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在圣樱学院的林荫道上洒下一地碎金。空气里浮动着桂花初绽的甜香,混着青草的气息,本该是个慵懒惬意的早晨。然而,高二(A)班教室门口的气压,却低得能冻死人。
碎美果,圣樱学院公认的女神级人物,此刻正站在公告栏前,一张俏脸寒得能刮下霜来。她身上那件量身定制的粉色学院制服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及腰的粉色长发梳成精致的双马尾,发梢各系着一个柔软的粉色蝴蝶结,随着她压抑的呼吸微微颤动。那双同样清澈的粉瞳,死死盯着刚贴出来的数学周测排名表最上方——那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刺眼无比的“30”。
周围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天呐,碎美果数学居然只考了30分?”
“偏科偏到太平洋了吧……其他科可是接近满分啊!”
“嘘,小声点,没看见她脸色吗?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生气也好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数学拖后腿,总排名肯定要掉出年级前十了。”
碎美果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数学,又是数学!这个她命中注定的死敌!她可以轻松搞定晦涩的古文、复杂的物理电路、繁琐的化学方程式,唯独那些扭曲的数字和符号,像是跟她有仇一样,怎么都捋不顺。
就在她恨不得用眼神把那张排名表烧穿的时候,一个慵懒又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像颗石子投入沉闷的水面,在她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全科接近满分的碎大学神吗?怎么,这次数学是打算用颜值加分,结果裁判没买账?”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江喜野单手插在深蓝色校服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他身形挺拔,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带着天然的压迫感,银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那双深海般的蓝瞳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他径直走到碎美果身边,目光扫过那个鲜红的“30”,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欠揍。
“啧啧,30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微微俯身,凑近碎美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气息灼热地低语,“小西米,要不要考虑一下,求我给你补补课?价格好商量。”
“西米”这个乳名从他嘴里喊出来,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和挑衅,瞬间点燃了碎美果所有的怒火。
全班同学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屏息。谁不知道碎美果和江喜野是圣樱学院的两大天花板,也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从家世、颜值、学业(除数学外)到篮球,方方面面都要较劲。江喜野这话,简直是精准踩雷,还是在雷区蹦迪的那种。
果然,碎美果猛地转过头,粉瞳里燃着两簇小火苗,毫不畏惧地迎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公告栏上自己的那张数学卷子扯了下来,三两下揉成一团,动作快得带风,然后狠狠朝江喜野那张俊脸砸去!
“江喜野!”她的声音又脆又亮,带着十足的怒气,“给你脸了是吧?30分怎么了?照样碾压你其他科目!补课?等你篮球赛上能从我手里拿走超过十分再做梦吧!”
纸团软绵绵地砸在江喜野下巴上,没什么力道,侮辱性却极强。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江喜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变得更浓,还带上了一丝玩味。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被纸团碰到的地方,蓝眸深邃,像盯上猎物的豹子。“呵,口气不小。下周联赛,希望你的球技跟你的嘴一样硬。”
“放心,”碎美果扬起下巴,身高只到他胸口,气势却两米八,“虐到你哭爹喊娘的时候,别后悔今天嘴贱。”
上课铃声适时地响起,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看到门口对峙的两人和满地狼藉(主要是碎美果揉碎的卷子),皱了皱眉:“碎美果,江喜野,都回座位!上课了!”
碎美果冷哼一声,甩了甩双马尾,昂首挺胸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留下一个粉色蝴蝶结摇曳生姿的背影。
江喜野看着她娇小却挺拔的背影,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低笑一声,也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座位。那双蓝眼睛,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前排那个粉色的身影上。
一整节数学课,碎美果都听得云里雾里。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三角函数公式像天书一样,她烦躁地转着笔,粉色蝴蝶结都似乎耷拉了几分。偶尔回头,总能捕捉到后排江喜野投来的、带着戏谑和探究的目光,她立刻瞪回去,用口型无声地说:“看什么看!”
江喜野则回她一个气死人的微笑,顺便扬了扬自己写得工工整整的数学笔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碎美果抓起书包就想冲去篮球馆训练,却被闺蜜暖夏和挽月柳一左一右拉住。
暖夏,身材高挑健美的中锋,性格爽朗,此刻一脸八卦:“果宝,你跟江喜野刚才那出‘门口对峙’可是瞬间传遍全校了!你俩这火药味,比上学期期末还浓啊?”
