里房间很大,够你们生活了。”

江梓渝开心的说:“谢谢!,爸!”他接过发簪高高兴兴往家里赶,从今以后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人了,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还有奶奶在也不会没钱看病了,比起尊严他现在更需要的是改变现状。

江梓渝心想等我有一天有本事了,我一定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院,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生病和受伤。

江富回到房间,心里想这孩子能取能生将来好好栽培必成大器。他看到冉然正在给宝宝穿准备出门的衣服连忙高兴的说:“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你儿子江梓渝。你说不是拿发簪给他了,你知不知道咋妈病了?我现在已经让他回家了,以后要是他愿意的话可以搬过来我们一起住。”

冉然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当初也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愿意嫁给他的,现在想想人家不计较你有孩子还愿意接纳他这真是一件好事情。冉然抱住他说:“有你真好,我们以后就好好的一起生活吧!

百岁宴上宾客盈门,江富正招呼着里面的人,他穿着红色的大褂,高兴的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小女欣欣的百岁宴,今天大家痛快都尽情吃,尽情喝啊。”说完他回到了大厅中央,这时冉然抱着欣欣也过来了,她今天穿得粉色旗袍,乌黑的长发盘起,脖子上带上来南洋的珍珠,那珍珠足足有指甲盖那么大,又大又有光泽,称得她格外好看。怀里的欣欣宝宝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小脸蛋儿粉扑扑的十分可爱。

江富面对众多亲朋好友的面说:”各位,今天还有好事情要和大家宣布:我江富今天正式收养江梓渝,并且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同时也请在场的各位给我做个证明!”

江富把江梓渝抱在怀里亲了亲笑嘻嘻的说:“好儿子,以后你就是我儿子啦!”

江梓渝不好意思的喊:“爸,爸爸,我以后有爸爸啦!”

江富开心的回应:“哎,哎,乖儿子。”

好的,我们接着江富与将伟对峙的场景继续往下写:

冰冷的枪口抵在额头上,传来金属特有的死亡触感。江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但他纵横半生历练出的悍勇并未消退。他死死盯着将伟,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从牙缝里挤出话:“将伟!有种你就开枪!看看今天到底是谁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将伟带来的黑衣保镖们手指紧扣在扳机上,气氛一触即发。江富这边的人虽然势弱,却也个个面露狠色,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伤害我爸爸!”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小小的江梓渝,不知何时挣脱了拉着他的大人,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猛地冲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在将伟的腿上!

将伟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抵着江富额头的手枪下意识地偏移了方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划破紧张的寂静!子弹打碎了天花板昂贵的水晶吊灯,玻璃碎片哗啦啦地落下。

这声枪响如同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混乱的导火索!

“保护江总!”江富的心腹手下大吼一声,趁机猛地扑上前,与最近的保镖扭打在一起。大厅顿时乱作一团,怒喝声、打斗声、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江富反应极快,在枪口移开的瞬间,他猛地侧身,一手格开将伟持枪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紧的木棍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将伟的胳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将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枪应声落地。他捂着自己呈现诡异角度的右臂,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爸!”将威见状,惊骇欲绝,想冲过来却被江富的人拦住。

江富一脚将地上的手枪踢远,染血的木棍再次扬起,指向痛苦蜷缩的将伟,声音如同来自冰窖:“将伟,你输了。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江市集团!否则,下一棍断的就不只是你的胳膊!”

群龙无首,保镖们见主子重伤,气势顿时萎靡下去,再加上江富的人虎视眈眈,他们不敢再妄动。

将伟疼得几乎晕厥,在儿子的搀扶下勉强站起,他用完好的左手指着江富,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江富……你……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我们走!”

丢下狠话,将伟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狼狈不堪地迅速撤离了江市集团大厅。

混乱过后,大厅一片狼藉。江富扔下木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还愣在原地、小脸煞白、显然也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的小小身影——江梓渝。

若不是这孩子不顾自身安危的突然一撞,后果不堪设想。

江富走过去,蹲下身,大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江梓渝瘦弱的肩膀,声音放缓了些:“吓到了?”

江梓渝咬着嘴唇,大眼睛里还噙着后怕的泪水,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小声问:“爸爸……你没事吧?”

