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文章.请大家见谅一下,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流一下!
重生回被沈聿囚禁的第三年,这次我学乖了。
不再绝食,不再哭闹,甚至对他温柔浅笑。
暗中转移资金,伪造死亡证明,连骨灰盒都准备好了。
逃跑那天,我回头看了眼生活了三年的别墅。
却见沈聿站在窗前,举着红酒杯对我遥遥一敬。
手机震动,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夫人这次的计划很周详,连假死都想到了。」
「不过——」
「上辈子让你跑了,这次连骨灰盒都得用双人的。」
意识沉浮,最后定格在车轮碾过胸腔的剧痛,和鼻腔里铁锈般的血腥味。
苏晚猛地睁开眼。
天鹅绒的窗帘缝隙里漏进一丝天光,空气中弥漫着檀木和雪茄混合的、她刻骨铭心的气息。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阴冷地狱的寒风,而是……囚禁了她三年的,沈聿的卧室。
她回来了。回到了被沈聿囚禁的第三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前世濒死的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让她窒息。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像个疯子一样哭闹、绝食、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换来的却是更严密的看守和沈聿那双冰封万里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让她心惊的痛楚。
也记得最后,那个雨夜,她终于策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逃亡,以为重获自由,却在踏上异国街道不到十分钟,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精准撞飞。
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她看见街角阴影里,一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撑着黑伞,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沈聿。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恨吗?自然是恨的。恨到骨子里。但三年的囚禁和最终的死亡,磨钝了她激烈的情绪,只剩下冰冷的理智。这一世,她不能再硬碰硬了。沈聿这个男人,是深渊本身,与他正面抗衡,只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她要逃。但不是上次那种充满绝望和侥幸的逃亡。
苏晚缓缓坐起身,动作轻柔,没有惊动身边沉睡(或者说,仅仅是闭目养神)的男人。她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缝隙。别墅矗立在半山腰,俯瞰着下方如同模型般的城市,围墙高耸,电网密布,巡逻的保镖身影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依旧是固若金汤的牢笼。
但这一次,她心如止水。
从那天起,苏晚变了。
她不再拒绝沈聿安排的衣物和食物,甚至会对送餐的女佣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她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会在保镖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安静地看看花,或者只是坐着晒太阳。当沈聿回来,她不再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有时会在他看向她时,垂下眼帘,掩饰住所有情绪,甚至在他偶尔靠近时,身体不再僵硬得如同石头。
沈聿似乎对她的变化有所察觉。
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时常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有一次,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声音低沉:“最近很乖?”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丝顺从的温婉:“想通了而已。闹了三年,累了。”
沈聿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苏晚几乎以为他看穿了一切,他才缓缓松开手,指腹摩挲过她的下颌线,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想通了就好。”
他眼底的情绪太复杂,苏晚看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她的“乖巧”初步奏效了。看守虽然依旧严密,但某些细微的环节,似乎松懈了一点点。比如,她被允许使用电脑的时间变长了,当然,是在严密的监控下。不过,这对她来说,足够了。
她像一只最耐心的蜘蛛,开始悄无声息地编织她的网。
前世失败的教训让她明白,单纯逃离这栋别墅远远不够,必须彻底从沈聿的世界里“消失”。她利用前世偶然得知的、沈聿某个海外账户的漏洞,利用自己精湛的金融知识(这是沈聿当初“欣赏”她、强娶她的原因之一),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将资金转移到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绝对匿名的离岸账户。每一次操作都极其小心,抹去所有痕迹。
同时,她开始伪造新的身份。这需要外界的帮助。她联系上了前世唯一可能帮她也敢帮她的人——一个欠她父亲天大恩情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通信方式隐蔽而古老,通过夹在书籍里的密文传递。过程缓慢,但稳妥。
她甚至还偷偷准备了一份假的死亡证明,连火化记录和骨灰盒都通过网络黑市“预定”好了。她要制造一场意外,让“苏晚”这个人,彻底人间蒸发。
时间在表面的平静和暗地的汹涌中流逝。
沈聿似乎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变少,停留的时间也变短。但每次回来,他身上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些,看她的眼神,偶尔会流露出一种让苏晚毛骨悚然的……类似“温情”的东西。有一次,他甚至带回来一条钻石手链,不由分说地戴在她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苏晚一阵恶心,她却强迫自己低下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抬起她的脸,目光深邃:“晚晚,我们能不能……”
“我有点累了。”苏晚适时地打断他,偏过头,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恨意和即将失控的情绪。
沈聿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去休息吧。”
那一刻,苏晚几乎有种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寻常夫妻。但这错觉转瞬即逝,只剩下更深的寒意。这个男人太会演戏,前世她就是被这偶尔流露的“温柔”迷惑,才会在最初放松警惕。
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一切准备就绪。时机选定在沈聿即将出国参加一个重要峰会的夜晚。那是他防备相对最薄弱的时候。
那天晚上,苏晚表现得格外温顺。甚至主动陪沈聿用了晚餐。席间,她小口吃着东西,听着他难得地说了几句关于峰会的事情。
“三天后就回来。”沈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说。
苏晚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面上波澜不惊:“嗯,一路顺风。”
她回到房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凌晨两点,万籁俱寂。她悄无声息地起床,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像一只灵巧的猫,避开监控死角,利用早就复制好的门禁卡和破解的密码,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别墅最外围的围墙下。
只要翻过这道墙,外面有接应的车,会直接将她送往码头。然后,一艘货轮会载着“死去”的苏晚,驶向茫茫公海,驶向全新的、没有沈聿的人生。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刺骨,她却觉得血液在沸腾。自由的味道,近在咫尺。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雨幕中如同巨大怪兽的别墅。三年了,她在这里耗尽了所有的爱恨情仇。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的血液瞬间冻结。
三楼主卧的窗前,赫然立着一个身影!
沈聿!
他不是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吗?怎么会……站在那里?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苏晚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穿透雨帘,精准地锁定了她。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她所在的方向,缓缓地,举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
从容,优雅,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嗡——”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在这死寂的雨夜里,如同丧钟。
苏晚全身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颤抖着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发信人——沈聿。
第一条:「这次的计划很周详,连假死都想到了。」
苏晚的呼吸彻底停滞。
第二条紧随而至:「不过——」
停顿了几秒,像是故意凌迟她的神经。
最后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的眼底:
「上辈子让你跑了,这次连骨灰盒都得用双人的。」
雨水模糊了视线,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泥水里,屏幕碎裂,最后的光亮熄灭。
苏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