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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冰晶莲开,旧影重来(2)

金枝绣刃

皇帝的寝宫内,太医们围着龙床,个个面色凝重。云凤上前诊脉,脸色越来越沉:“是‘牵机引’,比蚀心蛊更毒,发作更快。”

“还有救吗?”皇后握着皇帝的手,泪水涟涟。

云凤沉吟道:“有救,但需要‘还魂草’做药引,那草只长在西域的毒瘴谷,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裴九郎立刻道:“我去!”

“不行,”云凤拉住他,“毒瘴谷凶险异常,你不能去。我认识一个西域的药农,他熟悉那里的地形,我让他去。”

她立刻写下一封书信,交给亲信快马送出。接下来的日子,云凤日夜守在皇帝床前,用银针维持着他的生机,裴九郎则在宫外追查“牵机引”的来源,秦风协助他审讯赵谦,希望能从他口中撬出解药的线索。

三日后,药农带回了还魂草,云凤立刻调配解药。当药液喂进皇帝口中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个时辰后,皇帝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水……”

皇后喜极而泣,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云凤走出寝宫,看到裴九郎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月光,身影挺拔如松。

“他醒了。”云凤轻声说。

裴九郎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冰晶莲,栩栩如生。

“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等你。”他将玉簪插在她发间,动作轻柔,“等陛下痊愈,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云凤摸着发间的玉簪,冰凉的触感却带来一阵暖意。她抬头,望着他眼中的认真与执着,终于点了点头,泪水滑落,带着无尽的温柔。

月光洒满宫墙,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报时的更声,沉稳而有力,像在为这段历经波折的感情,敲响了幸福的序曲。血影教的余孽虽未彻底清除,但云凤知道,只要身边有他,再深的黑暗,终会被光明驱散。而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深情,终将在时光的沉淀中,开出最美的花。

皇帝痊愈后,论功行赏,秦风因查办赵谦一案有功,升为大理寺卿;裴九郎被加封为镇国将军,执掌京畿防务;而云凤则婉拒了“护国医女”的封号,只领了一块御赐的“仁心济世”牌匾,依旧守着她的百草堂。

这日午后,云凤正在堂中晾晒药材,裴九郎一身便服走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刚从御膳房讨来的莲子羹,你尝尝。”他将食盒放在案上,目光落在她发间的冰晶莲玉簪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他托玉雕大师赶制的,簪身刻满了细小的平安纹,藏着他没说出口的牵挂。

云凤盛了一碗莲子羹,清甜的香气漫开来。“陛下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听说还在朝堂上训斥了几位观望的老臣,说要彻查所有与血影教有牵连的官员。”

“嗯,风声已经传下去了,这几日辞官的不少,看来是怕被揪出来。”裴九郎挨着她坐下,帮她整理散落的药草,“秦风那边正在核对名单,估计月底就能有结果。”他顿了顿,看向云凤,“等这事了了,我就去请陛下赐婚。”

云凤的脸颊泛起薄红,低头用小勺搅着莲子羹:“不用这么急吧……”

“急。”裴九郎说得干脆,握住她的手,“我怕夜长梦多。”

正说着,秦风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卷卷宗:“查到了!赵谦招了,血影教的总坛藏在漠北的黑风寨,教主是个叫‘鬼面’的神秘人,连赵谦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裴九郎接过卷宗翻看,眉头越皱越紧:“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硬闯怕是要吃亏。”

云凤忽然想起苏云溪坠崖前的话,抬头道:“苏云溪说过,血影教有个秘密通道,藏在黑风寨后山的瀑布里,只有教主的信物才能打开。”

“信物?”秦风眼睛一亮,“是什么信物?”

“她说……是一块刻着血骷髅的玄铁令牌。”云凤回忆着当时的细节,“她还说,那令牌能调动教众,是鬼面的命根子。”

裴九郎合上卷宗:“看来得派人先去探探路。我让暗卫混进黑风寨附近,查清楚通道的位置和令牌的模样。”

三日后,暗卫传回消息:黑风寨确实有瀑布通道,而鬼面近日会亲自去总坛清点教众,似乎在策划一场大动作。

“机会来了。”裴九郎看向秦风,“秦少卿,麻烦你奏请陛下,调拨三千禁军,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一队从正面强攻,吸引注意力;我带一队从秘密通道进去,夺取令牌,直捣黄龙。”

秦风拱手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出发前一夜,云凤在灯下为裴九郎整理盔甲,指尖划过冰冷的甲片,忽然有些不舍:“黑风寨凶险,你一定要小心。”

裴九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冰晶莲花瓣,“这个你带着,等我回来。”

云凤接过香囊,指尖微微发颤:“我在百草堂等你,煮好你喜欢的薄荷茶。”