这一声“爸爸”和眼神里纯粹的担忧,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触动了江富内心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角落。他一生信奉弱肉强食,对这份“捡来”的亲情原本并未投入太多真心,更多是出于算计和一丝怜悯。但此刻,这孩子下意识的保护之举,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羁绊。

“我没事。”江富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你很勇敢。”他顿了顿,补充道,“从今天起,你就叫江梓渝,是我江富名正言顺的儿子。没人再敢说你是野种。”

这句话,像是一道正式的宣告,也像是一份沉重的承诺。

江梓渝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但能感受到养父态度微妙的变化,小心地点了点头。

这时,助理匆忙跑来汇报:“江总,董事会那边……”

江富站起身,恢复了往日杀伐果断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西装:“通知所有董事,半小时后会议室集合。危机解除,该清理门户,也该论功行赏了。”

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厅,最终落在那个安静站在角落、却意外改变了局势的小儿子身上。

经此一役,江富不仅稳固了自己在公司的绝对权威,挫败了将家的夺权阴谋,更重要的是,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带着一丝真正认可的目光,审视他的养子江梓渝。

而幼小的江梓渝,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后,除了对“父亲”复杂的情感外,或许更深刻地烙印下了“力量”与“生存”的含义。他想开医院救人的单纯愿望,也从这一刻起,被迫与这个充满斗争、阴谋和暴力的家族世界交织在一起。

命运的齿轮,再次缓缓转动,指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却也布满荆棘的未来。窗外的京都,繁华依旧,但江市集团内部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

江市集团年度慈善晚宴,冠盖云集。

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京都商政名流悉数到场。这场晚宴既是江市集团展示社会责任的舞台,也是江富向外界宣告权力平稳过渡、新一代接班人崭露头角的重要场合。

江梓渝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站在江富身旁。他依旧带着医者特有的清冷气质,但在数月商海淬炼下,眉宇间已多了一份沉稳与从容。他周旋于宾客之间,言谈得体,对集团未来的医疗科技规划阐述清晰,引得不少赞誉。江富看着养子,眼中流露出难得的满意。

然而,光鲜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将威混在人群中,眼神阴鸷,不时看向入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晚宴进行到高潮,江富正准备上台致辞。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冉然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米色风衣,与场内华服格格不入,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激动,甚至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她的目光越过人群,死死锁定了江富身边的江梓渝。

“梓渝!我的儿子!”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在安静的宴会厅。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镜头瞬间对准了她和脸色骤变的江梓渝。

江富脸色铁青,立刻示意保安上前,但冉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阻拦的人,踉跄着冲向主台。

“梓渝!我是妈妈啊!你看看我!当年我是有苦衷的!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冉然泪流满面,试图去拉江梓渝的手。

江梓渝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这个情绪失控、声称是他生母的女人,与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温柔却最终抛弃他的形象剧烈冲突着。童年的贫苦、奶奶的病逝、街头巷尾“野种”的嘲骂……那些被他努力深藏的创伤瞬间被撕裂开来,暴露在无数探究、惊讶甚至鄙夷的目光下。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深深刺痛了冉然。

“你……你也不认我?”冉然绝望地看着他,又猛地转向江富,声音尖利,“江富!你告诉他!你告诉他我是谁!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好好待他,会让我见他的!你骗我!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

场面彻底失控。闪光灯疯狂闪烁,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哪,江副总原来是私生子?”

“这女人是谁?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江家这丑闻可大了……”

江富额角青筋暴起,他一把将江梓渝护在身后,对着保安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扰乱会场的精神病人给我带出去!”

“我不是精神病!江富!你混蛋!”冉然挣扎着,哭喊着,话语开始语无伦次,“你们都在骗我!我的儿子……我的顾笙……甜顾笙你在哪里……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甜顾笙”这个名字的出现,让一些资深财经记者瞪大了眼睛——那不是美国艾菲尔庄园那位赫赫有名的华裔富商吗?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这时,将威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假装好心地上前打圆场:“哎呀,江总,这……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位女士看起来情绪不稳定,不如先请到休息室冷静一下?别让外人看了笑话。”他这话看似解围,实则将“笑话”二字咬得极重,生怕别人忽略这场丑闻。

江富狠狠瞪了将威一眼,眼神冰冷如刀。

江梓渝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看着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看着养父铁青的脸,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耻辱和混乱。他建立起的冷静、自信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脆弱的玻璃,被砸得粉碎。

他猛地推开人群,一言不发,低着头,近乎逃离般地冲出了宴会厅。

“梓渝!”江富和冉然几乎同时喊道。

但江梓渝没有回头,身影迅速消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

晚宴不欢而散,留下了一地狼藉和足以引爆整个京都社交圈的巨大丑闻。

第二天,各大财经媒体和花边小报的头版头条,都被江市集团的这场风波占据。

“江市集团继承人身世成谜,生母大闹慈善晚宴!”

