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播电台的录音棚里,空调冷气开得正足。贺峻霖摘下监听耳机,指尖在调音台上敲出轻响:“这段伴奏太吵,压过人声了。”
玻璃对面的男人转过身,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这是为副歌做的层次铺垫。”严浩翔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带着点电流的冷感,“贺老师是觉得听众听不懂编曲?”
贺峻霖挑眉。这位新晋音乐制作人近来风头正劲,上周刚拿下金曲奖,合作时却像块捂不热的冰。他推开门走进录音间,把打印好的台本放在谱架上:“《城市夜话》是深夜情感栏目,听众要的是松弛感,不是演唱会现场。”
严浩翔抬眼,目光撞上贺峻霖眼底的坦荡。对方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老式机械表,和他清冷的主持声线一样,透着股老派的认真。“可以改。”他突然移开视线,指尖在合成器上按出段新旋律,柔和的钢琴声漫开来,“这样呢?”
贺峻霖没说话,重新戴上耳机试音。当“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开场白混着新伴奏流淌出来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