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渐行渐远的坐标

高二文理分科，他们选了不同的方向。陈涵在理科重点班，离她的教室隔着两个走廊。林晚秋去打水时，会特意绕远路经过他的班级，有时能看见他站在讲台旁，给同学讲题，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她的成绩依旧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班主任找她谈过几次话，语气里的惋惜像针一样扎人。她开始更频繁地想起陈涵，他像是一个遥远的坐标，提醒着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有次模拟考后，她在走廊里遇到他，他手里拿着一叠试卷，似乎要去办公室。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却听见他轻轻“啊”了一声。

她抬头，看见他正弯腰捡一张掉落的试卷，那张试卷的右上角，是她的名字和一个难看的分数。

空气仿佛凝固了。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的？”陈涵拿起试卷，看向她。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嘲笑，也没有同情，只是单纯的询问。

“嗯……”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把试卷递还给她，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那之后，林晚秋有好几天都没敢再去看他的方向。她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小孩，既羞愧又难过。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那份喜欢里，早就掺杂了太多的自卑。

高三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教室后面的倒计时牌数字一天天减少，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埋头在试卷里。林晚秋更加吃力，常常对着一道题发呆半天，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她最后一次清晰地看到陈涵，是在高考结束那天。大家聚在教室里，互相在纪念册上签名，喧闹声里带着离别的伤感。陈涵被几个同学围着，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容。

林晚秋坐在角落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荡荡的。她知道，这场无声的暗恋，大概就要这样结束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跟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