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猎场旌旗招展,猎犬的吠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衬得秋日的旷野格外热闹。
圣驾驻跸的营帐外,武元照一身骑装,墨发高束,腰间悬着一柄小巧的玉柄匕首,少了几分宫中的温婉,多了几分英气。
“贤妃娘娘,素心姐姐让奴婢来请您,说在东侧林子里发现了一只罕见的白狐,想请您过去瞧瞧。”
一名小宫女快步走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武元照心中冷笑——果然来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对着身后的陈容华递了个眼色,轻声道:“既如此,便去看看吧。”
东侧林子草木茂盛,越往里走,人声越远。
武元照故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瞥见素心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神色慌张。
“素心,白狐在哪?”武元照沉声问道。素心猛地回头,见只有武元照一人,咬了咬牙,低声道:“娘娘,您快跟我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刚想上前拉扯武元照,却被武元照一把甩开。
“你老实说,是不是杨舒妃抓住了你弟弟的把柄,让你引我来这里?”
武元照的声音冰冷,素心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饶命!舒妃娘娘说,若是奴婢不照做,就要将弟弟流放三千里……”
就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兽吼,一只吊睛白额虎从树后窜出,朝着武元照猛扑过来!
素心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武元照一把拉住:“别怕!有我在!”
武元照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侧身避开老虎的攻击,同时将素心推到树后。
老虎见一击未中,再次扑来,锋利的爪子几乎要触碰到武元照的肩头。
危急时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了老虎的眼睛!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踉跄着后退几步。
武元照抬头望去,只见陈容华带着几名侍卫匆匆赶来,为首的侍卫手中还握着弓箭。
“娘娘,您没事吧?”陈容华快步上前,神色紧张。武元照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那里有几道人影一闪而过,正是杨舒妃安排来“作证”的人。
“素心,”武元照看向仍在发抖的宫女,“现在,你愿不愿意帮本宫作证,指认杨舒妃?”
素心看着武元照坚定的眼神,又想起杨舒妃的狠辣,终于点了点头:“奴婢愿意!”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很快便惊动了圣驾。
皇帝与皇后赶到时,老虎已被侍卫制服,素心正跪在地上,哭着诉说杨舒妃如何逼迫自己陷害贤妃。
杨舒妃得知消息,匆忙赶来,见此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皇上饶命!臣妾冤枉啊!”杨舒妃扑倒在地,对着皇帝连连磕头,“这一定是贤妃与素心串通好,故意陷害臣妾!”
武元照上前一步,从容说道:“皇上,臣妾是否陷害舒妃姨母,一问便知。方才在林中,除了素心,还有几位‘目击者’,不如请他们出来,与素心对质?”
皇帝立刻下令搜查,很快,杨舒妃安排的那几名宫女太监便被侍卫带了出来。
几人见事情败露,吓得当场招认,是杨舒妃让他们在此等候,待贤妃遭遇不测后,便向皇上禀报是贤妃自己贪玩误入险境。
证据确凿,杨舒妃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皇帝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杨舒妃,你在宫中多年,竟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即日起,废除你舒妃之位,降为庶人,禁足于冷宫,非诏不得出!”
“皇上!皇上饶命啊!”杨舒妃哭喊着,却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
韦贵妃等人见杨舒妃倒台,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祈求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她们,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依附杨舒妃,兴风作浪,即日起,各降一级,闭门思过!”
一场围绕围猎的阴谋,最终以杨舒妃的倒台画上了句号。
武元照站在原地,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这只是后宫争斗的冰山一角,往后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
皇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贤妃,你做得很好。但你要记住,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赢家,唯有谨言慎行,才能长久。”
武元照屈膝行礼:“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定当铭记在心。”
夕阳西下,猎场的喧嚣渐渐散去。
武元照望着天边的晚霞,手中紧紧握着那枚“协理六宫”的玉印——她知道,从今日起,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愈发稳固,但也意味着,她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