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

王富贵摆出一副思考宇宙终极奥秘的架势，沉吟道：

王富贵“也许是对方老巢也说不准，但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是守卫森严，就咱们这点儿人强攻不行，太打草惊蛇了，得智取。这样，我通知老周，让他们协调资源在外围做好配合。潜入进去拿到证据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拿到证据之后立刻叫老周他们动手。小德啊，你经验老道，你也跟着去，帮我护着这俩小的。”

李师兄“好的师叔！”

一直在旁没啥存在感的那个李师兄听后点了点头。他顿了顿接着又忽然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师兄“师叔，或许……可令其自乱阵脚呢，我们也好趁虚而入。”

苏柠“李师兄有啥好办法吗？”

苏柠听后眼前一亮，配合地问道。

那个李师兄从他那个破布袋子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上面还贴了张黄符，看着就跟电影里面那种镇了个千年老妖似的。

李师兄“前几日收了一只‘耳报鬼’，此物无形无质，但最喜窥探隐私、制造混乱。我可以施法将它送入那地方，让它在里面作祟，肯定会搅得那些人鸡犬不宁。届时，我便可假借捉鬼法师之名，堂而皇之的进入。苏师妹和这位小哥就可扮作我的助手，随行而入。”

苏柠“耳报鬼？”

苏柠一听，柳眉倒竖，脸上写满了“你们这群渣渣”。

苏柠“李师兄！你这太不道德了！鬼物是人死后未能顺利前往其他维度的意识残留，它们本身就因执念而痛苦！我们应该引导让它们离开这个维度，咋能利用它们呢？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李师兄“怎么不可以啊，师妹，你听我说，这也是给它增功德啊！”

我在旁边看着他俩斗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呼好家伙：上官牧“放鬼去捣乱？这李师兄看着浓眉大眼、仙风道骨的，没想到玩得比我还花！不过这主意……听起来咋那么对我胃口呢！刺激！”

李师兄始终面不改色，语气稳得像山一样，他坚持这是给这个鬼填功德，就像戴罪立功那样：

李师兄“苏师妹慈悲心肠。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嘛。此鬼执念深重，本性便是扰人清净，我并非令其害人，只是顺其天性，制造混乱罢了。事成之后，我就给它做足法事，让它解脱如何？相较于可能发生的正面冲突与伤亡，此乃两害相权取其轻。”

王富贵似乎认可他的办法，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我，说道：

王富贵“小子，你觉得呢？”

其实我内心那叫一个挣扎。其实苏柠的话在理，以前我不相信什么其他维度，但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就不得不相信了，可一想到这些天我被追得像条狗，又想到那个可能关乎两个世界的破阴谋，我把心一横，对自己说：

上官牧“上官牧啊上官牧，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讲啥江湖道义？对面连改造人都派出来了，想要你的命！你放个鬼去吓唬吓唬他们，不过分吧？再说了，主犯是李师兄，我就是个从犯……”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王富贵开口回道：

上官牧“我觉得……李师兄这法子，行！咱们就是进去找证据，又不是杀人放火，能用最小的代价混进去……我同意。”

说完，我瞄了一眼气鼓鼓的苏柠，赶紧补了一句：上官牧“那啥，事成之后，肯定给那‘耳报鬼’兄弟整全套超度套餐，纸钱管够，金山银山、跑车别墅都给它烧过去，行不？”

王富贵“三比一。”

最后王富贵一锤定音，王富贵“苏丫头，你的善良是好事，但对付豺狼，不得不用点手段。准备一下，按计划行事。”

苏柠张了张嘴，看着我们三个“沆瀣一气”的嘴脸，知道反对无效，最终气呼呼地抱起平板，咬牙切齿地嘟囔：

苏柠“……哼！事后超度，纸人纸马都要最高档的，电器都得是国外牌子的！少一样我跟你没完！”

我：“……”

得，这女人的关注点，永远这么清新脱俗且……费钱。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和额头，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感：上官牧“放鬼吓人，扮捉鬼法师……这活儿听着就比写PPT、挨老板骂刺激一万倍啊！”

而在我意识深处，那个“我”，在听到“福田”二字时，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刺骨寒意和……一丝“果然如此”的嘲弄。

梦中上官牧“哼，总算……让你找点线索了。弱鸡，别到时候吓尿了裤子。”

上官牧“尿你大爷！老子现在支棱起来了！”我在心里怼了回去，但手心却因为紧张和兴奋，有点微微出汗。

折腾了一圈也累够呛，在处理了身上的伤之后，也许是太累了，我在王富贵给我准备的药浴桶里面就睡着了。

可能是我最近练习防火墙的缘故，这一觉我竟然睡到了天亮，是这些天第一次没有作为“观察者”在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