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府邸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庭院里修剪整齐的迎客松,石板路上的青苔被刻意清理过,却掩不住墙角那几株开得诡异的黑色曼陀罗——这种花性烈有毒,寻常人家绝不会种在院里。
林万山引着三人穿过回廊,一路上的护卫看似随意站立,实则将所有退路都隐隐封住。陈一书不动声色地记下路线,系统地图上,府邸深处有一处能量波动异常的区域,被重重光点包围,显然是禁地。
“三位请坐。”林万山在正厅落座,侍女奉上香茗,茶汤碧绿,却飘着一股极淡的腥气。陈一书指尖沾了点茶水,银能悄然探入,果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毒素——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精神恍惚。
他没动茶杯,反而看向墙上的兽皮挂画:“林老爷似乎很喜欢异兽?”那画上是头雪白色的巨狼,眼神凌厉,与雾隐狼皇有几分相似,却多了道月牙形的疤痕。
林万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兄弟好眼力。这是‘月痕狼’,三年前在北境猎得,皮毛水火不侵。”他话锋一转,“刚才斗兽场那铁甲熊,小兄弟似乎对它身上的毒针很熟悉?”
陈一书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轻轻晃动:“略懂些毒物辨识。那毒针上的黑气,带着蚀骨瘴的气息,林老爷不觉得奇怪吗?”
林万山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小兄弟说笑了,蚀骨瘴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封印,怎么可能出现在龙城?”他拍了拍手,“不说这些扫兴的,我让人备了薄宴,三位务必赏光。”
宴席设在花园的水榭上,席间歌舞升平,林万山却频频劝酒,眼神始终在陈一书三人身上打转。萧策应付自如,时不时插科打诨,将话题引向别处;阿金则只顾着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看四周,小手却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短刀——那是陈一书特意为他打造的防身武器。
酒过三巡,林万山借口更衣离席。陈一书对萧策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跟了上去。
林万山并未走远,而是在假山后的角门处与一个黑衣人低语。陈一书屏住呼吸,银能凝聚于耳,隐约听到“黑石余孽”“毒针效力”“祭坛”等字眼。
“果然和黑石佣兵团有关。”萧策低声道,铁剑在袖中微微震动。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转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黑石佣兵团的残余头目之一!他看到陈一书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甩出三枚毒针!
陈一书早有准备,银影步展开,拽着萧策侧身避开,毒针深深钉在假山上,冒出阵阵黑烟。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就跑,却被萧策掷出的飞刀射中后腿,惨叫着倒地。
“说!林家为什么要帮你们?”萧策踩住他的后背,刀架在脖颈上。
黑衣人咬着牙,突然嘴角流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陈一书检查尸体,发现他腰间的月牙弯刀与林家护卫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颗红宝石。“这不是普通的残余势力,他们和林家是合作关系。”
两人回到水榭时,宴席已散,阿金正被几个护卫围着,脸色有些发白。“他们说要带我去看异兽。”阿金看到陈一书,立刻跑了过来。
林万山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小兄弟去哪了?我正想让护卫带这位小友去看看我的兽园,里面有不少稀罕玩意儿。”
“不必了。”陈一书拉起阿金,“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
林万山没挽留,只是笑眯眯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这是我的名帖,三位在龙城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离开林家府邸,萧策将名帖扔在地上:“这老狐狸,肯定没安好心。那黑衣人提到的‘祭坛’,多半就在府邸深处那处禁地。”
陈一书点头,刚才在假山上,他隐约看到禁地的方向有红光闪烁,能量波动与锁灵窟的石台有几分相似。“我们得去查清楚,林家到底在搞什么祭坛,还有那些毒针,是从哪里来的。”
正说着,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龙卫策马奔过,腰间的令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听说城西的废弃祭坛出事了,发现了几具被吸干能量的尸体!”
陈一书和萧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看来不用我们去找线索了。”萧策握紧铁剑,“去城西。”
阿金跟在后面,小脸上满是坚定:“陈大哥,我也能帮忙。”
夕阳西下,龙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城西的方向传来隐隐的能量碰撞声。陈一书望着那片逐渐被阴影笼罩的区域,知道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悄然酝酿。而这次,对手不仅有黑石余孽和林家,恐怕还牵扯着更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