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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停之后

文豪失格:零之章

雨,下了整整三天。

横滨的街道被洗得发亮,石板缝隙里积着水,踩上去会溅起细小的水花。云层压得很低,像一块湿重的幕布,把整座城市裹得透不过气。

中原中也站在港口边缘,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没撑伞,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打在脚边的铁皮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手里捏着一顶黑色礼帽——太宰的。那人离开黑手党时,什么也没带走,连这顶平时最在意的帽子也留在了办公室桌角。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它捡回来,只下意识在指间摩挲内侧那行几乎被磨光的金线绣字——"To T".

"T",不是"太宰",也不是"治"。是两人一起执行某项机密任务时,太宰随口编的暗号。那时他们还在彼此提防,却不得不把性命交到对方手里。后来任务结束,暗号作废,太宰却把这行字留了下来。中也以前笑他无聊,如今却成为唯一可以握在手心的凭证。

"混蛋,"他低声骂,却分不清是在骂雨,骂自己,还是骂那个不告而别的人,"说走就走,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

回答他的,只有海浪拍击堤岸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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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横滨西边的旧城区。

太宰治蜷缩在一家早已停业的旅馆阁楼里,身下是霉味的被褥,窗外是永不停歇的雨。他左臂缠着临时绷带,渗出的血迹被雨水晕开,像一幅失败的泼墨。三周前,他从港口黑手党叛逃——或者说,不辞而别。没有盛大的告别,没有惊心动魄的追杀,只留下一张写着"倦了"二字的纸条。首领没有派人追捕,只下达了缄口令;干部们表面平静,暗地却松了口气。似乎所有人都明白,港口黑手党这座舞台,对太宰而言已经太小。

但离开并不意味着轻松。太宰在梦里反复回到那片仓库林立的码头,回到血与火、枪声与爆炸交织的夜晚。他看见自己站在高处俯视尸体,也看见中也驾驶重型货车冲破火海,把唯一生还的孩子抛进他怀里。醒来时,雨声灌满耳廓,心跳乱得无法呼吸。

今晚,他又梦见了那场雨。不同的是,梦里多了一顶黑色礼帽,被风卷起,像断线的风筝坠入漆黑海面。他想伸手去抓,脚下却一滑——

太宰猛地坐起,冷汗混着雨水淌进眼角,刺痛。窗外,黎明尚远。他喘了一会儿,披上外套,踉跄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廊黑暗而漫长,像某种肠道,把他从旧日的梦魇中吐出。

他需要空气,也需要确认一件事:自己仍活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而不是被阴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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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在凌晨四点稍歇。云层裂开一道缝隙,路灯的光漏下来,照得湿漉漉的街面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太宰压低声息,沿着仓库群的外缘前行。这里曾是黑手党最重要的走私通道,如今因为权力真空,被几股小势力反复争夺。他本不想插手,却在路过一间半塌的货仓时,听见里头发出枪栓拉动的脆响——

"谁?"低沉的男声,带着少年变声期后尚未完全磨去的沙哑。

太宰停步,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黑暗里,对方握着老式左轮,枪口微颤。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眼里燃着近乎绝望的倔强。太宰认得那种眼神——多年前,镜中的自己也曾如此凝视世界。

"放轻松,"太宰温声说,"我只是路过。"

少年却像被逼到绝境的幼兽,嘶吼着扣动扳机。枪声在封闭空间炸开,子弹擦着太宰耳廓飞过,击碎身后的玻璃瓶。碎片溅在太宰颈侧,划出一道血线。少年愣住,似乎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开枪。下一秒,他被人从侧后猛地扑倒,枪脱手滑到角落。

压住少年的人身形不高,动作却利落得像一头豹子。黑色风衣在昏黄灯光下泛着雨水的光泽。中也——太宰在心底无声地唤出这个名字——没有回头,只一手掐住少年后颈,一手掏出消音手枪抵在对方额头,声音冷得像生铁:

"谁派你来的?港口?‘组合’残党?还是——'深渊书简'?"

