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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残院新生,烟火重燃

虹猫蓝兔,欢聚一堂

晨光穿透云层时,奔雷山庄的狼藉还凝在昨夜的硝烟里。断裂的紫藤花枝压在碎石桌上,酒缸的残片混着黑水印迹,药房的药草撒了满地,却在晨光中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柔和——那些曾侵蚀一切的黑气,已被时镜碎片的余温彻底驱散。

虹猫是第一个起身的,他扶着石墙站稳,先捡起地上的龙魂剑心。剑身上的龙纹虽仍黯淡,却没了之前的紧绷,指尖抚过剑鞘,能感受到内里缓缓流转的灵力。“神器的灵韵在慢慢恢复。”他低声说着,将剑递给走来的蓝兔,转而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伙伴们,“都还撑得住吗?”

蓝兔已将星陨羽衣叠好抱在怀里,星光敛成细碎的光点,落在她沾了尘土的衣袖上。“我没事,就是星陨羽衣的星光还弱些。”她看向大奔手臂上的黑痕,“逗逗,他的伤怎么样?”

逗逗正蹲在大奔身边,用棉签蘸着新调的清灵膏涂抹伤口,石臼里的草药残渣还没收拾,时镜碎片放在手边,白光偶尔闪过,照得伤口处泛起淡金。“放心,黑气散得干净,涂两天药就结痂了。”他拍了拍大奔的胳膊,“下次再乱冲,我可不给你用最好的药膏。”

大奔龇牙咧嘴地抽回手,却盯着碎成几瓣的酒缸叹了口气:“我的酒啊……”话没说完,就见达达抱着达达娃走过来,手里拎着半截完好的竹筐:“先别心疼酒了,庄门的木闩断了,得先修好,不然晚上刮风要漏雨。”

达达娃趴在父亲肩头,小手抓着一片没被黑气侵蚀的紫藤花瓣,咿呀地伸向大奔,倒让他忘了心疼酒,伸手接过花瓣逗起孩子:“还是这小子懂事。”

跳跳早已窜出了院门,此刻踩着墙头跃回来,手里拎着捆新砍的竹子:“外围的竹林断了一片,但没伤着庄客,我砍了些竹子回来,能修门还能搭个新的遮阳棚。”他瞥见地上的药草,又补充道,“后山的草药没受影响,等会儿我去采些补药房的存货。”

莎莉正蹲在药房门口,把散落的草药分门别类往布袋里装,紫袍上的尘土蹭了些在脸颊,却没在意:“药罐碎了六个,还好瓷窑那边没受波及,下午我去买几个新的。”她拿起一株沾了露水的金银花,“这株还新鲜,煮解暑茶正好。”

虹猫看着各司其职的伙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他弯腰捡起一块还算完整的石板,又扛起断裂的廊柱:“我先把石桌拼起来,蓝兔,你帮忙把花坛里的兰花挪到避风口,别被露水打坏了。”

“好。”蓝兔应着,抱着星陨羽衣走到花坛边。之前新栽的兰花竟没被战斗波及,叶片上沾着晨露,还透着勃勃生机。她小心地将兰花挖出来,用湿布裹住根部,挪到廊下的暖阳里,星陨羽衣顺手搭在竹椅上,星光与阳光缠在一起,给花瓣镀上了一层柔光。

庭院里很快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虹猫用石匠留下的工具打磨石板,每一下都沉稳有力;大奔抡着斧头劈竹子,虽然时不时抱怨酒缸,却把竹条削得整整齐齐;达达一边哄着达达娃,一边用竹篾修补篱笆,指尖翻飞间,断口就被缠得紧实;跳跳踩着梯子修庄门,动作麻利得像只灵猴,时不时扔片竹叶逗达达娃笑。

药房里,逗逗已经收拾好了药柜,时镜碎片被他放在最高的格子里,白光透过木缝洒下来,照亮了整排贴着标签的药瓶。莎莉端着刚烧开的水进来,将金银花放进陶罐:“煮好了分给大家,补补力气。”逗逗点头,正调试着新磨的药粉:“这是给工匠们寄的药膏,加了些后山的灵芝,效果更好。”

正午的阳光热起来时,庄门修好了,新的竹制遮阳棚搭在花坛上方,石桌虽拼得不算规整,却也能放下茶盏。大奔蹲在新砌的土灶前生火,莎莉在一旁洗菜,蓝兔则把晒好的草药收起来,分类捆成小束挂在屋檐下。

“开饭啦!”大奔端着一锅野菜粥出来,香味混着柴火的气息漫开。七侠围坐在拼好的石桌旁,碗里的粥冒着热气,就着腌菜吃得分外香甜。达达娃坐在小竹椅上,手里拿着个蒸软的土豆,吃得满脸都是,惹得众人直笑。

“等过几天,我再酿一缸酒,这次加些后山的野果,肯定比上次的香!”大奔喝着粥,又开始盘算他的酒。跳跳挑眉:“那得先把酿酒的缸补上,我下午去镇上帮你买。”逗逗推了推眼镜:“我也要去,买些新的药罐和宣纸。”

虹猫看着热闹的众人,端起碗喝了口粥,余光瞥见屋内的剑匣。龙魂剑心、冰魄剑、青光剑并排躺着,剑身上的光芒虽不盛,却透着安稳的温润;星陨羽衣叠在一旁,星光与午后的阳光相融;时镜碎片在药柜上,偶尔闪过一丝柔和的白光。

下午,跳跳和逗逗去了镇上,莎莉和蓝兔补种了花坛里的兰花,虹猫和达达修好了破碎的酒缸,大奔则去后山拾了些干柴。等夕阳西下时,庄里的炊烟又袅袅升起,药房的药香、厨房的饭菜香、新酿的草药酒香气,混着紫藤萝的余韵,漫过了每一寸土地。

跳跳和逗逗回来了,不仅带了药罐和酒缸,还捎了些江南的新茶和孩子玩的小木雕。达达把木雕递给达达娃,小家伙抓着木雕咯咯直笑;逗逗把新茶递给虹猫,翠绿的叶片在碗里舒展;跳跳则靠在廊柱上,看着蓝兔和莎莉给兰花浇水,嘴角噙着笑意。

夜幕降临时,庭院里点起了油灯,光晕柔和。七侠坐在石桌旁,茶盏里的新茶冒着热气,大奔抱着新酒缸,正和达达商量着酿酒的细节;逗逗在整理药方,时镜碎片的白光映着他的笔尖;蓝兔叠着星陨羽衣,虹猫坐在她身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龙魂剑心的剑鞘。

没有了剑鸣与嘶吼,只有油灯的噼啪声、轻声的笑语,还有达达娃渐轻的呼吸声。月光透过新搭的遮阳棚,落在七侠身上,落在安稳的神器上,落在重新焕发生机的庭院里。

这场跨越影域与暗阁的漫长征战,终于在这满院烟火里,真正落下了帷幕。而属于七侠的平静岁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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