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祺妍）

公司的声乐练习室外，沈景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手里紧紧攥着一瓶矿泉水，嘴里小声念叨着。

沈景妍"要自然，要很自然地走过去……就像平时一样……"

她最终想出来的"主动"办法非常简单——就是给马嘉祺送瓶水，然后"顺便"多待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推开门。

马嘉祺正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好像在思考什么旋律，侧脸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安静专注。

沈景妍"马哥。"

她小声叫他。

马嘉祺抬起头，看见是她，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马嘉祺"景妍？有事吗？"

沈景妍"这个……给你。"

她走上前，把矿泉水递过去，动作有点僵硬。

马嘉祺"谢谢。"

马嘉祺接过水，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上停留了一瞬，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他没急着打开喝，而是把水放在一边，温和地问。

马嘉祺"你负责的部分练得怎么样了？"

沈景妍"啊？哦，还、还好……"

沈景妍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脑子一空，之前想好的"多待一会儿"的借口全忘了。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马嘉祺看着她这副明明有心事却强装淡定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柔软。

他大概能猜到这小迷糊在想什么，毕竟贺峻霖早就"不小心"透露过师妹们最近有点奇怪。

他没有说破，只是拍了拍身边的琴凳，语气自然地说。

马嘉祺"正好，我这里有一段和声不太确定，你帮我听一下？"

沈景妍"好！好的！"

沈景妍如释重负，立刻在他身边坐下，身体绷得直直的。

马嘉祺开始弹奏一段舒缓的旋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地移动。沈景妍努力想集中精神听音乐，但身边人清爽的气息，让她的心跳怎么也慢不下来。

一曲结束。

马嘉祺"怎么样？"

马嘉祺侧过头问她。

沈景妍"很、很好听！"

沈景妍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仔细听。

马嘉祺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很低，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纵容。

马嘉祺"景妍，你今天好像特别紧张？"

沈景妍"没有啊！"

沈景妍下意识否认，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显得特别欲盖弥彰。

马嘉祺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沉稳睿智的眼睛里，此刻清楚地映照出她慌乱的样子。

他就只是这样看着她，好像在等她主动说出来，或者……在等她下一个笨拙的小动作。

这种安静又包容的注视，反而让沈景妍更加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在马嘉祺面前完全藏不住。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好久，终于用细小的声音说出了盘旋在脑海里一整天的话。

沈景妍"我……我就是想……多待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练习室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马嘉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平稳。

马嘉祺"想待就待着，不用找理由。"

沈景妍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戏弄，没有调侃，只有一种"我早就知道，而且很乐意"的温柔。

一种混合着害羞和巨大安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策略"，在马嘉祺这种直接的温柔面前，显得特别多余。

沈景妍"哦。"

她小声应着，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马嘉祺把她这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把手指放回琴键上，一段新的、更加轻柔舒缓的旋律流淌出来，悄悄包围了并排坐在琴凳上的两个人。

沈景妍安静地听着，看着他在琴键上跳跃的指尖，感受着身边令人安心的气息。

马嘉祺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你的靠近，无需技巧，怎样我都会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