少年被最后一句话激得浑身战栗,却咬死牙关不吭声。太宰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灰暗,像被墨水浸透的棉纸——那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被外力扭曲的绝望。

"深渊书简"——太宰在心里记下这个陌生的名字。离开黑手党三周,城市暗面似乎孕育出新敌人,像雨后疯长的毒菇。

"让他说话,不是杀他。"太宰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沙哑。中也后背一僵,缓缓起身,却仍未放松警惕。少年趁机翻滚,一头撞向仓库后墙,竟把松动的铁皮撞开一道缝,跌跌撞撞逃进雨幕。

中也啐了一口,抬枪欲射,被太宰按住手腕。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像有细小的火花沿着神经末梢窜上脊椎。太宰很快松开,垂眸掩去情绪:"他被人操控了,杀他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中也反问,语气里带着习惯性的讥讽,却掩不住担忧,"还有,你的脖子——"

太宰摸了摸颈侧的血痕,笑得轻描淡写:"小伤。比起被子弹爆头,碎玻璃算是温柔。"

他转身要走,身体却在这时提出抗议——连日低烧、营养不良,加上刚才的应激,视野骤然暗了一度。太宰扶住墙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下一瞬,他被人架住左臂,肩膀撞上中也的锁骨,雨水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别逞强。"中也的声音近在耳畔,低沉而紧绷,"你现在的样子,连条野狗都打不过。"

太宰想回嘴,却先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他叹了口气,任由中也半拖半抱地把自己带出仓库。雨又下了起来,细而密,像无数根冰冷的针。两人挤进相邻的废弃值班亭,门板合上,隔绝了外头的潮湿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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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亭不足五平米,墙上挂着锈蚀的消防斧,桌上散落过期运货单。中也把太宰按在椅子上,掏出随身酒壶,拧开塞子递过去:"喝一口,暖暖血管,免得休克。"

太宰接过,琥珀色液体在瓶口晃出辛辣的芬芳。他仰头灌了一口,火舌顺着喉咙舔舐胸腔,呛得他直咳,眼角却渗出笑意:"还是这么烈的波本。你打算把肝脏泡在酒精里防腐?"

"闭嘴。"中也背对他,检查仓库里顺手带出的左轮,"三年前的任务剩下的,一直没扔。"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你走后,组织乱了。干部们互相倾轧,走私线被‘组合’残党蚕食,昨夜又出现陌生符号——"他用枪管在桌面画出类似倒悬书简的图案,"有人传言,那是‘深渊书简’的标记,专收绝望之人,用‘字’换‘命’。"

太宰盯着图案,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少年眼底那片灰暗,像被墨水洇透的灵魂。换命——以文字为契,以生命为酬,这种异能力体系他并非没有耳闻,却第一次感到如此贴近的威胁。更令他不安的是,自己竟成了目标——少年枪口对准的,不是偶然闯入的中也,而是他。

"你打算怎么办?"太宰问,语气恢复平静,"向首领请示,还是单独调查?"

中也收起枪,转身看他,眉宇间压着阴云:"首领下令,不许轻举妄动。但我不打算坐视。"他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却伸手替太宰把湿漉漉的额发掠到耳后,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不耐,以及不易察觉的温柔,"特别是,当某个混蛋明明半死不活,还想着继续当独行侠。"

太宰想笑,胸口却先涌上一股酸涩。他垂下眼,让睫毛遮住情绪:"我已经不是黑手党的人,中也。你不需要——"

"我需要。"中也打断他,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我需要知道,你不会再突然消失。"

狭小的空间里,雨声填满所有沉默。太宰抬眸,撞进中也瞳孔深处——那里燃着两簇暗蓝的火,映出自己狼狈的倒影。他突然明白,离开黑手党,并不意味着切断所有羁绊;有些线,早已在一次次并肩与对峙中,缠进骨血,挣不脱,也剪不断。

