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玉破碎

沈渡棠研究了一下四魂之玉，凭借筑基修士的灵觉与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很快便洞悉了其核心。

　　发现四魂之玉不过是由极其庞大、且相互纠缠对抗的正邪两种灵魂能量凝聚而成的魂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居然能骗得到那么多人争来抢去的。

　　四魂之玉最核心的特性是：它能大幅增强拥有者的力量，并且能实现一个愿望。

　　“所谓的实现愿望……”她指尖萦绕着一丝灵力，轻点玉身，感受着其中因感知到“愿望”概念而微微波动的能量，“不过是利用许愿者自身的信念与灵魂力量，撬动玉中积累的能量，完成一次定向爆发。若许愿者心念不纯，私欲过重，反而会助长玉中邪气，被其蛊惑、利用，最终沦为被欲望支配的傀儡，哪里是真的‘实现愿望’。”

　　可事实上它唯一能实现的愿望就是：某个怀着纯粹善念的存在，许下让它彻底消失的愿望，让其中的能量能被彻底净化掉。

　　“一块有点邪门的灵魂能量聚合体罢了，居然能引得世人争抢不休，真是……”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无趣。这东西对她而言，用处不大，带在身边反而像个麻烦的灯塔，会不断吸引妖怪，更何况还需要用它来推动剧情。

　　在弄明白四魂之玉是什么之后，沈渡棠对四魂之玉失去兴趣，于是，沈渡棠走出了净室，把四魂之玉还给了即将离开的戈薇。

　　“戈薇。”她叫住了少女。

　　戈薇回头，有些疑惑：“沈大人？”

　　沈渡棠随手将那枚引得无数妖怪疯狂的四魂之玉抛了过去，动作随意得像扔出一颗普通石子。“接着，这本来就你的东西，由你挑起的骚乱，注定要由你来终结它。”

　　戈薇手忙脚乱地接住温润的宝玉，愣住了：“诶？可是……”

　　犬夜叉也瞬间警惕起来，金眸紧紧盯着玉，又瞪向沈渡棠：“女人，你耍什么花样？！”

　　沈渡棠眉头微挑，非但不恼，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上下打量着犬夜叉，目光重点在他银白的发丝和微微抖动的犬耳上流转，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女人’？”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看来不光是脑子，连基本的礼仪都需要重新教习。”她向前一步，无视犬夜叉龇牙咧嘴的威胁姿态，慢悠悠地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并非符箓，而是一颗散发着淡淡灵气、诱人香味的兽灵丹（平时用来安抚&吸引灵兽的）。

　　丹药的香气让犬夜叉的鼻子不自觉地动了动，眼神下意识地跟着丹药转。

　　“看好了，小狗。”沈渡棠将丹药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想得到好东西，就得学会用正确的称呼。我叫沈渡棠，或者……沈仙子？选一个你叫得顺口的。”

　　犬夜叉瞬间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吼道：“你当本大爷是狗啊？！”

　　“难道不是？”沈渡棠故作惊讶，随即又晃了晃那颗丹药，香气愈发诱人，“听话的狗狗才有奖励。乱叫的话……”她另一只手夹住了两张熟悉的符箓，【脱毛符】和【定身符】，在他警惕的目光前晃了晃，“后果你知道的。”

　　“你……！”犬夜叉气得差点跳起来，但丹药的香气和脱毛符的威胁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拉扯。他死死瞪着沈渡棠，胸口剧烈起伏，尊严在呐喊，但本能以及被定身的惧怕在拉扯。

　　僵持了几秒，在沈渡棠“耐心有限”的眼神注视下，犬夜叉极其屈辱、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地低吼了一声：“……沈渡棠！”

　　虽然态度极其恶劣，但好歹是叫了名字。

　　沈渡棠满意地点点头，手腕一翻，那颗兽灵丹精准地抛入了犬夜叉下意识张开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甚至让他之前追赶百足妖妇消耗的妖力都恢复了一丝。犬夜叉一愣，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听到沈渡棠带笑的声音：

　　“嗯，虽然是吼出来的，但发音还算标准。下次记得态度好点，说不定奖励会更丰厚。”她像是奖励完宠物般摸了摸犬夜叉的头，又随手将四魂之玉抛给目瞪口呆的戈薇。“此物于我无用，带着反而累赘。它的因果既由你起，自然该由你了结。”

　　她看向戈薇，意有所指，“好好保管，或许未来某一天，你会知道真正能对它许下的、唯一正确的愿望是什么。”

