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会所的骚乱在十分钟内被压下。应急灯亮起时,宾客已被疏散,只剩满地狼藉和倒地的保镖。
卡尔拽着被反绑的伊索走上前,冷眼看着正在整理袖口的JacK:“不给个解释吗,老大?”
这个称呼让奈布瞳孔微缩。老大?
JacK轻笑一声,随手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小卡尔,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他转向坎贝尔,“你的人下手太重了。”
坎贝尔耸肩:“‘清扫者’最近脾气不好。”他踢开脚边的碎玻璃,对奈布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久仰了,奈布·萨贝达。常听JacK提起你。”
奈布握枪的手紧了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麦克和诺顿警惕地靠拢过来,形成防御阵型。麦克小声嘀咕:“这帮大佬怎么像在开同学会?”
JacK终于看向奈布,眼神温和了些:“正式介绍一下。坎贝尔、卡尔、莫顿——我们大学时同一个兄弟会。”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今晚这场戏,是演给某些人看的。”
卡尔这才松开伊索。伊索踉跄着扑到奈布身边,声音发颤:“他们早就知道我想逃离我哥哥...”
“不这样,怎么让真正的敌人放松警惕?”莫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黑色风衣,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手下,“码头那边搞定了,三个雇佣兵团伙,全是‘那个人’派来的。”
奈布彻底困惑了。所以四大集团的首脑根本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要装成死对头?
JacK走到奈布面前,轻轻按下他举枪的手:“八年前我们兄弟会发过誓,要揪出害死我们亲人的幕后黑手。”他眼中闪过痛楚,“而那个人,也是害你小队全军覆没的元凶。”
诺顿突然开口:“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海关总署的...”
“诺顿先生。”坎贝尔打断他,目光锐利地打量这个陌生面孔,“你知道的太多了。”
麦克立刻挡在诺顿身前:“他是我的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莫顿眯眼看向麦克:“‘埋燃’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小表弟?”
眼看冲突升级,JacK抬手制止:“够了。”他看向奈布,“现在你明白了?我需要你,不仅因为你是最好的保镖,更因为你是唯一从‘黑天鹅’中生还的当事人。”
他递来一个徽章——大学兄弟会的标志,背面刻着四大家族的纹章。
“加入我们,奈布。为了真相。”
奈布接过徽章,指尖发烫。他看向麦克和诺顿,两人眼中满是担忧;又看向伊索,少年正拼命对他摇头。
但当他看向JacK时,在那双深邃眼眸中,他看到了八年前那个雨夜里,同样灼热的决心。
“我需要见个人。”奈布最终说。
“谁?”
“我妈妈的主治医生。”奈布深吸一口气,“他是‘黑天鹅’行动唯一的另一位幸存者。”
与此同时,上海外滩某私人医院顶层。
艾米丽在查看病历,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进储物间。她刚要惊呼,就被熟悉的香水味包围。
“嘘...是我。”艾玛捂住她的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猜猜我刚在黑市查到什么?奈布妈妈用的特效药,专利属于卡尔家的‘凋零之叶’!”
艾米丽瞪大眼:“可药厂明明登记在...”
“假身份。”艾玛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这种药的研发资金来自一个匿名账户,而该账户最近与莫顿的‘埋燃’有大额往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性:奈布妈妈的病,会不会根本不是意外?
窗外,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离医院。后座的卡尔挂断电话,对身旁的莫顿冷笑:“鱼儿上钩了。看来我们的奈布先生,终于要带我们找到最后一位‘幸存者’了。”
莫顿把玩着打火机:“你确定医生会说实话?”
“当然不。”卡尔微笑,“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些...‘说服’他的工具。”
夜色渐深,一张更大的网正在收紧。而此刻的奈布还不知道,他即将揭开的真相,将彻底颠覆他对过往的所有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