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最后一场霜刚化,奔雷山庄的薄荷田便透出了新绿。莎莉蹲在田埂上,用逗逗留下的木犁翻土,紫云剑斜插在一旁的草堆里,剑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犁头是江南工匠特意打造的,刻着细碎的药草纹,和药方册上的插画一模一样。
“莎莉姐,这株‘醒神草’要种在东边吧?”达达娃拎着小竹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刚挑选的种子,小手指着田垄,“逗逗叔叔的册子上说,东边朝阳,药性更足。”他最近总抱着那本补正后的卷宗翻看,连认药的规矩都记了七八分。
莎莉笑着点头,接过种子撒进土里:“没错,记住啦,这是逗逗叔叔用一辈子攒下的经验。”远处,蓝兔正提着铜壶浇水,冰魄剑挂在廊下的竹钩上,寒芒被晨雾晕染得柔和,星陨羽衣叠在石桌上,星光偶尔闪过,照亮了刚冒出芽的兰花。
虹猫站在院中的空地上,手中的长虹剑泛着赤金光芒。他正演练“长虹剑法”的基础招式,剑刃划过空气时,带起的气流吹动了薄荷田的新叶,“长虹贯日”的最后一式落下,剑气擦着地面掠过,竟在泥土上留下一道浅痕,却没伤着半株幼苗。
“剑法越发收放自如了。”蓝兔端着刚沏的茶走过来,茶盏里飘着两片薄荷芽,“刚摘的新叶,泡着喝能清神。”她瞥了眼长虹剑的剑鞘,流云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前几日江南工匠寄了剑油来,说是护剑的古法配方。”
虹猫收剑致谢,指尖抚过剑鞘:“这剑跟着我闯过太多险地,如今倒成了庄里最‘清闲’的物件。”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跳跳骑着快马奔进来,青光剑在腰间一晃,肩上搭着个布袋子:“黑风崖的邪力余孽彻底清了!还带了些‘凝露草’,能给薄荷田驱虫。”
他刚把草扔在田边,大奔便扛着新酿的米酒从酒窖钻出来,奔雷剑别在腰后,酒坛上贴着红纸,写着“春酿”二字:“正好!新酒开封,配着莎莉种的薄荷糕,绝了!”他说着就要去拆酒封,却被达达拦住——琴身刚调好音,正等着试弹新谱。
达达抱着琴坐在紫藤花架下,旋风剑靠在琴旁。指尖拨动琴弦,清越的琴音便漫开,先是《长虹引》的开篇旋律,接着融入冰魄剑的寒韵、奔雷剑的沉响,最后落在一段温柔的调子上——那是他为逗逗新谱的《药香吟》,琴尾的“七侠”二字随着琴身轻颤,仿佛也在共鸣。
时镜碎片的白光从虹猫腰间渗出,与长虹剑的赤金、冰魄剑的寒芒、青光剑的锐色交织,在院中央凝成一道淡淡的光网。光网落在薄荷田上,新苗仿佛更精神了些;落在药方册上,纸页轻轻翻动,停在画着七侠的那一页。
“今年的薄荷定能丰收。”莎莉直起身,望着田中的新绿,“到时候做成薄荷糖,分给江南的孩子们,就像逗逗当年做的那样。”蓝兔笑着补充:“我再种些月季,和薄荷配在一起,又香又好看。”
大奔终于忍不住开了酒坛,酒香混着药香、琴音漫过山庄。虹猫举起茶盏,众人纷纷效仿,茶盏与酒碗碰撞的声响清脆:“为春回药田,为剑鸣伴琴,为七侠不散!”
达达娃趴在石桌上,小手抓着甘草糖,看着虹猫手中的长虹剑、蓝兔腰间的冰魄剑,眼里满是向往。夕阳把七侠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薄荷田的新绿上,落在补正的卷宗上,落在每一件神兵的光芒里——这是春回的奔雷山庄,是设定归真后的安稳,也是属于七侠的、永不褪色的江湖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