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霞山的晨露还凝在草叶上时,山巅突然涌起浓如墨的邪雾——那不是寻常的残余邪力,而是域外邪主被封印前,偷偷剥离的一缕残魂,在暗处吸收了三年山灵精气,凝聚成了“蚀魂邪尊”。邪雾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连山石都泛起黑锈。
“是邪主残魂!”虹猫猛地拔出长虹剑,赤金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邪雾,剑鞘上的流云纹因极致的催动而发烫,“大家靠拢,神器共鸣!”
七侠立刻聚拢,冰魄剑的寒芒、奔雷剑的雷光、青光剑的锐色、紫云剑的紫晕、旋风剑的清光同时亮起,时镜碎片的白光在中央汇成光柱。可邪尊的力量远超预期,邪雾化作巨爪,一爪便拍碎了光柱,震得七侠齐齐后退,嘴角渗血。
“这邪雾能蚀神兵!”蓝兔惊呼,冰魄剑的寒芒黯淡了几分,星陨羽衣的星光也泛起涟漪,“得先毁掉他的魂核,在山巅的祭台上!”
大奔率先冲了出去,奔雷剑带着风雷之声直劈邪雾:“我来开路!你们去毁魂核!”他纵身跃起,“奔雷撼地”砸向邪尊的虚影,却被邪雾缠住剑身,雷光瞬间被吞噬。邪尊冷笑一声,巨爪横扫,大奔下意识用剑格挡,剑身竟被邪力腐蚀出裂痕,巨爪顺势拍在他胸口——壮汉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山岩上,奔雷剑脱手落地,剑刃插进泥土,再无雷光。
“大奔!”虹猫目眦欲裂,长虹剑的赤金剑气暴涨,却被邪尊的另一道巨爪拦住。达达抱着达达娃,琴音骤起,旋风剑的清光试图缠住邪雾,可邪尊只挥了挥手,邪雾便化作利刃,斩断琴弦,刺穿了达达的肩膀。“保护孩子!”达达嘶吼着将达达娃推向莎莉,自己扑向邪雾,用身体挡住了射向孩子的邪刺,旋风剑从手中滑落,与琴身一起摔在地上,琴尾的“七侠”二字被鲜血染红。
莎莉接住达达娃,将他护在身后,紫云剑死死抵住涌来的邪雾:“虹猫、蓝兔快上山巅!我们挡住他!”她催动全部内力,紫晕化作屏障,却在邪雾的侵蚀下渐渐变薄。跳跳窜到她身边,青光剑如闪电般刺向邪尊的破绽:“我帮你断后!记住,把逗逗的药方册传下去!”
两人并肩作战,青光剑与紫云剑的光芒交织成网,暂时拖住了邪尊。虹猫抓住时机,拉起蓝兔往山巅冲,长虹剑与冰魄剑的光芒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可邪尊察觉了意图,猛地将残魂之力尽数爆发,邪雾化作无数利刃,射向莎莉与跳跳——跳跳下意识挡在莎莉身前,青光剑被劈断,邪刃穿透了他的胸膛;莎莉抱着达达娃,被余波震飞,紫云剑脱手,身体重重撞在药方册上,鲜血漫过了册页上的药草插画。
“跳跳!莎莉!”蓝兔的哭声被风声吞没,冰魄剑的寒芒因悲痛而暴涨,她挥剑冻住追来的邪雾,“快毁魂核!不能让他们白死!”
山巅的祭台上,邪核泛着紫黑光芒,邪雾正源源不断地从中涌出。虹猫举起长虹剑,赤金剑气与蓝兔冰魄剑的寒芒、时镜碎片的白光交织,化作一道三色利剑,狠狠刺入邪核。“不!”邪尊的惨叫响彻山谷,邪雾剧烈翻滚,却在利剑的绞杀下渐渐消散。
可当虹猫与蓝兔跌坐在祭台上时,望霞山的山腰已一片死寂。大奔趴在山岩旁,奔雷剑斜插在他手边,剑身的裂痕里渗着血;达达倒在琴旁,手还护着达达娃,旋风剑的清光彻底熄灭;跳跳与莎莉依偎在一丛枯萎的凝露草旁,青光剑的断刃和紫云剑的剑柄落在两人之间,药方册被鲜血浸得发皱,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
达达娃的哭声从莎莉怀里传来,那是山巅唯一的活气。蓝兔爬过去抱起孩子,星陨羽衣的星光轻轻裹住他,泪水砸在莎莉冰冷的脸上:“对不起……我们没护住你们……”
虹猫握紧手中的长虹剑,剑刃上的血滴落在祭台上,染红了枯萎的草木。他望着山腰的方向,那里曾有伙伴的笑骂、琴音、药香,如今只剩五柄失去灵光的神兵,和再也唤不回的身影。时镜碎片的白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映出他和蓝兔满身是血的模样——七侠,只剩一双。
夕阳西下时,虹猫与蓝兔抱着达达娃,拖着沉重的脚步下山。他们带走了五柄神兵,带走了染血的药方册,带走了伙伴们最后的痕迹。望霞山的霞光不再温暖,而是泛着血色,照在两人孤单的背影上,照在空荡荡的山路上——曾经的七侠并肩,如今只剩长虹剑的赤金与冰魄剑的寒芒,在暮色中相互依偎,映着满目的悲怆。
奔雷山庄的紫藤花还在开,薄荷田的新苗却无人照料。七侠的石桌旁,只摆着两副碗筷,一杯酒永远倒在空处,琴音再也不会响起,药香里混着挥之不去的悲伤。虹猫和蓝兔站在院中,望着伙伴们的衣冠冢,长虹剑与冰魄剑轻轻相触,发出细碎的悲鸣——这是霞山泣血的结局,是侠影剩双的悲凉,也是他们必须扛起的、带着逝者遗愿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