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条被扔在沙滩上暴晒了三天的鱼，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从骨头缝里都能渗出一股子疲惫感，比花掉全部积蓄检查出个营养不良的感觉还要命。
上官牧“不行了...真顶不住了...”
我视线又特么突然开始模糊起来，天花板上的灯管重影都成了三根。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到手机，手指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好不容易才戳开苏柠的微信，按住语音键：
上官牧“苏大姐...苏大师...救命啊...我家地址...发你了...带...带上你的家伙...还有...高人赶紧来…快点儿...我...我站不起来了...”
几乎就在语音发出去的同时，手机也我的从掌心中滑落了下去，我整个人此刻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噗通”一声又瘫在了马桶边儿，意识也再次迅速地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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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我牧昏迷的同时，再睁开眼就看到了驱逐舰休息室内的“我”（香烟），他正忍受着那个大胖子艾米丽博士数据调试带来的副作用——一种类似于低频脑波震荡的恶心感。
梦中上官牧“艾米丽，够了。”
梦中“我”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声音沙哑，梦中上官牧“你的‘优化’快把我的脑浆搅成冰激凌了。”
艾米丽“再坚持一下，香烟！就快好了！”
胖博士艾米丽几乎头也不抬，正双眼放光地盯着屏幕，手指还在虚拟键盘上挥舞。
艾米丽“我必须在你返回‘锚点’前，加固这条通道，防止再被那个‘女巫’干扰...对了，你之前在32号空间的初步侦查，有结果了吗？”
梦中“我”强忍着不适，回忆起那份残缺的报告：梦中上官牧“线索很少。只锁定了两个潜在的试验体。一个叫加藤井，是那边樱花国‘生命序列’项目的前首席研究员。另一个叫杨华飞，是顶尖的结构工程师，参与过多个国家级保密项目，我目前…查到的只有这些了，不过，我已经埋下了“种子”，如果他们够聪明，估计很快会自己跳出来。”
艾米丽“两个...”
艾米丽若有所思，
艾米丽“看来‘他们’的实验比我们想的更早，也更...。”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似乎终于完成了某个关键参数的设置，脸上露出一个“搞定”的笑容，然后猛地按下了启动键！
艾米丽“数据流同步！稳住，香烟！可能会有点...呃...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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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我刺激你大爷——！！！”我不停地暗骂着，但那个女人听不到我的声音。
她说的那股“刺激”，根本就是一场在我颅内引爆的精神海啸啊！
如果说之前的感觉像是蚂蚁爬脊椎、是滚筒洗衣机，而这一次，就是有人把我的天灵盖撬开，然后把“香烟”二十多年刀口舔血的人生记忆，连同艾米丽那股冰冷庞大的数据流，一股脑地用高压水枪强行灌了进来！
【记忆碎片如玻璃渣般溅射】：
· 冰冷匕首划过喉咙的触感...
· 索菲亚带着泪的笑脸...
· 巴勃罗在爆炸中惊恐的眼神...
· 复杂的枪械拆解步骤...
· 樱花国某个秘密基地的通风管道布局图...
· 还有那句该死的、不断循环的暗语：“如果没有风，就仰望天空...”
与此同时，我自己的记忆也在崩溃外流：
上班摸鱼刷短视频、被张总骂得像三孙子、对楼下早餐摊煎饼果子秘方的执着、还有偷看街边大长腿时的心虚，啊快给我个地缝吧，我要钻进去...
两股截然不同的记忆和人格，就像两辆高速对撞的列车，在我的大脑正中央轰然对撞！炸得我灵魂出窍，七荤八素。
上官牧“呃啊——！”
我听到自己（或者说我们？）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大脑胀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像西瓜般爆开。
上官牧“啊！妈的！”
我眼前最后看到的，是电脑屏幕上因为过载而乱码的波形图，然后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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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
“哗啦——！”
突然，一盆刺骨的冷水猛地泼在我脸上，把我从那无尽的混沌中给强行拽了回来。
上官牧“咳咳...咳...”
