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第一次心跳

TF家族排练厅的灯光骤然暗下，只有舞台中央的追光灯像凝固的火焰，照亮着空荡荡的麦克风架。顾云庭攥着发烫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今晚，是他第一次作为正式成员站上TFBOYS的演唱会舞台，和哥哥们合唱那首张子枫为他们量身作词的《大梦想家》。

后台的空气像浸了冰的棉花。王俊凯蹲在他对面系鞋带，指节灵活得像翻飞的蝴蝶，却压低了声音说：“云宝，别看观众席，就当我们在仓库排练时对着音响唱歌。”王源凑过来，鼻尖蹭了蹭他的发顶，卷发的碎发扫过他的耳廓：“对呀！就像昨天我们对着凯哥的猫粮盆练歌一样！”他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猫叫，却惹得顾云庭的肩膀忍不住发颤。易烊千玺站在镜子旁，正把他的领带角抚平，动作利落得像在整理自己的演出服：“第一句吸气时肩膀别耸，我站在你左边，数到三一起开口。”千玺的声音淡淡的，却像定海神针，让顾云庭指尖的颤抖慢慢平息。

“五分钟后登台。”工作人员的声音透过耳返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冷。顾云庭的手心沁出薄汗，沾湿了西装内衬。王源突然从背后环抱住他， warmth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云宝，闭上眼！”他感觉到王源的鼻息拂过他的耳畔，“想象现在是凌晨三点的TF家族厨房，凯哥在煎蛋，千玺在调咖啡，我在偷藏你的零食……”顾云庭果然忍不住笑出声，眼前浮现出那幅熟悉的温馨画面，心脏狂跳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

大幕拉开的瞬间，潮水般的尖叫声像实质的浪涌来，几乎要掀翻舞台。顾云庭的视线瞬间被刺眼的灯光吞噬，观众席成了模糊的光斑海洋。他下意识地往左边挪了半步，却撞进了王俊凯温热的掌心——凯哥的手掌心粗糙得像砂纸，却稳稳地包裹住他的手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千玺则在他右侧半步的位置，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深潭：“看我。”顾云庭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千玺的瞳孔里倒映着追光灯，却像燃着两簇沉静的火。他忽然想起千玺在仓库排练时说的：“舞台恐惧是会传染的，但勇气也是。”

“把音符折成纸飞机，飞向彩虹的约定……”王源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柳笛率先飘起，带着顾云庭熟悉的雀跃。王俊凯的声音沉稳地接上，像平稳的河床托住旋律。顾云庭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眼望向观众席——最前排，他看见张子枫举着荧光棒，眼睛亮得像星星；再往远处，是TF家族的哥哥们，是练习室里一起流汗的伙伴，是每一个被鼓励的清晨和夜晚。他忽然想起千玺说的“勇气”，想起凯哥的“平常心”，想起源哥的“假装法”。他挺直了背脊，麦克风贴近唇边：

“穿越人海的掌声，听见心跳的声音……”

他的声音起初像浸了水的棉絮，却在千玺和凯哥的和声里慢慢饱满起来。王源的手臂突然从他身后绕过，搭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一起转身面向舞台深处——那里，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TF家族的日常：仓库里他们一起排练的汗珠，厨房里偷薯片的打闹，顾云庭生病时凯哥递药的温柔画面……屏幕下方，一行字幕清晰地亮起：

“致每一个为梦想心跳的瞬间——TFBOYS & 顾云庭”

顾云庭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猛地抬头，看见舞台上方的追光灯里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无数颗微小的星辰。他听见王源在他耳边轻唱：“云宝，你看！我们的声音，正带着这些星辰，飞向每一个相信梦想的人。”千玺的手掌在他腰间轻轻一推，带着他旋入舞蹈的节拍。王俊凯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来，像春风拂过耳畔：“别怕，我们在。”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进观众席最后一排的掌声里时，顾云庭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汗水顺着鬓角滑进领口，却带着奇异的甜意。王源猛地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卷发扫过他的脸颊：“小尾巴！你刚才的声音像小鹿撞进了春天的风里！”千玺则递过来浸了凉水的海绵，指节在他滚烫的额角轻轻擦拭，眼神里藏着比掌声更让他心跳的骄傲：“最后一句高音，稳住了。”王俊凯站在舞台边缘，望着观众席上涌动的荧光棒海洋，忽然转身对他伸出手：“顾云庭，欢迎正式登陆TF家族的舞台。”

顾云庭踩着千玺的手掌跳下来，脚尖刚触到地面，就看见凯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揉皱的纸条——那是他今天早上写的“退场词”：如果紧张到忘词，就念这段。他望着哥哥们被汗水濡湿的鬓角，望着他们眼底比舞台灯光更亮的笑意，忽然把那张纸条从凯哥口袋里抽出来，揉成团塞进自己口袋。他仰起头，对着后台巨大的“TFBOYS”发光字，扯着嗓子喊：

“凯哥！源哥！千玺！谢谢你们！我下次再也不用备‘退场词’了！因为——”

“因为什么？”王源凑过来，故意皱着鼻子逗他。

顾云庭望着台下涌动的星海，望着哥哥们眼里映着的星光，忽然笑了。他举起握着麦克风的手，声音像浸了阳光的风铃：

“因为有你们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都为梦想而响！”

舞台上方的追光灯再次亮起，这一次，它照着四个并肩的身影。顾云庭的西装领口还沾着千玺擦拭的水痕，王源的领带歪向一边，王俊凯的袖口卷到肘部——他们站在光的中心，对着台下十万盏荧光棒，一起唱起副歌：

“我们是大梦想家，勇敢的翅膀，要带我们飞往，比星空更远的地方！”

顾云庭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刚才更厉害了。可这一次，不是紧张，是滚烫的、带着光的、属于舞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