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掌心的旋律

张极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唱”给张泽禹听。

他不再执着于让张泽禹“听见”，而是让他“感受”。他会把张泽禹的手放在吉他的琴身上，当琴弦震动时，那股细微的颤动感会顺着掌心传到心里。

张极你看，这里是高潮

张极一边弹，一边用另一只手在他手心里写字，笔画轻而快。

张极是不是很有劲儿？

张泽禹点点头。他能感觉到那股震动变得密集而强烈，像心跳加速时的悸动。他看着张极专注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样“听”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们开始一起“练歌”。张极弹吉他，张泽禹就看着他的手指，感受琴身的震动，跟着节奏轻轻哼着——虽然他听不见自己哼的是什么，但张极会笑着竖起大拇指，用手语说“超好听”。

张泽禹也慢慢学着不再封闭自己。他会在张极练舞时，坐在旁边看，用手机拍下他的动作，等他休息时，把视频回放给他看，用手语指出他某个动作没到位。张极从不生气，反而会凑过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耍赖似的比画：“那你教我嘛，你跳得好。”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只是多了些无声的默契。张极的小本子写满了一本又一本，手语也越来越熟练，有时甚至能比画着讲笑话，逗得张泽禹笑出眼泪。

医院的复查结果依旧不算乐观，医生说神经损伤的恢复需要时间，也需要运气。张泽禹其实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听不见的准备，只要身边有张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直到那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在排练室。张极在弹一首老歌，是他们刚认识时一起唱过的。张泽禹把手放在琴上，闭着眼睛感受震动。

突然，一丝极其微弱的、像蚊子叫一样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极。

张极注意到他的异样，停下动作，用手语问：“怎么了？”

张泽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把握。他摇摇头，示意张极继续。

琴弦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那丝微弱的声音更清晰了一点，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却真实存在着。是吉他的声音，是张极指尖拨动琴弦的声音。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起来，眼眶瞬间热了。他抓住张极的手，让他再弹一次，声音因为太久没好好使用而有些沙哑

张泽禹再……再弹一次。

张极愣住了，他好像听到了张泽禹的声音，又不敢确定。他试探着再次拨动琴弦。

张泽禹……听到了

张泽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张泽禹张极，我好像……听到了

这一次，张极清晰地听到了。他猛地扔下吉他，一把抱住张泽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他的声音也在发抖，带着哭腔

张极真的吗？泽禹，你再说一遍！

张泽禹我听到了

张泽禹埋在他的颈窝，哭得像个孩子。

张泽禹我听到你的吉他声了……

曙光好了，这个也改了

曙光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欢

曙光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