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稍有不慎便会惹人怀疑,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更何况他还多了两个仇人。
“多谢了,红拂,请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冒犯于你的举动。还有,我向你保证,褚怀明一定会死,你的仇,也一定能报的了。”
“红拂自是相信大人的。”
并肩走着,到了一处馄饨摊,想着就要回到虎狼窝里了。他笑着对说我:“马上就要入府了,吃完馄饨再走吧,我请你。”
“都听大人的。”
坐在那里的时候,他倏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见我看向他,告诉我:“我现在是侯府的长史,每个月有二十两的银钱,刚才我师傅见我发达了,还要问我讨钱袋子,亏得没给他,要不然这碗馄饨还真是吃不起了。”
我刚想说,馄饨摊的摊主走了过来,让我们到别处去吃。我怕嗓音开口吓到别人,便没有说话。藏海指着正在包馄饨的另一位小哥:“那不是还有吗?”
“是…被这位小哥包圆了。”老板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位蓝衣男子。
“枕楼的人。”我在枕楼见过那个人,他是枕楼的龟公。从前在莺楼的时候,常要外出陪客。在京中名气最大的,当属枕楼,每日夜里,他都会和另一位小哥在门口吆喝招客,宣传八公子的时新影戏。
也许是因为早慧,以及原本行当的缘故,我很少会忘记什么事情或者人,几乎只要我见过的,就都不会忘记,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都时刻铭记在心。
就像这种疼痛,近四个月过去,我也会记得她是怎么来的;就像我,在成为柳红拂以前,是怎么成为禾枝的,我也还记得。
经柳红拂的提醒,片刻之间,藏海的心中便有了计较。但他并没有表露分亳,而是先佯装离开:“行,那我去别处吃,红拂,我们走吧。”
“别处也没有,藏大人。”果不其然,那男子将我们拦了下来。“您去的下一家、下下家,我都包圆儿了。”
“我认识你吗?”
“大人别误会,不是在下故意与您为难,而是我家主人已经备好宴席,请大人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枕楼的老板。”蓝衣男子放低声线,悄声说道。
“我家主人还说,藏大人智谋无双,思虑周全,您一定会来的。”
藏海笑了笑:“实在是不巧了,今日携带了家眷,若非要今日拜访,可否让内人一同前往?”
“这……我家主人倒是不知藏大人已有家室。不过,大人是贵客,我家主人想必也不会计较多一位大人的身边人。藏大人,夫人,这边请。”
我一生中经历了许多事,但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称为一个男子的夫人。不过,我偷偷抬眼看了看走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内人…大人的内人,我知道这是在做戏,但——
我现在已经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