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复习周的教室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在冬日的晨光里轻轻流淌。
刘耀文踩着早读铃冲进教室时，手里还攥着两个温热的三明治，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张真源的座位旁，早已被他用一本数学练习册占好了位置，桌角还放着一杯刚买的热豆浆，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给，全麦的，你说过早上吃这个不腻。”刘耀文把三明治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张真源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快速收回，却又忍不住补充，“豆浆没放糖，我让老板多煮了五分钟，更浓点。”
张真源抬头，眼底带着点熬夜的红血丝，却还是弯起嘴角：“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他昨晚帮班里整理期末复习资料到凌晨，今早差点睡过头，没想到刘耀文不仅占了座，还带了早餐。
“不麻烦。”刘耀文挠了挠头，把自己的复习笔记推过去，封面上贴着张便签，写着“易错点整理，昨晚对照你的笔记改的”，字迹比之前工整了不少，却还带着点少年的潦草，“你看看，有漏的地方告诉我，我再补。”
张真源翻开笔记，里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函数、几何的易错点，甚至把他之前反复强调的“定义域别漏”画了个小小的感叹号。
他抬头看向刘耀文，对方正低头啃着三明治，耳尖却悄悄泛红，显然是怕自己觉得不好。“整理得很全，比我自己的还细致。”张真源轻声说，指尖摩挲着纸页，心里暖暖的。
上午的复习课过半，张真源突然觉得头晕，指尖发凉，连握笔的力气都小了些。他想撑到下课，却没注意到刘耀文一直在偷偷看他——从他频繁揉太阳穴开始，刘耀文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侧脸。
“你是不是不舒服？”刘耀文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温热的触感让他皱起眉，“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张真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熬夜着凉了：“没事，忍忍就好，还有两张卷子没讲完……”
“讲什么讲，先去医务室。”刘耀文打断他，不由分说地拿起他的书包，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我送你去，这里我跟老师说。”外套还带着刘耀文的体温，裹住张真源微凉的身体，像一层暖融融的壳。
医务室里，校医给张真源量了体温，38.5度，开了退烧药让他躺着休息。
刘耀文坐在床边，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拨开，又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先吃药，睡一会儿，我帮你把今天的复习内容记下来，晚上给你讲。”
张真源靠在枕头上，看着刘耀文忙碌的身影——他正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老师刚才讲的重点，偶尔抬头看自己一眼，眼神里满是紧张。“刘耀文，”张真源轻声叫他，“你不用一直陪着我，回去复习吧，期末对你也很重要。”
“我复习哪有你重要。”刘耀文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耳尖瞬间红了，慌忙低下头假装记笔记，“我、我笔记记不全，回头还得问你，不如在这儿等你醒了一起看。”
张真源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闭上眼睛时，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弧度。
朦胧间，他感觉到刘耀文轻轻帮他掖了掖被子，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腕，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与此同时，画室里的灯光亮到了深夜。丁程鑫趴在画架前，手里握着马嘉祺送他的定制画笔——笔杆上刻着小小的“鑫”字，是马嘉祺上周特意去文具店定做的。
联考只剩三天，他对着画板上的静物，却突然没了头绪，炭笔在纸上反复涂抹，留下一片灰蒙蒙的痕迹。
“累了就歇会儿。”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外面的寒气，“我煮了银耳羹，放了点冰糖，你喝点润润嗓子。”
丁程鑫回头，看到马嘉祺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夜灯——星星形状的，点亮时泛着暖黄的光，正好照在画纸上。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你不用复习吗？”丁程鑫小声问，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刚整理完错题，想着你可能还在画室。”马嘉祺帮他盛了碗银耳羹，递过去，“这个夜灯我看文具店在卖，想着你晚上画画光线暗，就买了。”他没说，自己绕了三家文具店才找到这个星星形状的，就因为丁程鑫之前说过喜欢星星图案。
丁程鑫接过银耳羹，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而不腻。他看着桌上的夜灯，又看了看马嘉祺，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班长，谢谢你，总是这么照顾我。”
“你值得。”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落在丁程鑫的心上。
他走到画架前，看着上面的静物画，轻声说：“其实你不用太紧张，你画的线条很稳，只要像平时练习一样就好。”
丁程鑫点点头，喝完银耳羹，重新拿起画笔。马嘉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偶尔帮他递一下橡皮或削好的炭笔。夜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画室衬得格外温馨，连窗外的寒风都好像温柔了几分。
等丁程鑫画完最后一笔，抬头时才发现马嘉祺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本联考评分标准。丁程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小心地盖在他身上，又拿起画笔，在一张便签纸上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旁边写着“谢谢班长的陪伴，我会加油的”，轻轻贴在马嘉祺的书桌上。
第二天清晨，马嘉祺醒过来时，身上还盖着丁程鑫的外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节油味。看到桌上的便签纸，他忍不住笑了，把便签小心地夹进评分标准里，心里暖暖的。
而教室这边，张真源下午退烧回到教室时，发现自己的桌洞里放着一份整理好的复习资料——刘耀文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重点，还在旁边写了“看不懂随时问我”，旁边还放着一颗薄荷糖，包装纸上画着个小小的篮球。
“感觉怎么样？还晕吗？”刘耀文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紧张，伸手又想碰他的额头，却在半空停住，改成了递水，“多喝点水，别再着凉了。”
张真源接过水，看着刘耀文泛红的耳尖，轻声说：“好多了，谢谢你，刘耀文。”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刘耀文说着，却在低头时，悄悄把自己的暖手宝塞进了张真源的手里——还是温热的，带着他的体温。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张真源握着暖手宝，看着刘耀文认真复习的侧脸，心里悄悄想着：或许，这份感情，早就比“朋友”多了点什么。
而画室里，丁程鑫把马嘉祺送的夜灯放在画架旁，拿起刻着“鑫”字的画笔，在画纸上轻轻勾勒出一颗星星——旁边，还悄悄画了个低头看书的身影，正是马嘉祺昨晚睡着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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