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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文考试的监考老师应该是你们学校的。一个四十多岁，有点胖，戴着茶色眼镜，另一个皮肤很白，大概二十多岁，娃娃脸，偏瘦，长得很漂亮，两个都是女老师。”李则天直接坦白，她看见余梓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与担忧，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我听见她们说你成绩不好，是托关系进的z中C班，之前还和混混一起玩。但你这学期前几次周测考得都挺好的。”

李则天擅自把“还行”改成了“挺好”，因为余梓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了，看起来还有一点……委屈？

李则天知道自己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没有管住嘴，话已出口，再懊恼也没用了。

余梓和李则天都没说话，尽管四周有零零碎碎的人声，但李则天和余梓之间一片死寂。最后是余梓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余梓说话风格其实是很像找茬的，只是之前李则天没发现而已。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李则天下意识地辩解，可是这话她自己都听着别扭，“我看你今天状态不怎么好，所以…”

李则天卡住了，她实在不擅长遮掩。

“所以什么？所以你很想知道我是不是也是个混混？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好学生对混混总是看不起的，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坦诚地告诉你，”余梓在单元门内站住，眼睛里既有愤怒不解又有委屈，湿润得像是要滴泪，却只是眼眶发红，他觉得，为这种小事哭是十分丢人的、耻辱的，而且还是在李则天面前，“我就是你们讨厌的那种混混，我不仅成绩差，还打过架。是不是很震惊？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很傻缺？那是我装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缠着你吗？那是因为我喜……”

“闭嘴。你今天是喝假酒了吗搁这发疯？”李则天趁余梓还没把那中二的言辞发表完，赶紧打断了他，急得把她方言都逼出来了，“谁告诉你我讨厌混混的？人家混混又没碍我事我就讨厌这个讨厌那个的？还有，我当你是朋友，问一下你以前都有什么经历你就急眼了？还有，你不仅以前傻缺，现在这样子也很傻，好吗？还有，你装什么东西又和我有关系吗？给我表演疯批男二呢？”

李则天硬是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一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由她引起的，二是她确实是把余梓当朋友了。

余梓被李则天骂得一愣，表情呆呆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他好像确实是这次吵架的源头，首先是他死皮赖脸缠住人家的，其次明明他们已经是朋友了，这只是一次正常的询问而已，他没必要生气，最后是他这明显是迁怒，他在把考试失利，老师怪责和魏宇的事情惹起的烦恼都变成怒火与委屈，顾影自怜地以为自己为人家做了多少事情，其实有他没他人家都好好的，而且，魏宇说不定也是他引来的。

余梓想到这，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向李泽天道歉，却发现李则天已经走到电梯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