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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下午，问李则天‘一箭穿心’模型，李则天心情不好。”余梓在小本子记下这句话，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李则天这周周测考砸了，所以被她妈妈说哭了好几次，今天又哭了一次，胳膊有指甲印，估计是她自己掐的，和她哭的时间差不多，有些担心。”

余样盯着这页纸，觉得后添那几句话怪怪的，想用修正带涂了，犹豫半天，决定就那样吧，反正前面也没好到哪去。

“7月13日，与李则天讨论《红楼梦》，我和她都有些地方记不清楚，但我记不清的地方更多，我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李则天心情不错。”

“7月14日，与李则天一起买书，她买了本《记忆脑科学》，说下学期初三了，她希望自己记忆力好一点。我觉得她记忆力本来就很好，我们心情都很好。”

“7月15日，李则天心情不好，与她妈妈吵架了，但还好，她心情不算太差，我跟她聊了一下《淘气包马小跳》，把她逗笑了。”

……

“19月25日，晚上回家没遇见李则天，失落，没有听见争吵声，她心情应该不错。”

余梓往前翻了翻这个本子，发觉这简直快成“余梓与李则天记录本”了，一时也是有些惊讶。

他和李则天其实在初二放暑假的时候才认识，他家和李则天家就住在对门是邻居，刚开始是他忘带钥匙了，等开锁师傅时，李则天妈妈刚好接李则天放学，见他站门口，就邀请他去她家坐着等会，顺便吃点西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就和李则天熟络了，再后来，就有了这个小本子。

那时余万和柳尹还好好的，他就认为他以后说不定也能像余万那样，和李则天在一起李则天成绩很好，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那时虽然也在C班，但一直吊车尾，是他爸帮他找关系才进去的，那成绩只能勉强上个高中，也就是说，等到上高中，他就很难再跟李则天见面了，所以他拼命地学，在同学眼里他就像开了挂，甚至有人怀疑他的周测成绩是抄的，至于抄的人他们却缄口不言，因为他的周围的人的成绩甚至比他这次流了几十分，以往也不过比他高个二十多分，他的父母也说他开窍了。

但其实，他只是想和李则天上同一个高中。

余万和柳尹分手了，但是他和李则天是朋友，他们没能在一起，但他们好歹知道自己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余万后来跟他说：“我就是喜欢柳尹，哪怕是现在我和她分手了我也喜欢她。她就像我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那一抹亮色，少了它，我的生活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光明。或许我以后还会喜欢上一个女生，但我绝不会后悔我直到现在还如此爱她。”

余万当年的确不好学，成日里和校外的痞子混在一起，但在某一天，他忽然就把校服穿上，扔掉画满涂鸦的校服，穿上干干净净的校服，安安静静地在教室里认真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