“豪门秘辛:副总经理竟是私生子,生父疑为美籍富商?”

“江富夫人冉然精神失常,揭露家族伦理悲剧?”

江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

江富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砸了心爱的古董花瓶:“查!给我查清楚!是谁把冉然弄到晚宴上来的!还有,那些媒体报道,给我全部压下去!”

他心里清楚,这绝对是将伟父子在背后搞鬼!他们动不了公司的根本,就从最阴毒的人身攻击下手!

而另一边,江梓渝将自己关在公寓里,整整两天没有出门,不接任何电话。他坐在黑暗中,童年的阴影和成年后的耻辱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一直努力摆脱的“野种”标签,以最不堪的方式,被公之于众。

第三天清晨,他的门铃响了。门外站着的是江富。

江富没有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江梓渝打开,里面是冉然这些年的经历调查:她与甜顾笙分手后的落魄,再嫁江富后的并不幸福,长期的精神抑郁,以及……她持续多年偷偷资助那所郊区孤儿院的记录。甚至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冉然,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容温柔而疲惫,那婴儿的眉眼,依稀能看出是幼年的江梓渝。

“她……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也确实做了错事。”江富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生下你,最初的那几年,她尽力了。后来……阴差阳错,命运弄人。”

江富看着养子:“你是想被过去打倒,一辈子活在‘野种’的阴影里,还是站起来,用实力让所有嘲笑你、轻视你的人闭嘴?选择权在你。”

江梓渝紧紧攥着那张旧照片,指节发白。良久,他抬起头,眼中虽然仍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破茧重生的决绝。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

他洗了把脸,换上西装,重新走进了江市集团大楼。面对所有或同情、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他挺直了脊梁,眼神冷冽而坚定。

这场风暴没有击垮他,反而将他锤炼得更加坚硬。他知道,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赢得商战,更要赢回自己的尊严。而关于身世的谜团,关于母亲冉然,他也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的,我们继续这个关于尊严、复仇与救赎的故事:

续写故事

江市集团的股价在丑闻风波中连续受挫,市场信心动摇。江梓渝重返公司的第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审视和怀疑。他经过之处,窃窃私语便会短暂沉寂,留下的只有无数道探究的目光。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副总经理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交易部。大屏幕上,代表江市集团的股票代码依旧泛着刺眼的绿色(下跌)。

“江副总……”交易主管紧张地站起身。

“把最近三个月的交易数据,特别是大额抛单的来源,调出来给我。”江梓渝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坐在电脑前,目光锐利地扫过一行行数据。医学训练赋予他的极致严谨和逻辑分析能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很快锁定了几家频繁进行大宗抛售的境外机构,其操作手法隐蔽但带有明显的协同性。

“这几家机构,查他们的最终受益人,以及他们与将氏家族或其关联企业是否存在资金往来。”江梓渝下达指令,语气冷冽。

与此同时,他启动了之前秘密筹备的“生命线”计划中的一部分。他避开公司常规渠道,直接动用自己组建的团队和江富授予的部分特殊权限,联系了数家实力雄厚且与江市有长期深度合作、并未被将伟势力渗透的海外药厂和基金会。

几天后,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悄然展开。

首先,江市集团官网及各大财经媒体突然发布了一系列重磅公告和合作声明:

1. 与北美顶尖医疗研究所达成战略合作,共同开发基于人工智能的新型药物研发平台,江梓渝作为项目首席顾问。

2. “生命线”慈善基金正式启动,由副总经理江梓渝亲自负责,首批投入巨资,用于资助罕见病药物研发和贫困患者救助。基金会的成立仪式上,数位备受尊敬的医学泰斗和受助患者家庭代表到场,发表了感人至深的演讲。

3. 集团公布最新季度财报,核心医药贸易业务利润逆势增长,远超市场预期,尤其是新兴的医疗科技板块表现亮眼。

这些消息,尤其是“生命线”基金的成立和江梓渝在专业领域的扎实背景,迅速扭转了舆论风向。媒体的焦点从八卦丑闻转向了企业社会责任和科技创新。公众总是更容易被正能量和硬实力所打动。

“原来江副总这么厉害!”

