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星火》的拍摄进度过半，宋亚轩的配乐小样已经完成了大半。深夜的录音棚里，他戴着耳机，反复打磨着一段钢琴独奏——那是剧本里男主在卧底身份暴露前夜，独自坐在窗边时的配乐，要藏着挣扎，也要透着孤勇。
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出的旋律却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滞涩。他摘下耳机，揉了揉眉心，屏幕上弹出丁程鑫的消息：“还在忙？我刚收工，在楼下。”
宋亚轩眼睛一亮，抓起外套就跑下楼。丁程鑫倚在车边，身上还带着片场的烟火气，看到他跑出来，嘴角弯起：“猜你没吃饭，带了宵夜。”
保温桶里是温热的海鲜粥，混着姜丝的暖香。宋亚轩捧着碗小口喝着，丁程鑫就靠在旁边看着他，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才那段曲子，卡壳了？”丁程鑫问。
“嗯。”宋亚轩点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就是男主心里那种‘想回头却不能回头’的感觉，抓不住。”
丁程鑫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旧钱包，抽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递给宋亚轩。照片有些褪色，上面是年轻的丁程鑫和一位穿警服的男人，两人勾着肩站在警局门口，笑得一脸灿烂。
“这是我爸牺牲前一年拍的。”丁程鑫的声音很轻，“他当时正在查一个大案，已经卧底三个月，每次回家都像变了个人，话少得很，半夜总坐在窗边抽烟，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照片边缘：“有天晚上我起夜，看到他对着我妈的遗像说话，说‘再等等，等这案子结了，就带小鑫去游乐园’。可他没等到。”
宋亚轩捧着照片，指尖抚过那个笑容爽朗的警察，忽然懂了。那种滞涩，是因为他少了一份“真实的牵挂”。
“我知道该怎么改了。”宋亚轩抬头，眼里闪着光，“谢谢你，丁哥。”
丁程鑫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去试试？我等你。”
宋亚轩跑回录音棚，重新戴上耳机。这一次，指尖落在琴键上时，旋律里多了细碎的温柔——是男主藏在怀里的全家福照片，是他每次危险时默念的名字，是支撑他走下去的那点软肋。钢琴声不再只有孤勇，多了层暖意，像寒夜里的一点星火。
录完最后一个音符，他长长舒了口气，转头就看到丁程鑫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
“好听。”丁程鑫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比刚才多了点‘人味儿’。”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因为我想到了……他心里肯定有个很重要的人，是他拼了命也要护着的那种。”
“嗯。”丁程鑫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笑意，“就像我心里有个重要的人一样。”
宋亚轩耳尖发烫，转过来直视他：“丁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你说。”
“我小时候……不是爸妈亲生的。”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去年冬天走了。他们捡到我的时候，我被放在孤儿院门口，襁褓里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我的生日。”
他以前从没说过这些，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养父母待他极好，他早已把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但此刻对着丁程鑫，他忽然想把所有过往都摊开，好的坏的，藏起来的，都让他看见。
丁程鑫静静听着，没有惊讶，只是抬手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湿意：“所以你才那么懂‘无依无靠’的感觉，对吗？”
宋亚轩愣住，随即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嗯……以前总怕，怕他们走了，我就又成了一个人……”
“不会了。”丁程鑫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以后有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顿了顿，忽然松开宋亚轩，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另一张照片——不是之前那张和父亲的合影，而是一张泛黄的婴儿照，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个日期，和宋亚轩纸条上的生日，一模一样。
宋亚轩瞳孔骤缩，颤抖着拿起照片：“这……这是……”
“我妈说，当年她在孤儿院做义工，看到一个刚出生的宝宝被放在门口，襁褓里的纸条写着生日，她没忍住，偷偷拍了张照。”丁程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温柔，“她说那宝宝眼睛特别亮，像有星星。我爸牺牲后整理遗物，我才在她的日记里看到这张照片，一直带在身上。”
他指着照片背面的日期，一字一句道：“亚轩，你看，这日期……和你说的，是不是一样？”
宋亚轩的手抖得厉害，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了一点墨迹。一样的日期，一样的孤儿院地址……原来那么早以前，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有过交集。
“这不可能……太巧了……”他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
“是很巧。”丁程鑫帮他擦着眼泪，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或许从那时候起，我们就注定要走到一起。你看，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你是谁，我都认定你了。”
录音棚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泛红的眼眶。宋亚轩把脸埋在丁程鑫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过往的不安、孤独，都在这一刻被抚平了。
原来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原来他和丁程鑫的缘分，早在襁褓里就结下了。
“丁哥，”他闷闷地说，“我们公开吧，就现在。”
丁程鑫笑了，低头在他发顶印了个吻：“好。”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博，手指顿了顿，看向宋亚轩：“想写点什么？”
宋亚轩抢过手机，指尖飞快地敲着：“我们。”
然后点开相册，选了张刚才在录音棚拍的合照——他靠在丁程鑫肩上，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背景里是亮着的调音台，温馨又坦荡。
点击发送的瞬间，宋亚轩感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他抬头看向丁程鑫，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对银戒指闪着细碎的光。
“以后，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宋亚轩说。
“嗯。”丁程鑫握紧他的手，“以后，你的所有身份，都是你自己，不用再分‘宋亚轩’或者‘X’。我的故事里，只有一个你。”
录音棚外传来远处的车鸣，城市还没睡。宋亚轩靠在丁程鑫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藏在马甲下的锋芒，那些过往的孤独，都成了此刻的铺垫。
月光下，他们终于把所有的坦诚，都给了彼此。
未来的路还长，但这一次，他们会牵着手，大大方方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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