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从扩音器里漫出来,裹着初秋的冷风,刺得林晚太阳穴突突跳。
她跪在蒲团上,黑色孝裙沾了草屑,面前的火盆里纸钱蜷成灰烬,被风卷着打旋儿。
宾客们的身影在视野里模糊成一片灰白,有人拍她的背,有人低声说“节哀”,她机械地颔首,喉咙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
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灵堂中央的遗像上——母亲笑得温和,还是去年生日时拍的模样。
张妈来到乔清芷身旁对她说道
保姆张妈小姐,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呢不会出岔子了
乔清芷嗯,那就拜托你了,张妈
乔清芷回到三楼,这层只有她和母亲居住,上楼右拐进门她蹲在母亲卧室的旧樟木箱前,指尖抚过箱沿磨得发亮的花纹,箱子最底层压着个红绸布包,层层打开,一面古铜镜赫然躺在掌心。
镜面边缘刻着缠枝莲纹,经年累月的摩挲让铜胎泛出温润的亚光,背面中央嵌着枚小巧的银质莲花纽。
乔清芷记得这镜子,儿时总见母亲在睡前对着它梳头,那时镜面还清亮,能照出她扎着羊角辫的模样。
乔清芷母亲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乔清芷以前我总是不明白生死,现在…
周芷芷手里握着古铜镜坐在地上发呆
保姆张妈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天气渐凉保暖好身体,夫人走了你不能倒下了小姐
乔清芷没事的张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不用担心。
她轻轻呵了口气,用绸布细细擦拭。镜面渐亮,映出她红肿的眼,却在光晕流转间,忽然叠上另一张脸——是年轻时的母亲,梳着齐肩短发,穿的确良衬衫,正对着镜子笑,眼角弯成月牙。
周芷芷猛地攥紧镜子,指尖触到背面莲花纽的细缝。她小心抠开,一张泛黄的纸条滑出来,是母亲娟秀的字迹
乔夫人此镜伴我一生,见我喜,亦见我忧。如今我把她送给你,望你平安顺遂
乔清芷看完小心翼翼的重新叠好收起
司机李叔张妈后天我要旅行一个月,出去散散心
保姆张妈好的小姐我去给你收拾行李箱
乔清芷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放空自己,她现在不想让自己想太多的事情,准备旅行结束后在做决定,想到这里她起身打开房间里最大的透明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个娃娃
乔清芷母亲说这是我的伙伴在必要时就会明白,你的作用究竟是怎样的呢
乔清芷给娃娃擦擦身子换了一个漂亮的衣服,转身离开,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离开时娃娃自己亮了一下。
第二天中午乔清芷回到房间拿个充电器准备下楼出发时
像某种力量在驱使她一样,回头看了一眼娃娃摆放的位置
转身来到玻璃柜前,伸出手给娃娃拿在了手上
乔清芷是你在召唤我吗,芷曦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楼下张妈说话了
保姆张妈小姐,东西拿好了吗?李司机已经到门口了
乔清芷回过神来
乔清芷我拿好了,我现在下楼
乔清芷来不及多想转身走下楼去
楼下客厅
保姆张妈小姐,行李箱已经给你放到车上了,随身物品记得拿好
乔清芷好的张妈,家里这段时间就靠你了
保姆张妈这是我的指责呢小姐,一路平安
乔清芷点点头转身出门往大门方向走
司机李叔下车走到后面打开车门
司机李叔小姐,中午好啊
乔清芷中午好啊,李叔
等乔清芷上车后,司机李叔关上车门,自己也坐到驾驶位上,开车出发
上车后乔清芷望着手里的娃娃出神,连车到地方了也没有发现
司机李叔小姐到机场了
司机李叔坐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到乔清芷正在发神隔了一会才出声提醒,乔清芷回过神来拉开车门
乔清芷哦,麻烦你了李叔
司机李叔下车把行李箱拿出来递给乔清芷
司机李叔节哀小姐,日子还得接着过,祝你这次旅行愉快
乔清芷好的李叔
乔清芷笑了笑转身往机场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