“专注于做实事的人,比那些只会嚼舌根的人强多了!”

“这才是大企业该有的担当!”

股市的反应立竿见影。江市集团的股价止跌反弹,并开始强势回升,甚至超过了风波前的水平。那些试图做空获利的境外资金损失惨重,仓皇离场。

江富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飘红的股价(上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的笑容。他拿起内部电话:“告诉梓渝,干得漂亮。”

这一次,他叫的是“梓渝”,而不是“江副总”。

然而,商业上的胜利只是第一步。江梓渝心中的疙瘩并未解开。那个在晚宴上崩溃的女人,他的生母冉然,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通过私人途径,拿到了冉然在郊区那所孤儿院做义工的详细记录和监控片段。画面中的她,每次都会长时间地停留在儿童档案室,反复翻阅那些陈旧的文件,尤其是在寻找大约二十七八年前的记录。她看着那些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哀伤和渴望。

江梓渝的心被触动了。他隐约感觉到,冉然的疯狂和执念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并非简单的“寻找私生子”那么简单。

他决定亲自去一趟那所孤儿院。

一个午后,他穿着简单的便服,低调地来到了那座显得有些破败的“阳光福利院”。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以一个普通志愿者的身份,帮忙整理物品。

在一间存放旧物的仓库里,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遗落在角落的纸箱,里面是一些未被归档的、更早期的零散记录和捐赠品清单。他鬼使神差地翻看起来。

一张模糊的旧捐款收据存根吸引了他的注意。捐款人姓名栏写着:“甜顾笙、顾淑芬”,捐款日期恰好是二十多年前,他们离开中国后不久。捐赠物品清单里,除了钱款,还有一项:“婴儿用品若干”。

而在另一份几乎要碎掉的临时收养登记表副本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冉然。登记时间更早,上面写着:送养人:冉然。送养婴儿性别:男。备注:体弱,早产。 但婴儿的名字和后续去向栏,却是空白,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

江梓渝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个惊人的、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炸开!

难道……难道当年被送走的,不只是他一个孩子?难道冉然疯狂寻找的,是……另一个孩子?他和甜顾笙的孩子?

就在他震惊不已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派去调查将伟动向的心腹。

“江副总,我们查到将伟的人了!他们好像也在挖冉然女士和那家孤儿院的旧事!而且……他们似乎比我们更快一步,好像已经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正准备接触冉然女士!”

江梓渝脸色骤变。他立刻意识到,将伟父子绝不仅仅是想要制造丑闻,他们很可能想利用这个潜在的、更爆炸性的秘密,给予江家致命一击!

他必须赶在将伟之前,找到冉然,弄清楚真相!

他冲出孤儿院,一边开车一边疯狂拨打冉然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直接驶向江家大宅。佣人却告诉他:“夫人她……她早上接到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没说去哪里,脸色很不好看……”

江梓渝的心沉到了谷底。将伟的人,已经得手了!

他立刻调转车头,同时命令手下:“动用一切资源,定位我母亲现在的位置!快!”

一场关于身世终极秘密的追逐,骤然展开。而这一次,牵涉的可能不止是荣誉和财富,更是一段被彻底掩埋的、足以颠覆所有人命运的过往。江梓渝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个未知的、可能无比残酷的真相……

江梓渝的指尖死死扣着方向盘,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车载通讯器里传来手下急促却令人绝望的汇报:“少爷,信号……夫人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城西的废弃工业区,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他的脊椎爬升,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将伟!他果然还是动手了,用这种最卑鄙、最直接的方式,逼他现身。

引擎发出困兽般的咆哮,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撕破雨幕,冲向那片荒凉之地。雨水疯狂地拍打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前方的道路模糊而扭曲,一如他此刻的心境——焦灼、愤怒,以及一种被至亲之人推向悬崖的彻骨冰凉。

他的父亲,江富。那个名字在他心中重若千钧,也冷若寒霜。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童年时罕见的高烧,母亲冉然急得掉泪,是那个沉默威严的男人深夜归家,用厚重的大衣裹住他,亲自开车送往医院。他蜷缩在后座,迷迷糊糊间,只看到父亲透过后视镜望来的眼神,那里面的关切真实得让他贪恋。那是极少能感受到的、属于父亲的温度。

