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志诚错!大错特错!
严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门口
严志诚你为了自己的私心,把整个家都拖进火坑!要么道歉,要么沈小姐处理
时洁你敢!
严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严父会说出这样的话
时洁我是你老婆!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让我去道歉?严志诚你有没有良心!
严浩翔站在一旁,看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凉了
他上前一步,捡起茶几上的手机,语气冷得像冰:
严浩翔妈,爸说得对,道歉是你唯一的出路。
严母看着父子俩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没用
她双腿一软,顺着身体跌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喃喃着:
时洁我没有错……
严父看着坐在沙发上不肯认错的严母
严志诚你!
胸口火气又上来了,气得离开客厅
严浩翔甚至未曾拿正眼瞧她一下,便转身迈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充满回忆的老宅。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悠长,仿佛也将往昔的情谊一并抛在了身后,独留她一人在这寂静的老宅中,面对着满室的空荡与落寞。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清晨微凉,严浩翔从老宅过来时,额角带着为散的博汗
刚走到病房门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便上前一步,手臂横在门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保镖严、严少,抱歉,沈小姐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保镖语气恭敬,俊美半点退让的意思,手始终稳稳挡在门前
严浩翔脚步一顿,眉峰瞬间蹙起
他抬眼少过两人,漆黑的眼底翻涌着冷意,声音沉得像淬了冰:
严浩翔我是s市的严王,这世界上,还没人敢拦我的路,更没人能命令我、不见谁
话音落时,他周身的气压斗然降低
保镖对上他那双锐利如刀的眼,只觉得后背一凉
下意识松了手--在s市,没人不知道严浩翔的名头,更没人敢真的违逆这位形式果决的严家继承人
严浩翔没再看两人,轻轻推开病房门,反手带上门时,连声想都压到了最低病房里拉着欠灰色的窗帘,光透过缝隙洒在地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变成那人的发顶
沈云熙侧躺着,脸颊贴着柔软的枕头,长睫像蝶翼般垂着,呼吸轻的几乎听不见
严浩翔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她的睡颜上,眼神瞬间揉了下来
太久了,久到他快忘了她熟睡时的模样
她的脸颊比从前瘦了些,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想来是受了惊吓没睡过安稳觉
他忍不住抬起手,指尖在离她脸颊,还有一寸时停住,又缓缓收回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更怕她醒来后眼底在盛满对他的梳理与恐惧
他就这么坐着,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病房里只剩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连窗外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沈云熙手腕上,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他能想象出她被绑时的恐惧,也能猜到她夜里惊醒时慌乱
指尖无意识地磨砂着裤子布料,喉结动了动,满肚子的话堵在喉咙口却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熙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严浩翔瞬间紧绷身体,连呼吸都放清了
她缓缓睁开眼,意识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直到看清床边坐着的人,瞳孔猛地一缩,吓了一跳
严浩翔怎么在这里?!
沈云熙你怎么在这?
沈云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严浩翔喉结动了动,松开手的动作慢了半拍,语气放得极柔:
严浩翔我……我来替我妈向你道歉
沈云熙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她缓缓做起身,后背抵着从头,哪怕动作牵扯到手腕的伤,眉头皱了皱也没路半分示弱
沈云熙替你妈道歉?
她轻嗤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
沈云熙严浩翔,你妈做的事,凭什么要你来替她认错?还是说,在你眼里一句道歉就能把我被绑架的恐惧、手腕的勒痕,全都抹掉?
严浩翔的喉结滚了滚,指尖微微蜷缩
他看着沈云熙眼底的寒意,心里像被针扎着疼,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严浩翔我知道一句道歉不够,但我妈她……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拉不下脸来。我会让她亲自来跟你赔罪,你要得补偿,我也会尽全力满足,只求你能……
沈云熙只求我能原谅她?
沈云熙打断它,眼底的失望更浓
沈云熙严浩翔,你根本不懂,我不是不肯原谅,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把我的感受放在眼里,你妈为了你能绑架我,你现在又为了她来劝我原谅--在你们严家人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吗?
严浩翔的母亲干得不知这一次的事,三年前她威胁我、母亲、又这次威胁我……
她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严浩翔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自己从来没把她当作棋子,可话到嘴边,却被沈云熙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救护车名笛声,更衬得气氛压抑
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盯着沈云熙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严浩翔我都还没原谅你,三年前突然分手……你倒是想现在一笔勾销?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清,却向细针悄悄刺破了病房里僵持的寂静
沈云熙的指尖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眼帘垂着更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便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严浩翔等着她反驳等着她像三年前那样,我们分手吧,可等了半天,只等来她轻轻的一声叹息
沈云熙的身体猛地一颤,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
三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这些话堵在喉咙口,却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抬眼看向严浩翔,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缠在一起的线,有委屈有不甘,却最终都化作一层冰冷的壳:
沈云熙三年前的事,早过去了。分不分手,原不原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她刻意避开苦衷两个字,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想起那天严母的威胁,心脏都会被揪住一样疼--那些不能说的委屈早已成了她藏在心底最不敢碰的疤
然后想猛地站起身,已知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它眼底翻涌着红血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严浩翔早过去了?可我没过去!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
他往前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着沈云熙,想从她眼底找到一丝松动:
严浩翔你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才分手的,还是因为钱而分手的?!
沈云熙“对,我就是因为钱才跟你分手的
沈云熙抬起头,逼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故意把语气放得又冷又硬,像淬了冰
沈云熙可我想要的更多,刚好有人愿意给我更好的,我为什么不选?严浩翔,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多少感情吧?
她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甚至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些话时,心脏像被顿刀搁着疼--
她怕自己再听到严浩翔说一句“我知道你有苦衷”,就会忍不住把所有委屈都倒出来,就会再一次性进这段早已破碎的感情里
严浩翔更好的?
他的声音干哑得厉害,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