挽月柳,气质更温婉些,也抿嘴笑:“就是,我看江喜野就是故意惹你生气,幼稚死了。”
碎美果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谁有空跟他幼稚?一个自大狂罢了!走啦走啦,训练去,下周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篮球馆里,气氛热火朝天。
碎美果换上了红色的训练服,将粉色长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一旦站在球场上,那个因为数学而蔫了吧唧的少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锐利、动作迅捷的控球后卫。
她运球突破,身形灵动得像一只粉色的蝴蝶,假动作晃过防守的队员,精准地将球传给内线的暖夏。暖夏凭借强壮的身体扛开对手,轻松上篮得分。
“好球,果果!”暖夏和她击掌。
另一边半场,江喜野也正在训练。他作为小前锋,突破能力极强,一个交叉步过掉防守他的林懒哟,直冲篮下,起跳、滞空、投篮,动作流畅潇洒,篮球应声入网。引得场边围观的一些女生发出一阵低呼。
关沸唯,那个皮肤黝黑、肌肉结实的大前锋,凑到江喜野身边,挤眉弄眼:“野哥,可以啊,刚才在教室门口撩完人家,现在球场上下手还这么狠?”
林懒哟也投进一个三分,懒洋洋地接口:“喜野,你是不是对碎美果有什么特殊想法?每次招惹她,你都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江喜野接过传球,漫不经心地运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半场那个活跃的粉色身影。看到她和一个队友击掌时露出的明媚笑容,他眼神微暗,运球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少废话,”他声音低沉,“训练。”
接下来的训练,仿佛成了两人无声的战场。碎美果组织进攻时,江喜野的防守总是如影随形,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而江喜野持球突破时,碎美果也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协防,哪怕身高差距悬殊,她也毫不退缩,用小动作干扰,嘴里还不忘怼他两句:“过人都这么慢,没吃饭吗?”
汗水浸湿了额发,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地板和青春荷尔蒙的气息。一次争抢篮板的过程中,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江喜野的手肘似乎无意地擦过碎美果的后背,碎美果的膝盖也顶到了他的小腿。
近距离接触,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洗衣液的清香。
江喜野低头,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少女,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双不服输地瞪着他的粉瞳,心脏某个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喉结滚动,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小西米,球打得不错,就是脾气太爆。”
碎美果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幸好是运动鞋):“要你管!臭阿野!”
训练结束,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碎美果和暖夏、挽月柳约好一起去喝奶茶,走在通往校门的林荫道上。
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粉色,一如碎美果的发色。
暖夏还在调侃:“我看江喜野就是喜欢你,果宝,哪有男生这么幼稚,天天用惹你生气的方式引起你注意?”
碎美果嘬着奶茶里的珍珠,含糊道:“得了吧,他那种自恋狂,眼里只有他自己。我喜欢的人,至少得……”她卡壳了,一时想不出得是什么样,但肯定不是江喜野那种痞里痞气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江喜野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已经换回了校服,银发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他目光扫过碎美果,最后落在她手里那杯粉嫩嫩的奶茶上,眉梢微挑:“粉色的?果然是小女生口味。”
碎美果立刻反击:“总比某些人装深沉喜欢喝苦得要命的黑咖啡好!”
江喜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视线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升起了车窗。迈巴赫平稳地汇入车流。
“你看!他还专门停车嘲讽你一句!”暖夏激动地摇晃碎美果的胳膊。
碎美果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莫名有点乱。她甩甩头,把那股异样感抛开:“不管他!我们快去那家新开的甜品店,我要吃芒果慕斯!”
然而,晚上回到家,碎美果对着摊开的数学作业本,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那些符号和数字像小蝌蚪一样游来游去,就是组不成她能理解的句子。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粉色蝴蝶结发圈被扯了下来,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和江喜野的聊天界面——虽然是对头,但因为班级事务和篮球赛,两人还是有好友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他发来一句冷冰冰的“下周训练时间别迟到”,她回了一个更冷的“哦”。
鬼使神差地,她打了几个字:“喂,今天那道三角函数题,辅助线到底怎么添?”
打完又觉得无比羞耻,飞快地删掉了。
她碎美果,就是数学考零分,从教学楼顶跳下去,也绝不会向江喜野那个混蛋请教问题!
绝对不!
与此同时,江家别墅。
江喜野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银发走出浴室。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拿起来,看到微信界面“小西米”的名字上方,短暂地出现过“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但很快消失,最终什么消息也没发过来。
他盯着那个粉色的猫咪头像看了几秒,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将手机扔到床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带着笑意的蓝眼睛。
小西米,我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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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
糖浆又开新书了
坑文一时爽
填文火葬场
不知道以后怎么填坑了
糖浆准备每本书都写200多章
不知道要写什么时候去了
绝不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