可更多的,是漫长的疏离和苛责。饭桌上永远只有对学业和礼仪的考问,书房里永远是对他言行举止不满的训诫。他拼了命地努力,试图换来一句认可,但得到的永远是“还不够”、“差得远”。他以为那是豪门继承人的严苛培养,直到“私生子”的流言和那份可疑的亲子鉴定报告如同淬毒的匕首,将他所有的信念捅得粉碎。原来,一切冷漠皆有缘由——他或许根本就不是江富期望中的那个儿子。

那么,此刻母亲遭遇的危险,又是什么?是父亲默许的清理门户?还是……另一种他不敢深想的可能?

工业区的锈蚀大门洞开,如同巨兽的口。车子猛地刹停,江梓渝冲入最大的那座厂房。里面空旷而阴暗,只有屋顶破洞漏下的惨淡天光,映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没有预想中的重重埋伏,只有厂房中央,背对他站着一个人影。

那身影挺拔、熟悉,带着一种他仰望、畏惧、怨恨了二十多年的气场。

是江富。

江梓渝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一滞。所有的焦急和愤怒都凝固了,转化为巨大的惊愕和更深的疑惧。“……怎么是你?”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我妈呢?”

江富缓缓转过身。他没有看江梓渝,目光却投向更远处的阴影,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江梓渝从未听过的、极力压抑的紧绷:“我让你不要查,为什么不听?”

又是质问!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控制!

江梓渝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他猛地向前一步,嘶声道:“不要查?等着你将我们母子俩像垃圾一样扫出门吗?还是等着将伟那种人替你动手?我妈在哪里!”他环顾四周,眼中布满血丝,“你用她来逼我出来?江富,虎毒不食子!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她总归跟了你二十年!”

“闭嘴!”江富骤然厉喝,声如雷霆,在空旷厂房中炸响。他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如此失态,额角青筋暴起,眼神锐利如刀,但那刀锋之后,似乎藏着某种汹涌的、几乎要决堤的东西。

他死死盯着江梓渝,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中挤出:“谁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的?”

江梓渝愣住,随即是更深的悲愤和嘲讽:“事到如今,还有必要演戏吗?那份鉴定报告……”

“那份报告是假的!”江富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斩钉截铁,“是有人故意要让你看到!要让你离心!”

“为什么?”江梓渝的大脑一片混乱,本能地反驳,“谁会这么做?这有什么意义!”

“因为你的身世,牵扯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江富的目光骤然扫向厂房入口的方向,眼神倏地变得无比锐利和警惕,他几乎是低吼着命令,“躲起来!现在!立刻!到那堆废料后面去!没有我的声音,绝对不准出来!”

那不是商量,不是命令,那是一种在巨大危险面前近乎本能的、不容抗拒的保护!

江梓渝被父亲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惊急和某种决绝的神色震慑住了,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扑向旁边巨大的生锈机械堆后。

几乎就在他藏匿好的瞬间,厂房门口传来了杂乱脚步声。

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带着得意的冷笑:“江董,真是父子情深啊,这么急着跑来替死?可惜,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

江梓渝的心脏狂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从缝隙中望去。他看到将伟带着几个人堵在门口,而他的父亲,江富,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场地中央,将所有的危险,连同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挡在了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

那个永远山岳般沉稳、永远与他隔着一层冰墙的父亲,此刻正用他自己的身体,为他筑起一道最后的、单薄却决绝的屏障。

一瞬间,童年时那个高烧夜里后视镜中的眼神,与此刻父亲宽阔却孤直的背影,猛地重叠在一起。

冰封二十多年的误解,在那致命威胁降临的刹那,被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本能轰然击碎。

原来,那冷漠严苛的深处,真的藏着沉默如山的父爱。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滑过江梓渝冰冷的脸颊。

江梓渝在家族晚宴上被当众羞辱后,

才发现父亲江富多年来的冷漠,

竟是为了保护他免受更深的伤害。

家族晚宴上水晶灯的光芒刺得江梓渝眼睛发疼。他端着香槟杯,站在角落,看着父亲江富正与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就在半小时前,外公冉青天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冷嘲热讽地说江梓渝“不成器,愧对冉家血脉”。

“你看看你表哥,才进公司两年就做出了成绩。”冉青天洪亮的声音穿透整个宴会厅,“而你,连个简单的项目都能搞砸。”

