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山庄的药罐还在咕嘟作响时,时镜碎片突然在案上剧烈震颤,白光冲破窗棂,在天际划出一道直指西北的光柱——那是玄渊的方向。逗逗按住发烫的碎片,指尖划过边缘浮现的古字,脸色骤变:“是‘域外裂隙’的预警!蚀星老怪的幡旗虽毁,但他之前的祭祀已打开了一道小口,邪主的力量正在渗透!”
虹猫刚将龙魂剑心擦拭干净,剑鞘上的龙纹便与碎片的白光产生共鸣,赤色剑气隐隐欲出。“玄渊是古籍记载的‘三界交汇之地’,一旦裂隙扩大,邪主就能直接降临。”他抓起剑横在胸前,目光扫过众人,“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蓝兔已将星陨羽衣叠好揣进怀中,冰魄剑斜挎在腰,顺手拎起装满疗伤药膏的药箱:“我带了足够的清灵膏和破邪粉,以防万一。”跳跳从房梁跃下,青光剑在手中转了个圈,肩上搭着捆刚磨好的箭矢:“我提前探过路,玄渊外围的邪雾比黑风崖浓十倍,得靠星石的力量才能穿透。”
大奔扛着奔雷剑,嘴里叼着根草,身后跟着拎着琴的达达:“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上次没打过瘾,这次定要见识下什么是域外邪力!”达达抱着达达娃,将一封书信交给庄客:“若我们三日未归,便将这封信送往百草谷求援。”达达娃抓着父亲的衣襟咿呀作响,小手无意中碰到星陨羽衣的边角,竟让星光泛起一圈涟漪。
七侠策马出城时,夕阳正沉入西山。奔雷马蹄踏过荒原,卷起的尘土与远处玄渊方向飘来的紫黑邪气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跳跳勒住缰绳,指向前方连绵的黑色山峦:“那就是玄渊,裂隙就在山腹的‘归邪殿’里。”
山峦脚下的邪雾已浓如墨汁,普通刀剑刚触碰到雾气便泛起黑锈。逗逗将时镜碎片举过头顶,白光撑开一道半丈宽的通道:“跟着碎片的光芒走,别碰邪雾!”众人紧随其后,脚踩在雾气边缘的碎石上,能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滋滋”声——那是岩石被邪气侵蚀的声响。
山腹的入口藏在一道瀑布后,瀑布水流泛着诡异的紫色,溅落在身上竟带着刺骨的寒意。蓝兔催动星陨羽衣,星光在众人周身凝成屏障,挡住飞溅的水花:“这水被邪力污染了,沾到会蚀伤经脉。”她冰魄剑一挥,寒芒冻住瀑布的一角,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洞内岔路纵横,墙壁上布满发光的邪纹,每一道纹路都在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般。时镜碎片的白光突然转向左侧岔路,跳跳立刻窜了过去,片刻后折返:“前面有邪兵看守,大约三十个,都是用邪气凝聚的傀儡。”
虹猫示意众人停下,指尖在剑鞘上轻敲:“大奔、达达正面强攻,吸引邪兵注意;跳跳、莎莉从右侧绕后,毁掉他们的核心;蓝兔、逗逗和我守住中路,防止邪兵包抄。”
大奔率先冲出,奔雷剑带着风雷之声劈向最前的邪兵。那邪兵由紫黑邪气凝成,身形与常人无异,手中长刀泛着幽光,被奔雷剑击中竟只晃了晃,反而挥刀反击。“这玩意儿打不死?”大奔皱眉,剑势一转,“奔雷撼地”砸向地面,震得邪兵们脚步踉跄,却依旧没有溃散。
“攻击他们胸口的邪核!”逗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时镜碎片的白光直射邪兵胸口——那里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石,正是邪兵的力量来源。达达琴音骤起,清越的声响如利刃般刺向邪兵的邪核,数名邪兵胸口的晶石瞬间裂开,身体化作黑烟消散。
