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门口飘着早点摊的香气，油条的酥脆味混着豆浆的醇厚，把初秋的微凉都烘得暖了些。
张真源背着书包，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看见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靠在栏杆上——刘耀文穿着干净的校服，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脚下还放着一杯热豆浆。
“这儿。”刘耀文看见他，立刻直起身，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语气依旧带着点故作随意的别扭，“路过早点摊买的，你脚不方便，省得你再跑。”
张真源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夹着里脊肉的鸡蛋灌饼，饼皮还冒着热气，边缘金黄酥脆——这是他平时偶尔会买的口味，没想到刘耀文会记得。
他抬头看向刘耀文，对方却慌忙移开目光，伸手把脚边的豆浆也递过来：“刚买的，还热着，赶紧喝。”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张真源握着温热的豆浆杯，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血管蔓延到心里，轻声问道。
刘耀文的耳根悄悄红了，挠了挠头，含糊地找借口：“就……上次路过看见你买过一次，随便记了一下。”
其实他前一天晚上特意绕到学校门口的早点摊，问了老板半天“平时学生买得最多的鸡蛋灌饼是哪种”，又怕豆浆凉了，早上特意提前十分钟来等。
张真源没拆穿他的小谎言，只是咬了一口灌饼，酥脆的饼皮裹着鲜嫩的里脊肉，暖意在嘴里散开。
他看着刘耀文站在旁边，手里没拿任何东西，忍不住问：“你自己没吃吗？”
“我……”刘耀文顿了一下，才有点窘迫地说，“刚才怕赶不上，忘了给自己买。”
张真源笑了，把手里的灌饼掰了一半递过去：“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刘耀文看着递到面前的半块灌饼，金黄的饼皮上还沾着点酱汁，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过来。
两人靠在栏杆上，一口一口地吃着灌饼，喝着热豆浆，清晨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原本该针锋相对的两人，衬得格外和谐。
上午的课结束后，约定好的补课时间又到了。张真源抱着课本和笔记，慢慢走到三楼空教室时，刘耀文已经到了——他居然提前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还把张真源常坐的那把椅子拉出来，摆得整整齐齐。
“今天先讲函数的单调性吧，上次你说这部分没听懂。”张真源坐下，刚翻开笔记本，就看见刘耀文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篮球的图案，显然是特意买的。
刘耀文把笔记本摊开，拿起笔，难得主动开口：“你讲吧，我记笔记，听不懂的我就问你。”
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开始认真讲解。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刘耀文的笔记本上，他握着笔的手很稳，虽然字迹算不上工整，却一笔一划地跟着记，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会轻轻戳一下张真源的胳膊，小声问“这里是不是要先求导”“这个区间怎么确定”。
讲得久了，张真源的嗓子有点干，他刚想抬手揉揉喉咙，一杯温水就递到了他面前——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出去接了水，杯壁上还挂着水珠。
“先喝点水吧，别渴着。”刘耀文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没了之前的不耐烦。
张真源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刘耀文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收回手。
张真源低头喝水，耳尖悄悄热了；刘耀文则假装翻笔记本，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笔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另一边的画室里，丁程鑫正对着画板发呆。他面前摊着一张素描纸，纸上画的是学校的操场，跑道、看台、篮球架都勾勒得清晰，可画面的角落，却悄悄画了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看台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是马嘉祺昨天看班级计划表的样子。
“在画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丁程鑫吓得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线。
他慌忙想把画纸合上，却被马嘉祺按住了手。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马嘉祺弯下腰，看着画纸上的操场，目光落在那个角落的身影上，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画得很好，尤其是这里——细节很像。”他指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轻声说道。
丁程鑫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就是随便画画，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马嘉祺笑着说，从书包里拿出一沓素描纸，放在他面前，“昨天说的素描纸，我给你带来了。对了，这个周末市里有个素描展，我有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
丁程鑫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可以去吗？”他早就想去看这个画展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人一起。
“当然可以。”马嘉祺看着他惊喜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周末上午九点，我在美术馆门口等你。”
“好！”丁程鑫用力点头，握着画笔的手都有点激动，他看着马嘉祺，小声说，“谢谢你，班长。”
“不用谢。”马嘉祺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你继续画吧，我还要去给老师送班级日志，先走了。”
看着马嘉祺离开的背影，丁程鑫低头看着画纸上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他拿起画笔，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模糊的身影画得更清晰了些——男生的侧脸轮廓、握书的姿势，都细细勾勒，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柔，永远留在画纸上。
补课结束时，天已经擦黑。刘耀文收拾好东西，主动接过张真源的书包：“我帮你拿，你脚还没好，别累着。”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脚步声在安静的教学楼里格外清晰。走到楼梯口时，张真源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刘耀文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力道很轻，却很稳。“小心点。”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谢谢。”张真源站稳后，抬头看向刘耀文，对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亮，他的心跳莫名快了些，连忙移开目光，“明天……明天你还会带早餐吗？”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当然，你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
“好。”张真源点点头，看着刘耀文帮他拎着书包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这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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