江梓渝咬紧牙关,余光瞥见父亲江富——那个入赘冉家的“上门女婿”,此刻正低头抿酒,一言不发。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每当外公羞辱他时,父亲总是选择沉默。

宴会结束后,江梓渝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脑海里全是童年时光的碎片。他记得五岁那年,江富和冉然突然把他送到乡下,交给远房亲戚抚养。那时的他,哭喊着抱着冉然的腿不放手,而江富只是背过身去,冷冰冰地说:“听话,我们很快来接你。”

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江梓渝十八岁被接回城里时,已经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冉家别墅很大,但他的房间被安排在最靠里的位置,远离主卧。江富对他要求异常严苛,考试成绩必须是年级前三,稍有差池便是长时间的冷暴力。

“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护着我?”二十三岁的江梓渝曾在一次激烈争吵中质问江富,“就因为你是个上门女婿,在外公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也要我像你一样卑微吗?”

江富当时脸色铁青,扬起手似乎要打他,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放下:“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什么对所有人都可以笑脸相迎,唯独对我如此苛刻!”

争吵最终总是不了了之。江梓渝逐渐学会用叛逆来反击,他故意在冉家的聚会上迟到早退,故意在冉青天询问公司事务时一问三不知。而江富看他的眼神,总是混杂着失望和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转折点发生在江梓渝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冉青天突发心脏病住院,江梓渝前往医院探望时,在病房外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爸刚才又说梓渝不成器。”那是冉然的声音,“他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同意你把梓渝接回来。”

江富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梓渝是我们的儿子。”

“可我爸说得对,当年未婚生下梓渝,让家族蒙羞。如果不是你坚持要把梓渝送走,我爸可能根本不会同意你入赘。”

江梓渝如遭雷击,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我不是故意要送走他。”江富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哽咽,“但那时的情形你也知道,你爸根本看不起我这个上门女婿。如果留着梓渝在身边,你爸会怎么对他?会让他承受多少白眼和歧视?”

“可你这些年对梓渝太严厉了,他恨你。”

“那就恨吧。至少他在冉家站稳了脚跟。你爸现在虽然看不上他,但至少承认他是冉家的血脉。”江富停顿了一下,“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他在冉家永远抬不起头。”

病房外的江梓渝缓缓蹲下身,十三年的误解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突然想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江富虽然严厉,却总会在他生病时深夜守在他床前;虽然从不表扬,却偷偷收藏了他学生时代的所有奖状;虽然总在冉青天面前贬低他,私下却为他争取到了公司最重要的项目。

原来,父爱可以有这样沉默而曲折的表达。

三天后,江梓渝约江富到一家安静的茶室。起初的对话依旧生硬,直到他直接问道:“当年你们送走我,是不是因为外公的压力?”

江富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长叹一声:“你听到了?”

“一部分。”

江富望向窗外,缓缓道出往事。作为上门女婿,他在冉家的地位一直尴尬。冉青天传统守旧,始终看不起这个“倒插门”的女婿。江梓渝的出生本应是喜事,但因是未婚先孕,让重视门风的冉青天觉得蒙羞。

“你外公威胁说,如果不处理掉这个‘污点’,就把我赶出冉家,让我和你母亲离婚。”江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送走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至少这样,你还能是冉家承认的外孙。”

“那你为什么从不解释?”

江富苦笑:“解释什么?告诉你你外公多么专横?告诉你我这个父亲多么无能?告诉你我们为了在冉家立足,不得不牺牲你?”

“你可以信任我。”

“你小时候怎么懂这些复杂的事?后来你长大了,我又习惯了用冷漠保护你,也保护我们自己。你外公看到我对你严厉,反而渐渐接受了你。”

江梓渝终于明白,这些年来江富的严苛和冷漠,其实是一种保护色。在冉家这个重视面子的大家族里,江富用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为儿子争取了一席之地。

三个月后的家庭聚会上,冉青天再次习惯性地挑剔江梓渝负责的项目时,江梓渝第一次坦然应对,不卑不亢地解释了项目的进展和前景。更令人惊讶的是,江富破天荒地开口为儿子辩护。

“爸,梓渝这个项目前景很好,需要时间培育。”江富的声音不大,但坚定清晰,“我相信他的判断。”

冉青天略显惊讶,但没再说什么。饭后,冉然悄悄握住江富的手,眼中闪着泪光:“谢谢你,终于肯站出来为儿子说话了。”