　　犬夜叉站在原地，嘴里还残留着丹药的余香，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被当成狗一样训导的屈辱，和身体实实在在得到好处的舒适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对着沈渡棠离开的背影，那句“臭女人”在嘴边转了三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别扭又愤懑地“切”了一声。

　　沈渡棠不再多言，转身便回了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戈薇握着失而复得的四魂之玉，心情复杂，此时的她还不明白，自己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犬夜叉盯着沈渡棠关闭的房门，眉头紧锁，心里盘算着：虽然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四魂之玉到了戈薇手里总比在她手里强。戈薇好歹……好对付一点，抢起来也方便！

　　戈薇在战国时代待了三天，心中愈发惦记现代的家人，决定通过食骨之井返回一趟。然而，就在她前往古井的途中，遭遇了被尸舞鸦操控的山贼头领。她被掳至山贼据点，情急之下，为了制造混乱和吸引注意，她将随身携带的四魂之玉从窗口奋力扔了出去。

　　玉的光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犬夜叉原本在附近徘徊，心里盘算着如何从戈薇那里把四魂之玉弄到手。直到村子里到处都看不到戈薇，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犬夜叉见状，立刻赶过去救下戈薇。然而，那潜伏的尸舞鸦趁机从山贼头领体内钻出，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地衔住下落的四魂之玉，振翅高飞，迅速远遁。

　　“混蛋！别跑！”犬夜叉背着戈薇，怒吼着紧追不舍。

　　“戈薇！用你的箭把它射下来！”犬夜叉喊道。

　　戈薇手忙脚乱地搭箭，但她在现代只是个普通学生，不会箭法，加上在犬夜叉背上颠簸，连续几箭都歪得离谱，连尸舞鸦的边都没擦到。

　　“啧！没用的女人！”

　　犬夜叉急躁不已，眼看尸舞鸦吞下四魂之玉越飞越远，他情急之下，为了减轻负重全速追赶，竟直接将戈薇从背上甩了下去！“你太碍事了，在这里等着！”

　　“犬夜叉！”戈薇跌坐在地，又气又委屈。

　　“呱——！”

　　一声尖锐刺耳的鸦啼划破长空！

　　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眼神凶戾，周身缠绕着不祥死气的乌鸦妖怪——尸舞鸦，如同黑色的闪电般从高空俯冲而下！它的目标明确至极，正是桥上的小孩。

　　千钧一发之际！

　　一片纯白色的海棠花瓣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精准地斩在尸舞鸦抓着四魂之玉的爪子上！

　　但这一次，花瓣上附着的净化之力似乎有所控制，并未将爪子完全净化消融，只是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般将其切断！

　　“嗞啦！”尸舞鸦发出一声痛楚的尖鸣，断裂的爪子应声向下坠落。

　　它剩余的躯体因剧痛和惯性，依旧朝着孩子扑去，只是势头稍减，那狰狞的模样依旧足以将孩子吓得魂飞魄散。

　　戈薇反应极快，目光扫过桥边，看到一个吓呆了的猎户放在一旁的弓箭。她迅速冲过去借来弓箭，动作流畅地套住尸舞鸦的爪子，把它绑在箭上，暂时束缚住了它的行动！

　　“就是现在！”她娇叱一声，搭箭引弓，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体内蕴藏的破魔灵力自然而然地灌注于箭矢之上。

　　嗖——！

　　破魔之矢离弦，化作一道纯净的流光，射向尸舞鸦的身体，箭矢精准地射中了正在它体内的四魂之玉！

　　嗡——！

　　璀璨的光芒自玉中爆发出来，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那庞大的、正邪交织的能量在破魔之力的冲击下，再也无法维持平衡！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山谷，四魂之玉在空中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道流光，如同绚烂却危险的流星雨，四散飞向战国时代的各个角落。

　　尸舞鸦在破魔之力的余波中惨叫着化为飞灰。

　　一切尘埃落定。

　　犬夜叉目光死死地盯着四魂之玉最后消失的那片天空。那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缕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余晖，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徒劳。

　　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两种极端的状态在他身上疯狂交织。

　　“碎……碎了？”犬夜叉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那双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犬夜叉和戈薇站在桥上，望着碎片消失的天际，心情复杂。

　　沈渡棠正准备离开，此时戈薇若似有所感，转头望向之前海棠花瓣射出的方向，轻声道：“是沈大人……”

　　沈渡棠收回了目光，指尖一片海棠花瓣缓缓消散。

　　“好戏，终于开始了。”她低声自语，转身悠然没入林中。犬夜叉和戈薇两人收集碎片的漫长旅途正式开启，而她将是现场唯一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