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潮气渗进东厢房,油灯的火苗缩成一点橘光,映得墙面上艾草的影子忽长忽短。凌殊注射完加强版银液后,手腕上的灼热感虽减了些,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这种被窥探的感觉,直到她合上眼都没散去。
刚坠入浅眠,身体突然沉得像灌了铅。凌殊猛地清醒,意识明明清晰,却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鬼压床的窒息感瞬间裹住了她。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从床尾传来。一道红色的影子缓缓飘过来,停在她的身侧,凌殊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张莲。
还是那身绣着碎金牡丹的红嫁衣,银簪斜插在发髻上,簪头的“莲”字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张莲没有靠近,只是半蹲在床沿,低头看着凌殊的脸,眼神复杂得让人猜不透:有小心翼翼的打量,有藏不住的悲悯,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茫然,像在确认什么。
她的指尖悬在凌殊的额头前,离皮肤只有一寸远,却没落下,只是轻轻晃了晃——凌殊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气息扫过眉骨,没有恶意,更像一种试探。床角缠在蛛网里的红色丝线,此刻竟微微颤动,顺着床沿往张莲的裙摆下钻,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能量容器放在枕边,白色光球原本暗着,此刻却忽明忽暗,光晕刚好罩住张莲的衣角,像是在和她无声呼应。张莲的目光落在容器上,停顿了两秒,又转回头看凌殊,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她就只是看着,像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又像在看另一个被困住的自己。
凌殊的心跳渐渐平复。她没有感受到怨气的侵袭,反而从张莲的眼神里读出了“无措”——这个被村民当作“恶鬼”的魂灵,此刻更像个孤独的旁观者,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命格的“新嫁娘”,究竟是什么模样。
张莲就这么看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直到院外传来马嘉祺轻叩门板的声音
马嘉祺凌殊,没事吧?
她才缓缓起身。离开前,她的目光扫过凌殊放在枕边的奶奶的旧手帕——手帕露着一角,上面的碎金牡丹刚好和她嫁衣上的花纹对齐。
张莲的身体顿了顿,却依旧没说话,只是转身飘向窗边。穿过窗户的瞬间,她的红嫁衣裙摆扫过窗台上的艾草,一片干枯的艾叶轻轻落在凌殊的枕头上,像是个无声的标记。
身体的沉重感骤然消失,凌殊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摸枕头上的艾叶——指尖刚碰到,艾叶就化作一缕青烟散了。枕边的能量容器突然亮了起来,白色光球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祠堂供桌上,摆着一个缠满红绸的木盒,盒角刻着和容器上一样的符号。
马嘉祺凌殊?
马嘉祺的声音再次传来,伴随着银质手枪上膛的轻响
马嘉祺里面有动静吗?
凌殊没事,做了个噩梦。
没说张莲来过——那个魂灵明明有机会动手,却只是静静看了她半晌,这份无恶意的“窥探”,藏着太多没说出口的秘密。
窗外的风又起了,艾草的影子在墙上晃荡,像极了张莲飘走时的裙摆。凌殊看着能量容器里的模糊画面,突然明白:张莲不是来害她的,她是来“认亲”的——认这个和自己一样,被命运钉在“嫁娘”命格上的陌生人。
弹幕 • 【打赏×375】!!!张莲居然只是来看她!没有攻击没有说话,就蹲在床边静静看,这反差也太戳人了,突然觉得她好可怜!
【打赏×370】手帕花纹和嫁衣对齐那段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张莲肯定是看到花纹才停顿的,她是不是认出奶奶的东西了?
鬼压床那段的氛围绝了!冰凉的气息、颤动的红线、能量容器的呼应,全是细节,看得我大气都不敢喘!【打赏×365】
马哥时刻守在门外也太苏了!八人组永远在默默护着凌殊,还好张莲没恶意,不然真要撕破脸了!【打赏×360】
能量容器里的木盒!张莲肯定是故意让凌殊看到的!她在给线索啊!这个魂灵根本不是恶鬼,是想求救吧!【打赏×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