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课间总有种懒洋洋的暖意，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切进教室，落在张真源摊开的数学课本上，把函数图像映得格外清晰。
刘耀文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眼神却没落在题上——他盯着张真源垂眼解题的样子，看他笔尖划过纸页时轻轻蹙起的眉，看他偶尔咬着下唇思考的小动作，连阳光落在他发梢的细碎光点都没放过。
“这道题的思路其实和上次讲的相似，你再试试？”张真源把草稿纸推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刘耀文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张真源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继续说，“先找对称轴，再算顶点坐标，记得注意定义域……”
刘耀文“哦”了一声，拿起笔却没立刻写。刚才那一下触碰的温度还留在手背上，像团小火焰似的烧着，他低头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脑子却一片空白。直到张真源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才猛地回神，胡乱在纸上写了几笔，结果算出来的答案错得离谱。
“不对哦。”张真源弯着腰凑过来，肩膀几乎碰到刘耀文的胳膊，“你看这里，符号带错了。”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一条辅助线，娟秀的字迹和刘耀文潦草的演算形成鲜明对比，“应该是减号，不是加号，再算一遍试试？”
温热的呼吸落在刘耀文的耳尖，他能闻到张真源身上淡淡的纸墨香，混着点橘子味的汽水气息——那是早上他特意给张真源买的。刘耀文的心跳突然变快，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慌忙点头，不敢再看张真源的眼睛，握着笔的手都有点发紧。
等他终于算对答案，下课铃刚好响了。张真源收拾好课本，笑着说：“进步很大，下次可以挑战难点的题了。”
“真的？”刘耀文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奖励的小孩，“那……周末我请你去打球吧？就当谢谢你补课。”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张真源不喜欢运动怎么办？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
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好啊，不过我打球不太好，你别嫌弃。”
刘耀文瞬间松了口气，耳尖却还是红的，他挠了挠头：“不会，我教你。”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时，正好遇上小卖部挤满了人。刘耀文让张真源在门口等，自己挤进去，很快拎着两瓶橘子味汽水出来——瓶身上还挂着水珠，是刚从冰箱里拿的。
“给你。”他把其中一瓶递过去，“上次看你买过，应该喜欢吧？”
张真源接过汽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却暖暖的。他拧开瓶盖，看着气泡冒出来，轻声说：“喜欢，谢谢你。”
刘耀文看着他仰头喝汽水的样子，阳光落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滚动着，突然觉得课间这短短十分钟，比打球赢了还让人开心。
与此同时，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丁程鑫趴在画架前，手里握着炭笔，正对着一张空白素描纸发呆——他要赶一幅艺考练习稿，主题是“温暖”，可画了半天，总觉得画面少了点什么。
“在想什么？”马嘉祺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丁程鑫回头，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肩上还背着书包，显然是刚从图书馆过来。
“班、班长？”丁程鑫慌忙把画纸转过去，怕马嘉祺看到自己没画好的稿子，“你怎么来了？”
“看你早上说要赶稿，怕你没吃午饭。”马嘉祺把保温袋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是热乎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我妈做的，多带了一份，你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丁程鑫看着保温袋里的食物，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马嘉祺周末常去图书馆复习，却特意绕到画室来送吃的，连牛奶都是温的，显然是提前热好的。
“谢谢你，班长。”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包的柔软混着火腿的香味，比食堂的饭菜好吃多了。
马嘉祺走到画架前，轻轻转了转画纸——纸上只画了半盏台灯，光影模糊，看得出来丁程鑫没找到感觉。“‘温暖’这个主题，其实不用太复杂。”他指着画纸，轻声说，“比如你画过的Q版小人，或者……你觉得温暖的场景。”
丁程鑫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上次在美术馆，马嘉祺站在画前的样子；想起他递橡皮时的温柔；想起他送自己回家时，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拿起炭笔，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这次没有犹豫——他画的是画室的一角，一盏台灯亮着暖黄的光，灯下坐着个低头看书的男生，侧脸轮廓分明，正是马嘉祺。
马嘉祺站在旁边，看着画纸上渐渐清晰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了擦丁程鑫嘴角沾到的面包屑，动作自然又温柔。
丁程鑫的脸瞬间红透了，手里的炭笔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画画，却能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阳光一样暖，让他连指尖都在发烫。
等丁程鑫画完，把画纸递过去时，马嘉祺看着画里的自己，轻声说：“画得比我本人好看。”
“才没有。”丁程鑫小声反驳，却忍不住偷偷抬眼，正好撞上马嘉祺温柔的目光，心跳又快了起来。
夕阳西下时，马嘉祺帮丁程鑫收拾好画具，两人一起走出画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轻轻回荡。走到楼梯口，马嘉祺突然说：“下周末有个油画展，我这里有票，要不要一起去？”
丁程鑫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
马嘉祺看着他惊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知道，有些藏在心里的心意，正随着秋日的阳光，一点点悄悄发芽。
而小卖部门口，刘耀文看着张真源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把空瓶扔进垃圾桶。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那个……周末打球，我提前叫你？”
“嗯。”张真源点点头，笑着说，“我等你。”
刘耀文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想，或许这个秋天，会比往年都要温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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