江富看着远处正与表兄弟谈笑的江梓渝,轻声道:“他长大了,不需要我保护了。但我欠他一个道歉,和多年的父爱。”

当晚,江梓渝送父母回家。临别时,他第一次拥抱了江富:“爸,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江富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这个简单的动作,化解了横亘在父子间二十多年的冰山。

冉然在一旁抹去欣慰的泪水。她明白,真正的家庭和睦不是没有矛盾,而是经历了风雨后,依然选择相互理解和支持。

江梓渝驾车离开时,从后视镜里看到江富依然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车子远去。那一刻,他理解了父爱的多种形态——有的热烈,有的深沉,而他的父亲,选择了一种近乎隐形的爱,如北极星般,沉默却始终在那里,指引着他回家的路。

医道无界

那是一个杏花微雨的午后,江梓渝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阔别十五年的乡下奶奶家。老屋已经破败不堪,屋檐下结满了蛛网,门前的石阶缝隙里野草肆意生长。他放下行李,轻抚着斑驳的木门,心中百感交集。

正当他准备打扫时,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蒙蒙细雨中。那人身着灰色长衫,手持油纸伞,步履从容地走近。江梓渝抬头望去,手中的扫帚险些落地——来人竟是白云山的医仙王山。

“听说你回来了。”王山声音平静,眼神却复杂难辨。

江梓渝喉头动了动,半晌才道:“王先生。”

十五年前,江梓渝还是王山的得意门生。那年他无意中闯入王山严禁任何人进入的密室,被当场抓获。王山认定他心术不正,欲偷学不传之秘,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无论江梓渝如何辩解自己是无意间迷路才进入密室,王山都充耳不闻。

这些年来,江梓渝辗转各地,坚持行医济世。而王山始终守着白云山,两人再无交集。

雨渐渐大了,王山随江梓渝走进老屋。屋内积满了灰尘,墙角还堆着江梓渝儿时的医书。王山的目光落在那些已经发黄的书籍上,神情若有所思。

“我上月去省城,遇见了李家庄的李老四。”王山突然开口,“他的瘿病是你治好的。”

江梓渝正在生火的手顿了顿:“只是举手之劳。”

“三年前瘟疫肆虐时,你在北山村守了整整一个月,救下了七十多条人命。”王山继续道,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从不告诉别人这些事?”

江梓添苦笑:“医者本分,何须张扬。”

空气中只剩下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王山走到墙边,拿起一本江梓渝小时候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医理药方,字迹稚嫩却认真。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王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当年,我太过武断。”

江梓渝猛地抬头,看见王山眼中闪烁的泪光。

“前几日,我整理密室,发现当年那本医学典籍摆放的位置,确实靠近门口。”王山长叹一声,“我才想起,那日我是让你去密室旁边的药房取药材,而密室的门锁年久失修......”

江梓渝怔住了,十五年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原来,王山终于明白他当年真的是无意中走错了房间。

“我打听了很多地方,才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践行医道,救济苍生。”王山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这是我珍藏的老酒,本想等你有所成就时与你共饮。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夜幕降临,两人在修缮了一半的老屋里对坐。酒过三巡,王山道:“你救治瘟疫病人时用的‘清肺方’,加入了枇杷叶和鱼腥草,这是何道理?”

“古方虽好,但病情万变。我发现加入这两味药,止咳平喘之效更佳,特别适合老人和孩子。”江梓渝恭敬回答。

王山点头称赞:“你在外历练,医术已臻化境。比我这个固步自封的老头子强多了。”

“先生谬赞。若非先生当年悉心教导,打下根基,我怎能有今日?”江梓渝举杯敬酒。

夜深了,雨也停了,一轮明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王山郑重道:“回白云山吧,我的毕生所学,也该有个传人了。”

江梓渝望着窗外的月光,轻轻摇头:“先生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我打算留在乡下,开一间义诊堂,为这偏远之乡的百姓看病。这些年来,我见多了穷苦人家无钱求医的苦楚。”

王山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好!好!这才是医者仁心!白云山的一切,我会派人送来,你我二人,一同在这乡下开义诊堂如何?”

江梓渝看到王山的真诚答应了提议

十五年的误会烟消云散,只留下医者之间最纯粹的惺惺相惜。

上一章 第一卷父母爱情 基因密码:时空医者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一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