"好。"太宰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答应你,在查明‘深渊书简’前,不会离开横滨。"

中也似乎松了口气,肩膀微微下沉。他转身从墙角捡起一只生锈的搪瓷杯,倒掉积水,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酒精炉,点燃,把杯中残余的雨水烧得滋滋作响。火光映亮他半张侧脸,睫毛在颧骨投下细碎的阴影。太宰靠在桌边,看他熟练地烧水、拆压缩绷带、翻找抗生素,胸口涌起久违的暖意——像冻僵的人忽然捧住一杯热茶,烫得发痛,却舍不得松开。

"把外套脱了。"中也命令,语气恢复惯常的霸道,"伤口需要清理。"

太宰照做,解开纽扣,露出左肩——那里有一道旧疤,三周前被爆炸碎片划开,尚未愈合,又被雨水泡得发白。中也皱眉,用酒精棉轻轻擦拭,动作比表情温柔得多。太宰咬紧后槽牙,没出声,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

"疼就说。"中也低声道,"别硬撑。"

"疼。"太宰笑,声音发颤,"但疼一点,才像活着。"

中也手一顿,抬眼看他,眸色深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半晌,他低头继续包扎,声音闷在口罩般的呼吸里:"活着,不只是为了疼。"

太宰没接话,只伸手覆上中也的手背——那手因常年握枪而覆着薄茧,指节分明,温度比自己高。掌心的脉搏在皮肤下稳健跳动,像某种无声的誓言。太宰轻轻收拢手指,把那只手包进掌心,也包进自己尚未说出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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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黎明前停了。云层裂开缝隙,灰白天光漏进值班亭,照得桌上两枚空弹壳闪闪发亮。

太宰穿好烘得半干的外套,把中也的酒壶揣进兜里——对方默许了。两人推门而出,脚下积水的镜面映出并肩而立的倒影,被晨风拂碎,又很快重合。

"接下来,你打算从哪查起?"中也问,双手插兜,肩膀与太宰相触,却没人刻意避开。

"先找‘书’。"太宰答,目光投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港口轮廓,"‘深渊书简’既然以文字换命,必然需要载体。而横滨最危险的‘书’,莫过于——"

"‘那本’。"中也接道,眉心紧蹙,"可它早在死苹果事件后就失踪了。"

"正因如此,才值得找。"太宰侧头看他,嘴角勾起熟悉的狡黠,"况且,有人比我们更急。"

中也轻哼一声,却掩不住眼底跃然的斗志。他伸手,替太宰把帽檐压低,声音低而笃定:"那就比一比,谁先找到。输的人——"

"请喝酒。"太宰抢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老地方,老规矩。"

"成交。"中也握拳,与他轻轻相碰,指节相触的瞬间,像有无形火花沿血脉窜上心脏。

两人分道而行——中也回黑手党总部,利用干部权限调取近期异常档案;太宰则潜入旧城区,寻找"深渊书简"留下的暗号。走出十步,太宰忽然回头,晨光把中也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与自己的重叠。他提高声音:

"中也——"

后者止步,侧身,挑眉。

"别再突然消失了,混蛋。"太宰把昨夜那句低语,原封不动还给他,尾音却带着笑。

中也愣了愣,随即笑骂:"这话轮得到你说?"他挥手,示意太宰快走,却在转身的刹那,悄悄把指间那枚来自太宰外套纽扣的线头,攥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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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清晨,空气里带着雨后的咸湿与泥土腥。两只海鸥掠过天际,翅膀拍打的声音,像为这场尚未揭幕的暗战,敲响第一声鼓点。

太宰治与中原中也,一明一暗,背道而驰,却沿着同一条看不见的线,向真相逼近。他们都知道,前方是更深的黑暗,是名为"深渊书简"的未知敌人,是可能颠覆整个横滨的阴谋。

但此刻,他们不再独行。

雨停了,天会亮。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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