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宣读那日,武元照身着新制的妃位朝服,立于太和殿丹陛之下,接受百官朝贺。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在看到杨舒妃时,对方嘴角虽挂着笑意,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武元照心中了然,这场风波的平息,不过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果不其然,三日后的赏花宴上,杨舒妃便率先发难。
彼时众妃围坐在御花园的牡丹亭中,杨舒妃手持一柄团扇,似不经意般说道:“贤妃妹妹如今真是风光无限,不过妹妹初登高位,有些规矩怕是还不熟悉。昨日哀家听闻,景仁宫的小太监竟在御膳房与皇后宫里的人起了争执,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让人说妹妹御下不严啊。”
武元照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淡然:“姨母提醒得是。不过那小太监也是护主心切,昨日皇后宫里的人抢了景仁宫的份例点心,他才与人理论了几句。臣妾已经教训过他了,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事情的起因,又抬出皇后,让杨舒妃无从再挑错。
杨舒妃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如常,又笑道:“妹妹倒是会说话。对了,哀家近日得了一匹上好的云锦,本想给妹妹送过去,可转念一想,妹妹如今是贤妃,用度自有定例,哀家若是私下赠予,怕是会落人口实,说哀家徇私。”
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指武元照靠功绩上位,根基不稳,连份例用度都要受人指点。
武元照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姨母挂心。臣妾如今的用度已经足够,若是姨母实在喜欢那匹云锦,不如做成披风,送给太后娘娘,想必太后娘娘定会喜欢。”
她将话题引向太后,既化解了杨舒妃的刁难,又彰显了自己的孝心。
周围的妃嫔们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暗自心惊,不敢轻易插话。
赏花宴结束后,青禾愤愤不平地对武元照说:“姑娘,杨舒妃也太过分了,明明之前还与姑娘情同母女,如今却处处针对姑娘!”
武元照轻轻摇头:“深宫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母女情分?她忌惮我,不过是怕我威胁到她的地位。你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禀报:“贤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即刻前往慈宁宫!”
武元照心中一惊,太后为何突然召见她?难道是杨舒妃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饰,跟着小太监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的檀香气息浓郁,武元照刚踏入殿门,便见杨舒妃正陪在太后身侧,手中捧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低声说着什么,引得太后频频点头。
见武元照进来,杨舒妃立刻起身,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妹妹来了,快过来给太后请安。”
武元照屈膝行礼,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疏离。她心中了然,杨舒妃定是在此前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