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风带的风是凝固的,连雪花都悬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星子。陈一书站在冰窟入口,玉珏上的五色光芒忽明忽暗——这里的瘴气浓度远超之前任何地方,连五灵之力都出现了波动。
“就是这儿了。”陈一书指尖划过冰壁,冰层下透出黑色的瘴气,像有生命般蠕动,“五灵之力合璧,应该能彻底净化。”
萧策用剑敲了敲冰面,冰屑簌簌落下:“这冰窟比想象中深,瘴气源头在最底层。小心点,我刚才好像听到下面有动静。”
阿金突然指着冰壁上的刻痕:“你们看!这上面有字!”
冰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古文字,陈一书凝神辨认——是三百年前初代守护者的笔迹,记载着瘴气的本源:“蚀灵瘴,生于怨念,聚于极寒,需五灵归一,方得化散。”
“怨念?”萧策皱眉,“难道和三百年前的旧事有关?”
陈一书刚要开口,冰窟深处突然传来低低的嘶吼,黑色瘴气凝聚成条巨蛇,鳞片上布满人脸虚影,朝着三人猛扑过来。
“是瘴气具象化了!”陈一书引动五灵之力,五色光芒在身前凝成护盾,“萧策,左翼!阿金,用水灵之力冻住它的七寸!”
萧策铁剑带起火焰,直刺蛇眼;阿金双手按在冰面,冰层瞬间蔓延,冻住蛇身;陈一书纵身跃起,玉珏高举,五灵之力化作长矛,狠狠扎进蛇头——那一瞬间,无数细碎的记忆碎片从蛇身涌出:三百年前,一群守护者为了封印初期瘴气,自愿留在冰窟,最终被瘴气吞噬,怨念与瘴气结合,才形成了这蚀灵瘴的源头。
“原来如此。”陈一书看着那些记忆碎片,眼眶微热,“他们不是被瘴气杀死的,是用自己的灵识困住了瘴气,成了活封印。”
他突然明白了,五灵之力不仅是净化,更是“超度”。陈一书收起长矛,改为双手按在蛇头,五灵之力化作柔和的光流,一点点渗入瘴气巨蛇体内。那些人脸虚影渐渐平静,露出释然的表情,随着光芒消散。
当最后一缕瘴气被净化,冰窟顶部裂开道口子,阳光洒了进来,落在三人身上。阿金指着外面,兴奋地喊:“雪化了!天放晴了!”
陈一书低头看着玉珏,五色光芒渐渐内敛,只留下淡淡的光晕。他知道,这场跨越三百年的守护,终于在他们手中画上了句点。而远方的地平线上,新的朝阳正冉冉升起,照亮了没有瘴气的冰原,也照亮了属于他们的、崭新的路。
(气,居然没有1000字)
极北冰原的雪开始融化时,陈一书三人踏上了归程。静风带的冰窟已被五灵之力彻底净化,露出下面的青色岩层,岩缝中钻出嫩绿的草芽,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生机。
“墨老要是看到这草,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阿金将草芽小心翼翼地放进陶罐,里面还装着从融雪湖取的水、焰火山的火种、黑风戈壁的沙粒和断魂崖的风晶石碎片,“集齐五灵的东西,能种出奇迹吧?”
萧策用剑削了根木枝,当作临时的马鞭:“奇迹已经发生了。你看远处的商队,他们敢走黑风戈壁了。”
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商队的影子,驼铃声在风中隐约可闻。三百年无人敢涉足的北境路线,正随着瘴气的消散重新热闹起来。陈一书勒住马,回头望了眼雷云顶的方向,那里的雷光已化作淡紫色的云霞,像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新生的冰原。
归程比来时快了许多。断魂崖的风变得温和,猎鹰在栈道上空盘旋,像是在送别;黑风戈壁的流沙被镇沙阵固定,风沙和九尾沙狐站在岩柱上,骨笛的声音随着风送了很远;龙城的城门依旧宏伟,赵珩带着龙卫在门口等候,看到陈一书腰间的玉珏,郑重地拱手:“北境传来消息,瘴气已散,陛下要亲自嘉奖你。”
“嘉奖就不必了。”陈一书翻身下马,“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赵珩笑了,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这是《蚀骨瘴考》的抄本,里面补全了历代守护者的记载,陛下说该让世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陈一书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仿佛摸到了三百年的时光。他突然想去看看黑石城,那个故事开始的地方。
黑石城的变化很大,锁灵窟的入口被改建成了石碑,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红姐的红梅花护卫队成了城防主力,阿金的小伙伴们围着他,听他讲冰原的奇遇。周老坐在竹楼前晒太阳,看到陈一书,颤巍巍地举起茶杯:“早说过你是对的人。”
夕阳西下时,陈一书站在锁灵窟的石碑前,玉珏突然发出微光,在空中投射出模糊的影像——是三百年前的守护者们,他们站在极北冰原上,笑容与眼前的众人渐渐重合。
“陈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阿金抱着陶罐跑过来,罐子里的草芽已经抽出了叶片。
陈一书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正被夕阳染成金红。系统面板上的主线任务早已完成,但新的支线任务悄然亮起:“探寻五灵之外的传承”。
“去看看更东边的海。”他翻身上马,萧策和阿金立刻跟上,“听说海边有座岛,岛上的人能听懂海浪的语言。”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瘴气的阴霾,只有归程的风与新程的帆。陈一书知道,守护从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不是与瘴气厮杀,而是陪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一起走向更明亮的未来。
玉珏的光芒在腰间轻轻跳动,像颗永不熄灭的星,照亮着前路,也温暖着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