第二日天未亮,军队悄无声息地集结在城门外。裴九郎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百草堂的方向,那里还亮着一盏灯,像颗温暖的星子。他扬鞭轻喝,马蹄声踏破晨雾,向着漠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风寨外,秦风按照计划,在正午时分发起猛攻。寨内的教众果然被吸引到前寨,裴九郎带着二十名精锐暗卫,趁乱绕到后山。瀑布如银练般倾泻而下,水声轰鸣。暗卫找到云凤说的机关——一块嵌在崖壁上的凸石,形状酷似骷髅头。

裴九郎按动凸石,瀑布后的岩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一行人举着火把进入,通道两侧刻满了诡异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走到尽头,是一间密室,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黑盒。裴九郎刚要上前,忽然从暗处射出数支毒箭,暗卫立刻举盾格挡,却见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正是鬼面。

“裴将军果然有本事,竟能找到这里。”鬼面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变得沙哑刺耳,“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拍了拍手,四周涌出数十名黑衣教众,个个手持弯刀,眼神凶狠。裴九郎拔刀出鞘,冷声道:“血影教为祸多年,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密室里回荡着兵器碰撞的脆响。裴九郎的枪法凌厉,每一枪都直取要害,教众纷纷倒下。鬼面见状,亲自上前迎战,他的武功路数诡异,招式阴狠,招招不离裴九郎的要害。

两人缠斗了数十回合,裴九郎看准破绽,一枪挑向鬼面的面具。面具“哐当”落地,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竟是早已“病逝”的前户部尚书,李嵩!

“是你!”裴九郎又惊又怒,“当年你假死脱身,就是为了躲在幕后操控血影教?”

李嵩冷笑:“若不这样,怎能扳倒那些挡路的蠢货?可惜啊,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就要往裴九郎身上撒。裴九郎认出那是“蚀骨散”,立刻屏住呼吸后退,却见李嵩将药粉往自己身上一撒,凄厉地喊道:“裴九郎杀人灭口啦!”

这喊声穿透密室,传到外面。秦风的军队已经攻破前寨,正往这里赶来,听到喊声纷纷看向裴九郎,眼神里带着怀疑。

“别信他!”裴九郎怒喝,“他就是血影教教主鬼面!”

李嵩却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看起来奄奄一息:“我知道太多秘密……他要杀我……”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大人,你怀里的玄铁令牌,还能藏多久?”

众人循声望去,云凤不知何时站在通道口,手里拿着一支银针,眼神清亮。“我刚才在通道里捡到这个,”她举起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着几块玄铁碎片,“是从你的衣角掉下来的吧?”

李嵩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摸向怀里——令牌果然不见了。

“你……你什么时候……”

“在你撒药粉的时候。”云凤微微一笑,“你的袖口沾着密室石台上的青苔,说明你早就藏在这里等着伏击,所谓的‘被追杀’,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走到李嵩面前,用银针在他手臂上轻轻一刺,挤出一点血珠:“蚀骨散遇血会变成黑色,你身上的‘药粉’根本没变色,不过是普通的滑石粉。”

真相大白,教众们面面相觑,纷纷放下兵器。秦风上前铐住李嵩,沉声道:“带走!”

裴九郎走到云凤身边,眼里的惊喜藏不住:“你怎么来了?”

“怕你应付不来。”云凤仰头看他,阳光下,她发间的冰晶莲玉簪闪着温润的光,“薄荷茶还在壶里温着,等你回去喝。”

黑风寨的火光渐渐熄灭,漠北的风卷着硝烟散去。裴九郎牵着云凤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远处传来军队凯旋的号角声。

“血影教的事了结了。”云凤轻声说。

“嗯。”裴九郎握紧她的手,“接下来,该办我们的事了。”

回到长安后,皇帝亲自为裴九郎和云凤主持了婚礼。百草堂的药香混着喜堂的红绸味,成了长安城最特别的气息。云凤穿着凤冠霞帔,坐在铜镜前,看着裴九郎为她簪上那支冰晶莲玉簪,忽然觉得,所有的风雨都值得。

婚后的日子,平淡却温馨。裴九郎依旧镇守军营,云凤则守着百草堂,偶尔去宫里为皇后诊脉。闲暇时,两人会去终南山看看冰晶莲,去寒潭边坐坐,像所有寻常夫妻一样,分享着每日的琐碎与欢喜。

这年冬天,长安下了场大雪,云凤的百草堂里生了炭火,暖意融融。她正低头煎药,忽然听到裴九郎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他抱着一盆盛开的红梅走进来,花瓣上还沾着雪,艳得像火。

云凤放下药勺,接过梅花放在窗边,忽然觉得,这长安城的冬天,因他而格外温暖。

窗外,雪花簌簌落下,覆盖了青石板路,也覆盖了过往的种种波折。而窗内,药香袅袅,笑语温柔,时光在这一刻,美得像一首未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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