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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梓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感觉到刺骨的冰水从他身边滑过，他怎么也游不到水的尽头，浮不上去，却不会因此而溺亡，这让他想起在笼子里踩轮子的仓鼠，虽然脚一直在动，但是始终不会移动分毫距离。

猝然惊醒，余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过他的脸颊，聚在下巴上，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

余梓抽了张纸把汗擦干净，看了眼时钟：“9:30”。

昨天上午考完语文他就被接回家休息了，去医院挂过水后，一直睡到下午四点，起来吃了口饭后又倒回去睡，然后就做了这个梦。

余梓量了下体温，已经不烧了，就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准备午自习再去学校。

余梓到学校时，刚好赶上数学课代表发试卷。很不幸，数学老师已经上完一个课时了，好在这张小练老师说太简单了，到时候他们自己对一下答案就行了，不用收，余梓才松了口气。

“喂，余梓这次考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你考试那天发烧了是吧？”坐在余梓前面的曹伟转头跟余梓说起话来。只是那话让余梓有种想抽他几大嘴把子的冲动。

“不怎么样。你觉得一个病人能考多好？放心吧，这回不会让你垫底的。”余梓把头抬起来望了曹伟一眼说道。

曹伟就是前几次周测的班级倒一，进班成绩班级倒二。

“估计我脑子清醒也不会比你好多少，那数学是人做的题吗？只求改卷老师心慈手软给我一点步骤分。”曹泽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余梓干笑两声，继续看他的《西游记》。

曹伟识趣地转身去抄他的试卷了。

其实《西游记》余梓是一点都没看进去，纯是打发时间，看着看着眼皮就打架，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不过，就在余梓快睡着时，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身材矮小却极具威信，闹嗡嗡地教室在英语老师入门的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节课，我们把月考试管的答案对一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余梓刚刚还梦游似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余梓微微有一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

可以说，余梓的英语试卷有一半都是蒙的，所以余梓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余梓有史以来第一次因为考试慌的。

“都对完了吧。我们有多少个被扣10分以内的，举一下手。”英语老师把英语试卷放在展台上，在讲之前问余梓他们已经被扣多少分了。

“不错，嗯，还有被扣30分的吗？——没有，那应该没有被扣40分的了吧？”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容，到目前为止只有曹伟被扣了29分，但她显然被余梓前几次的成绩迷惑了，竟然忘记了余梓也曾是个能凭一己之力将班级平均分拉下整整一分的存在。

在老师问完有没有被扣40分的人后，余梓默默举起了手。

英语老师环顾一周，正准备心满意足地准备讲试卷时，赫然看到了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