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观察到我们身下的茅草堆里,有一些尖锐的碎瓦片。大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两个人的目标太大,移动位置不仅艰难还极有可能被发现。藏海知道,他必须要先声夺人,分散那两人的注意力。
“你就是威胁我的人?”
“什么威胁?威胁你什么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诶,你是不是把他给打傻了?还有另一个一直在那里不说话的,拾雷,你下手重了吧?”
“不可能,我的力道,我心里有数……”趁着那两人的注意力在对方身上,藏海和柳红拂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往那碎石片在的地方靠拢,等摸到了瓦片,他必须要割断缠绕在两人手上的绳索。
因为绑住的是两个人,那绳索缠的极紧,并且用了两根绳,也因为绑住的位置,他手上很难使力,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伤己。
藏海没有丝毫犹豫,首先变成靠近自己身上的绳段开始割,因为极近的距离,他很快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流出了潺潺的鲜血,很痛,但他却一声不吭。
有些温热的液体伴随着身边人的动作一直流到了我的手上,我很快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先从自己那里开始割断绳子。
他背对着我,我背对着他。我看不到大人的脸,只能感受他粘稠的血,还有因为距离不受控制被我捕捉到的血腥气。
很快,那两个人也开始有所察觉。
“诶,等等,拾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像是血的味道。”
“没…没有,诶,好像又有了,这屋子里只有我们四个,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俩人也没受伤啊。”
“是不是你把人给打伤了?”
“不,不是我,我就劈了一下他们的后劲,收着力的…”
“那……”
慧剑怀疑的目光投向我们,我能感觉到大人的绳索已经割的七七八八,已经有些松落了,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抑制不住的焦虑与紧张让我身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然而,在此危急关头,救了我们一命的竟然是我身上那难治的沉疴痼疾,就在那两个人打算上前来查看时,我突然“哇”的一口鲜血,吐在了面前的地上,几乎把那两个人给吓傻了。
他们其实没想对那姑娘怎么样,只是想要平津侯第一谋士的脸皮混进侯府,要不是时间不等人,他们实在没找到那藏海一个人出府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把这两人一起给绑来。
慧剑也早就想好了,等他杀了平津侯就给藏海偿命,先把这姑娘留在这里,等报完仇就把她给放了,没想到他都没对藏海下手呢,这姑娘就先出事了。
他立刻看向拾雷,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你不是说没对这姑娘怎么样吗?那现在这是?
拾雷和他相伴多年,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了,立刻同样用表情叫冤: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会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