跳跳与莎莉已绕到邪兵后侧,青光剑与紫云剑如两道流光,精准刺向邪兵的邪核。莎莉的紫袍在邪雾中划出残影,每一剑都稳准狠,紫云剑的紫芒能暂时压制邪气;跳跳身形如电,在邪兵之间穿梭,剑尖偶尔挑起碎石,精准砸向远处邪兵的要害。
虹猫与蓝兔守住中路,龙魂剑心的赤色剑气横扫千军,将扑来的邪兵逼退;蓝兔的冰魄剑不时冻住邪兵的关节,为伙伴们创造机会。星陨羽衣的星光与龙魂剑心的剑气交织,形成一道冰火屏障,将漏网的邪兵尽数挡在外面。
三十个邪兵很快被清理干净,洞内的邪雾淡了几分。逗逗蹲下身,捡起一块碎裂的邪核,眉头微皱:“这是用域外邪力和凡人精血凝成的,邪主在靠这个扩充兵力。”他将邪核扔进药箱,“得尽快找到裂隙,再晚就来不及了。”
沿着时镜碎片的指引前行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殿出现在眼前,殿顶破了个丈许宽的窟窿,紫黑邪气正从窟窿中源源不断地涌入,在殿中央凝成一道丈高的裂隙,裂隙周围刻满了扭曲的邪纹,正是“归邪殿”。
裂隙下方的石台上,站着三名身着黑色铠甲的邪将,每人身后都跟着一队邪兵。左侧邪将手持火尖枪,周身燃烧着紫色火焰;中间邪将手握双斧,身形如石夯般魁梧;右侧邪将背着长弓,弓弦上搭着泛着黑气的箭矢——正是邪主麾下的“炎、力、影”三邪将。
“七侠?倒是省得我们去找了。”炎邪将冷笑一声,火尖枪一挥,数道紫火射向七侠。蓝兔立刻催动星陨羽衣,星光屏障挡住紫火,却被烧得滋滋作响:“这火能烧蚀灵力!”
力邪将瓮声瓮气地吼道:“受死吧!”双斧带着千斤之力砸向地面,石殿剧烈震颤,无数碎石从头顶落下。大奔挥起奔雷剑,硬接下飞溅的碎石,手臂震得发麻:“这家伙力气比石夯还大!”
影邪将拉弓搭箭,三支黑箭带着残影射向达达娃。达达琴音暴涨,琴弦弹出一道气浪,将箭矢挡在半空,旋风剑同时出鞘,斩断箭杆:“敢伤我儿子,找死!”
虹猫当机立断:“分兵对抗!蓝兔对炎邪将,大奔对力邪将,达达对影邪将,跳跳、莎莉掩护,逗逗随我去破裂隙的邪纹!”
蓝兔应声冲出,冰魄剑的寒芒与炎邪将的紫火碰撞,冰与火在殿内交织成诡异的光影。她刻意避开紫火的正面攻击,凭借身法绕到邪将身侧,剑势一转,直刺对方铠甲的缝隙。炎邪将慌忙回枪抵挡,枪尖与剑刃相撞,火星四溅,却没注意蓝兔的指尖悄悄捏了把破邪粉——粉末撒在枪杆上,瞬间让紫火黯淡了几分。
大奔与力邪将的交锋堪称地动山摇。奔雷剑与双斧每一次碰撞,都让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大奔渐渐摸清对方的套路,不再硬接,而是借着对方挥斧的力道辗转腾挪,寻找破绽。“奔雷贯日!”他抓住力邪将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剑刃带着赤色剑气直刺对方胸口,却被铠甲弹开,反震的力道让他连连后退。
达达与影邪将的战斗则充满了速度与技巧。影邪将的箭矢快如闪电,且能追踪目标,达达一边用琴音干扰箭矢轨迹,一边用旋风剑格挡,偶尔还能趁机反击。“旋风破影!”他剑势一转,剑气化作无数气旋,缠住影邪将的身形,趁对方闪避时,琴音突然拔高,震得邪将弓弦脱手。
跳跳与莎莉游走在战场边缘,不时支援同伴。看到大奔被力邪将压制,跳跳纵身跃起,青光剑直刺邪将的后心,迫使对方回斧抵挡;莎莉则瞄准炎邪将的火尖枪,紫云剑精准挑向枪杆上的邪核,让紫火彻底熄灭。
虹猫与逗逗已冲到裂隙下方的石台前。邪纹上的邪气正顺着纹路流动,每流动一圈,裂隙便扩大一分。逗逗将时镜碎片按在邪纹上,白光与邪纹的紫黑光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这邪纹是活的!得用星石和神器的力量一起压制!”
