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

梦中的自己一边对我低声自言自语，一边迅速展开了反击。

　　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几乎产生了残影！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没有他上月 19 日之前的记忆，最近也没遇见什么正面冲突，今天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了。

　　他猛地一个侧滑，不是向后，而是向前！精准地切入最近的那两个枪手之间的射击盲区！同时，他的右手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类似口红般的金属罐。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连睡觉都带着，但他不是对着人喷！

　　而是对准了脚下满是油污和积水的地面！

　　“呲——！”

　　一股浓密的、带着刺鼻甜味的白色烟雾瞬间爆开，几乎在刹那间就笼罩了方圆四五米的范围，这片区域能见度瞬间降为零！

　　卧槽了，竟然是烟雾弹！还是强效的那种！ 以前我还以为是口红呢，哎，我早该想到的，他这种人身上怎么可能只带防狼喷雾呢！真是和谐社会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杀手1“操！看不见了！”

　　杀手2“别开枪！小心打到自己人！”

　　杀手1“散开！都散开！”

　　烟雾缭绕，迅速扩散，瞬间就笼罩了这直径二三十米的地方，烟雾中立刻传来杀手们惊慌失措地喊叫和咳嗽声。他们的阵型瞬间大乱。

　　我猜得到，而这，正是梦中上官牧想要的！

　　真正的杀戮，此刻，开始了。

　　在我的“第一人称”视角下，这一切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恐怖，这跟打游戏完全不同，我虽然无法控制，但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切，包括嗅觉、触觉、听觉，还有感觉。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面罩戴在头上，视野中顿时呈现出几个人红色的形轮廓。然后他就像一条无声的毒蛇般，融入了自己制造的烟雾里。

　　他一边行动一边低声自言自语。这声音低得只有我听得到，但绝不是说给我听的，都是些很奇怪的话，很装逼的样子。

　　梦中上官牧“向着光飞去，风会吹走你的身上的尘埃。”

　　一个人正在面前咳嗽，他胡乱拿着匕首，不停地挥舞着。我无声无息地一个箭步贴身上去，左手捂住其口鼻，右手的匕首在其喉间一抹而过！动作干净利落，只有一声轻微的“嗬嗬”声和身体软倒时的摩擦声。

　　杀手1“秃子！秃子！”

这人一旁的队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听的低声呼唤着倒下的人，估计也是怕声音大了被我发现，其实我早已经发现他了，像一只捕猎的猫向他靠近。

　　梦中上官牧“如果没有风，那你就仰望天空，白云会带给你宁静。”

　　旁边的人见无人应答，也感觉大事不妙。此时我已经凑了过来，突然，我矮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在放倒对方的同时，膝盖精准地重重跪压在对方的胸口上！手也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我甚至能“听”到肋骨断裂的脆响！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残暴啊，太残暴了。

　　我顺势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可能是第一个被杀者的），我甚至不需要瞄准，纯粹凭感觉对着烟雾中因惊慌而发出声音的方向，“噗噗”就是两枪（消音器）！随之而来的就是两声闷哼传来，又干掉两个。

　　梦中上官牧“要是看见山，那就朝着山顶跑去，思念会在山顶等着你。”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战斗，这纯纯就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率的屠杀啊！

　　我一直都想置他于死地的，这个最讨厌的狗揽子上官牧，完全没料到他能将对方人数的优势变成了对方的致命劣势。哎，这如果我要和他面对面的话，他若出手，估计我连哭都没机会，幸好他够不着我，但我还是要努力一下的，通过下午的事情我也掌握了一些控制身体的技巧，在他还要低声说话的时候，我抢答喊了出来。

　　上官牧“要遇见我，就多买点五花肉，我给你炖，酸菜粉条子吃！”

　　我的这一句话也不知为何，直接让他开口大声喊了出来，这一下可太尴尬了，我没能控制他的身体，把他的嘴给“夺舍”了。

　　这让他很被动，剩下的几个人直接发现了他的方位，再次向着他围了过来。

　　他没有说话，而是刻意的把嘴闭得紧紧地，怕我再发出声音。他加快了速度，每一个动作都旨在最快、最安静地解除对方的战斗力——以及生命。

　　片刻后，烟雾已经从外围开始渐渐散去。

　　地上也已经倒了四五个一动不动的人。剩下的三四个杀手背靠背围成一个圈，惊恐万分地扫视着逐渐清晰的周围，枪口胡乱指着，如同惊弓之鸟。

　　而梦中的“我”，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侧后方的一个垃圾桶盖上，单膝跪地，举着那把缴获的手枪，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噗！”

　　又一枪。一个杀手的额头爆开一团血花，应声倒地，染红了地面。

　　杀手3“他在上面！”

　　剩下的人终于发现了我，疯狂地抬枪就射！

　　但已经太晚了。

　　我直接从垃圾桶盖上跳下，落入他们中间！我虽说不懂但也能猜得到，如果近距离贴身的话，他们怕伤到自己人，肯定是不会开枪的。

　　“噗！噗！噗！”

　　梦中上官牧“如果遇见湖，就跳进水里，湖水会带走疲惫。”

　　我没有这些顾虑，几声沉闷的枪响和肉体被刺穿的可怕声音过后——

　　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站在一地尸体中间，微微喘着气，黑色的夹克上溅满了暗红的斑点。梦中的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敌人都死亡后，迅速向小巷深处走去。

　　此刻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也许只是路过，也许这里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官方。

　　无论怎样，我都是没有停留，边走边戴上手套，擦拭干净手枪上的指纹后，习惯的迅速拆解、分别扔掉。

　　将衣服反穿，消失在复杂的巷道迷宫中。

　　……

　　梦中上官牧“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