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雪夜

海鸥学园的冬季总来得悄无声息，第一场雪落下时，八寻宁宁正蹲在旧校舍三楼女厕所门口，对着结了薄霜的玻璃窗哈气，画着歪歪扭扭的雪人。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薄荷气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落在耳畔：“画得这么丑，是雪人还是融化的棉花糖？”

宁宁回头，撞进花子君清亮的眼眸里——他依旧穿着那件白色制服，肩头落了点细碎的雪花，却一点没显冷，手里还拎着个印着星星图案的纸袋。没等她反驳，花子君就从纸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冰棍，递到她面前：“喏，冬天吃冰棍才够味，我特意从‘怪异零食铺’换来的。”

“冬天吃冰棍会感冒的！”宁宁皱着眉，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包装纸，心里却暖暖的。花子君坐在马桶水箱上，晃着腿看她：“怕什么？有我在，就算感冒了，我也能找‘感冒的怪异’帮你把病毒赶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忽然伸手握住，掌心的温度瞬间裹住她的手，“手这么冰，怎么不多穿点？”

宁宁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慌忙想抽回手，却被花子君攥得更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粉色的针织手套，指尖带着点毛线的软绒，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这是用‘暖冬的毛线’织的，戴着手就不会冷了。”手套大小刚好，还绣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宁宁小声问，指尖在手套里蹭了蹭，满是柔软的暖意。花子君别过脸，耳尖有点泛红，语气却依旧散漫：“上次听你说冬天手容易冻，就找‘织毛衣的怪异’学了两天，别多想，只是怕你冻得没法帮我跑腿买零食。”

宁宁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雪花从窗户缝里飘进来，落在花子君的发梢，像撒了层碎钻。她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琥珀色的糖块，递给花子君：“这个是我妈妈做的焦糖，我特意带了给你，比零食铺的糖还甜。”

花子君接过玻璃罐，打开盖子闻了闻，浓郁的焦糖香扑面而来。他拿出一块糖，放进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比他吃过的任何怪异零食都要甜。“好吃，”他看着宁宁，眼神软下来，“比草莓冰棍还好吃。”

雪越下越大，旧校舍里静悄悄的，只有雪花落在玻璃上的轻响。花子君从水箱上跳下来，拉起宁宁的手：“带你去个地方。”他抬手在空中划了个圈，泛着蓝光的门凭空出现，门后传来风铃声和隐约的笑声。

穿过门，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远处有座小小的木屋，屋檐下挂着彩色的灯笼，暖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个温暖的小太阳。“这里是‘雪夜的休憩屋’，只有被怪异认可的人类才能进来。”花子君牵着她走到木屋前，推开门，里面摆着暖炉，炉边放着两张毛绒地毯，桌上还放着热可可和刚烤好的曲奇。

宁宁坐在地毯上，捧着热可可，看着暖炉里跳动的火焰，心里满是暖意。花子君坐在她身边，拿起一块曲奇，递到她嘴边：“尝尝，是‘甜点怪异’刚烤好的，还热着呢。”宁宁张口咬下，酥脆的曲奇混着巧克力豆的甜，暖意在胃里散开。

“花子君，”宁宁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呀？”花子君拿着曲奇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向她，眼神认真得让宁宁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你是八寻宁宁啊，是第一个不怕我，还愿意跟我待在一起的人。”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而且，我想一直对你好。”

暖炉的光映在宁宁的脸上，让她的脸颊更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也想一直跟花子君在一起，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不管是人类的世界还是怪异的世界。”

花子君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紧紧相扣。木屋外的雪还在下，风铃轻轻作响，热可可的香气在屋里弥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八寻”和“花子”的名字，递给宁宁：“这个是‘永恒的约定徽章’，只要带着它，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宁宁接过徽章，紧紧攥在手里，眼泪有点忍不住。她抬头看向花子君，撞进他满是温柔的眼眸里，轻声说：“花子君，我们约定好，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好。”花子君的声音带着笑意，比热可可更暖，比焦糖更甜。

雪夜的木屋外，雪花依旧飘落，却一点都不冷。宁宁靠在花子君的肩上，手里握着温热的可可杯，心里想着：原来冬天最温暖的不是暖炉，不是热可可，而是身边有花子君的陪伴，是与他许下的，永远不分开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