虹猫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星石碎片,将其按在邪纹的核心处。星石的白光与碎片的白光交融,形成一道光柱,暂时阻止了邪纹的流动。可就在此时,裂隙中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一股比三邪将加起来还强的邪力猛地压下,将光柱震得剧烈摇晃。
“是邪主的意识!”逗逗嘶吼着,将全身内力注入时镜碎片,“虹猫,用龙魂剑心的力量!”虹猫会意,龙魂剑心出鞘,赤色剑气与光柱交融,形成一道赤金流光,狠狠刺入邪纹核心。
“咔嚓”一声,邪纹裂开一道缝隙。可三邪将见状,突然同时自爆部分内力,化作三道黑气冲向裂隙,让邪力瞬间暴涨。光柱轰然碎裂,虹猫与逗逗被震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嘴角同时渗血。
“虹猫!”蓝兔惊呼一声,冰魄剑逼退炎邪将,就要冲过去支援。炎邪将却趁机挥枪刺来,紫火直逼她的后心。危急时刻,星陨羽衣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星光,挡住紫火的同时,将炎邪将震飞出去——星光中,竟隐隐浮现出初代星陨羽衣主人的虚影。
“神器认主,灵光显圣!”逗逗挣扎着喊道,“七侠合力,催动神器共鸣!”
虹猫忍着剧痛站起身,龙魂剑心的赤色剑气冲天而起;蓝兔催动星陨羽衣,星光与剑气交织;跳跳的青光剑、莎莉的紫云剑、大奔的奔雷剑、达达的旋风剑同时亮起,七柄神兵的光芒汇聚成一道七彩光柱,直刺裂隙。
裂隙中的低吼变得凄厉,邪力在光柱中剧烈翻滚。三邪将试图阻拦,却被光柱的余波震得身形俱碎,化作黑烟消散。裂隙周围的邪纹纷纷断裂,紫黑邪气如潮水般退散,窟窿外的星光重新照进归邪殿,落在七侠身上。
虹猫瘫坐在地上,龙魂剑心插在身边的石缝里,剑刃还在微微震颤。蓝兔扶住他,星陨羽衣的星光渐渐黯淡:“裂隙……被封住了?”逗逗爬过去检查时镜碎片,白光已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是暂时封印,邪主的力量太强,用不了多久还会冲破。”
跳跳捡起一块星石碎片,上面的白光已变得微弱:“我们得找到‘镇邪珠’,古籍记载,那是唯一能彻底封印裂隙的宝物。”达达抱着达达娃,琴身已被邪气侵蚀出几道裂痕:“镇邪珠在‘万邪窟’,那里是邪主力量最浓郁的地方。”
虹猫握紧手中的龙魂剑心,剑鞘上的龙纹映着殿外的星光。他看向身边疲惫却坚定的伙伴,七侠的目光在半空交汇,没有丝毫退缩。“休息半个时辰,立刻前往万邪窟。”他的声音虽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邪主想出来,我们就在他的老巢,给他一个了断。”
归邪殿的邪雾渐渐散去,星光透过窟窿洒在七侠身上。神器的光芒与星石的白光交相辉映,虽经历一场恶战,却透着愈发坚定的信念。万邪窟的阴影还在前方等待,域外邪主的威胁尚未解除,但只要七侠并肩,便没有跨不过的险峰,没有除不掉的邪祟。
半个时辰后,七侠的身影再次出发,朝着玄渊深处的万邪窟走去。他们的脚步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腹里回荡,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