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砖缝缓缓滑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红姐走在最前，手中紫檀佛珠转动的速度渐快，显然对这密道也不算熟悉。
“这是早年染坊用来偷运染料的通道，废弃多年，地图上只标注了大致走向。”红姐回头叮嘱，“脚下小心，有些砖块松动了。”
陈一书紧随其后，指尖凝聚起一丝银光——他将银属性能量附着在鞋尖，每一步落下前都轻轻点触地面，确认稳固后才踏实。这是他在矿道历练时学会的技巧，没想到在此刻派上用场。
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红姐脚下的砖块应声碎裂，她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坠入下方黑漆漆的深坑。陈一书反应极快，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借力将人拉了回来。
“多谢。”红姐稳住身形，拍了拍旗袍上的灰尘，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这密道比预想的更危险。”她从发髻上拔下银簪，弯折成钩，试探着探入深坑：“约莫两丈深，底下好像有水声。”
陈一书探头望去，坑底隐约泛着水光，还夹杂着某种鳞片摩擦石壁的滑腻声响。他心中一动，想起古籍中记载的“阴水蟒”——一种栖息在暗河中的剧毒异兽，喜食生肉，鳞片能反射微弱的光。
“别动。”他按住红姐的肩，指尖银光暴涨，凝聚成一支细长的银锥，猛地投向坑底。只听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寂静，水面炸开浪花，一道黑影擦着坑壁窜起，露出布满黏液的扁平头颅，正是阴水蟒！
红姐身后的护卫立刻拔刀，却被她抬手制止：“退开。”她从旗袍开衩处抽出一柄短刀，刀身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这种蛇怕火。”说着打了个响指，护卫立刻点燃腰间的火折子，火光中，阴水蟒的鳞片反射出妖异的光。
陈一书却已认出，这蛇的鳞片边缘泛着黑气——是被人用药物催生出的变异种，毒性比普通阴水蟒强上数倍。他没多想，银锥再次凝聚，这次却并非直刺，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敲在蟒首七寸处。这是他从《异兽志》中学的技巧，对付鳞甲类异兽，震击比穿刺更有效。
阴水蟒吃痛，庞大的身躯在坑底疯狂扭动，激起的水花溅了众人一身。红姐趁机掷出短刀，刀身没入蟒身三寸，蓝色毒液迅速蔓延，那蛇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你对异兽很了解？”红姐看着陈一书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刚才那手法，像是……《异兽志》里记载的‘震鳞’？”
陈一书点头：“家传的古籍里见过。”他没多说，转而看向坑洞：“这蛇是被人养在这里的，刚才它的巢穴里有新鲜的肉块，不像是自然栖息。”
红姐闻言，脸色凝重起来：“李昊不仅私藏镇库兽核，还在密道里养变异异兽？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说着，密道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赵峰的怒吼：“给我仔细搜！红姐跑不远的！”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护卫急道，“这密道入口很隐蔽。”
陈一书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红姐旗袍上的盘扣：“红姐的盘扣是鎏金的吧？赵峰的人里有个‘嗅金鼠’异能者，能闻到金属的气味。”
红姐立刻解下盘扣扔向深坑，又从包里翻出块普通的木牌别在衣襟：“走，前面应该有岔路，按原计划去安全屋。”
穿过岔路时，陈一书瞥见左侧通道的石壁上刻着半个狼头图腾——那是“黑石佣兵团”的标记，这个佣兵团上个月刚在城外劫了朝廷的镖银，据说背后有皇族撑腰。他心中疑窦丛生，李昊、赵峰、黑石佣兵团……这盘棋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到了。”红姐推开尽头的暗门，门外是片茂密的竹林，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映得地面斑驳。她回头对陈一书道：“这里暂时安全，你若信我，就跟我去见个人，或许能弄清楚李昊的真正目的。”
陈一书看着她眼中的真诚，又想起坑底的变异蟒，点头道：“好。”他隐隐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红姐，或许会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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