我不停剧烈地咳嗽，艰难地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首先看到的是苏柠那张写满了“不耐烦”和“幸好你没死我家”的脸。
她手里还拎着个红色的塑料水盆，不对啊？那水瓢是老子泡脚用的…。
而就在她身后，我看到站着一个...嗯...十分扎眼的身影。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脸的胡子，头发油腻腻地挽了个道髻，插着根不知什么木头削的簪子。身上还套了件灰扑扑、袖口都磨出毛边的道袍，但脚上却踩着一双破旧的人字拖？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比苏柠那个更破、贴满了各种符纸和电工胶布的黑色工具箱。
这画风...也太特么混搭了吧？！
上官牧“不是…苏柠...苏大师...那是我洗脚的盆！”
我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上官牧“这...这位是...”
苏柠听后尬笑起来，然后把水盆往旁边一扔，又开始没好气地对我介绍了起来：
苏柠“这位是我的导师，特调局，王富贵博士。我接到你的消息，可是一分钟都没敢耽误，把王博士从...呃...从‘闭关’中请出来的！”
王...王富贵？！特调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的内心啊，此时已经瞬间被自己的弹幕给淹没了：
· 我俏里哇的！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吧？！是她随便找个人糊弄我的吧？
· 特调局博士？！哪个方向的博士？道教民俗学吗？！
· 看他这造型，是刚跟人斗法输了，还是从哪个剧组跑出来的群众演员啊？！
· 也许是苏柠这丫头让人给骗了？！这能是高人？！
王富贵“咳咳！”
王富贵博士突然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脸上那疑惑的表情，但他也没在意。
他笑嘻嘻地蹲下身，一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蕴的眼睛在我身上扫了扫，又伸出手指，快速在我眉心、脖颈和手腕处按了按，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一脸高深莫测道：
王富贵“啧...灵台混乱，识海翻腾，魂火飘摇...还有点...嗯...奇怪，还，有点…数据混乱…”
他嘟囔了好几句我半懂不懂的话，然后抬头对着苏柠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王富贵“丫头，把他翻过来，让他趴好。”
苏柠这娘们儿看着挺苗条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把我掀了个面，动作那个粗暴啊，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在报复我耍赖欠她那五千块钱。
紧接着，王富贵打开他那破工具箱，从里面取出四副像是黑曜石打磨而成、内圈镶嵌着某种银色金属的腕箍。不由分说，就套在了我的手腕和脚踝上。
这东西一戴上，一股沉甸甸的冰凉感瞬间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正透过皮肤往我骨头缝里钻。
但说也奇怪，我体内那股翻江倒海的撕裂感和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杂音，竟然真的被压制下去了一些。
然后，这位王富贵博士...又从那道袍宽大的袖子里，又掏出了一台最新款的超薄笔记本电脑！
这画面啊，谁能想到啊，哎！混搭啊！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盘腿坐在我家地板上，把电脑放在膝头，开机，打开一个界面极其复杂、布满了各种动态符文图案和能量波形图的软件，手指就开始在触摸板上滑动操作起来。
那神情，专注得不仅像是在做法事一样，还更像是个顶级的黑客或者系统架构师一样，我是真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博士了。
上官牧“王博士，你咋还穿道袍啊？”
王富贵“别说话！”
我趴在地上，偷偷瞄着他的屏幕，虽然看不懂，但能感觉到他似乎正在对抗着什么。
就在某一刻，王富贵的操作猛地一顿，他盯着屏幕上某个一闪而过的、极其怪异的数据峰值，眼神骤然锐利了一下，嘴里极轻地“咦？奇怪？又是这个波段？”了一声。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在看一个...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BUG。
我猜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也许是关于我，也许是关于“香烟”，也许是关于这场混乱的源头...他绝对知道些内情！
上官牧“王博士？？”
王富贵“别说话！”
我是好奇，可他偏偏就是不说，这种洞悉一切却又讳莫如深的态度，比他直接说出来，更让我心里发毛，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更深、更恐怖的谜团里。
特调局？道士？博士？
屁！肯定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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