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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客人

我在历代开超市

铅灰色的云层像浸了墨的棉絮,被无形的巨力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在错落的屋脊上,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鹅毛大雪如漫天飞絮,裹挟着冬日的凛冽,无声无息地倾泻而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飘落,层层叠叠覆盖了秦砖汉瓦、唐楼宋阁,将各朝各地的青灰瓦片染成一片素白,天地间只剩一片苍茫的寂静,连风都似被冻僵,悄然隐匿了踪迹。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漫天风雪里,一道突兀的轮廓骤然在雪地中凭空浮现——那是一座三层高的奇异建筑,与周遭古色古香的屋宇格格不入,像一滴误入宣纸上的银墨,醒目得刺眼。外墙是从未有人见过的银亮材质,光滑如镜,没有砖石的粗糙,也没有木料的纹理,映着漫天雪光泛着冷润的光泽,仿佛是由整块寒冰雕琢而成,却又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精致与疏离。

落地门窗嵌着通透如水晶的“极品琉璃”,不同于寻常琉璃的朦胧浑浊,这“琉璃”清澈见底,如凝固的月光般纯净,能隐约瞥见内里暖黄的光晕缓缓流淌。那光晕平稳柔和,没有半分烛火摇曳的跳动,更没有半点烟火气,像是从建筑骨子里透出来的暖意,与门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它就那样静静立在雪地中央,没有一砖一瓦堆砌的痕迹,没有榫卯衔接的印记,更没有风雪侵蚀的斑驳痕迹。仿佛从天地初开时便在此处扎根,见证了千年风雪轮回;又似一缕转瞬即逝的幻影,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雪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纯白,证明它曾短暂存在过。

人们踏雪路过这片区域时,反应竟出奇地分裂,像是被无形的界限隔成了两派,各自上演着截然不同的惶然。

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行人都缩着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袍,脚步匆匆地往家赶。有那眼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那片雪地,猝不及防瞥见银亮建筑里透出的暖黄光晕——那光太特别了,不似烛火的跳跃,不似炭火的昏沉,是稳稳当当、暖融融的一片,像冬日里骤然撞见的暖阳,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陌生。

他们先是愣怔一瞬,握着灯笼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灯笼杆上的木纹都被掐得清晰可见。原本急促的脚步下意识加快,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浅,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那建筑太古怪了,银亮的外墙泛着冷光,通透的“琉璃”映着雪影,明明透着暖意,却让人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寒意,那是一种远超认知的“异感”——它不像凡间该有的物件,没有工匠凿刻的痕迹,没有岁月侵蚀的沧桑,就那样凭空立在雪地里,安静得诡异,让人心头发怵,只想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可也有另一群人,目光扫过那片区域时,眼里只有茫茫白雪,连半点建筑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们只当是身边同伴眼花,笑着打趣:“你莫不是冻糊涂了?这荒雪地哪来的房子,怕不是把雪堆看成屋宇了!”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些。

可即便看不见那座奇异建筑,每当他们踏入这片区域时,身体却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先是脊背莫名发紧,像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连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浑身泛起一阵寒意,不是风雪带来的冷,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发慌。他们下意识地放缓脚步,脚步踉跄着往旁边绕开,哪怕绕远路,也不愿踏足那片看似平整的雪地。有人嘴里还会念念有词,或是攥紧腰间的护身符,仿佛这片雪地藏着什么妖邪。

久而久之,那建筑周围竟硬生生形成了一圈规整的空白雪地。雪花依旧不断从天际飘落,落在银亮的屋顶上,刚触碰到墙面,便被内里透出的暖意悄无声息地融成水珠,顺着光滑的墙面滑落,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却始终没有半个人影踏足。那圈无人区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建筑与凡间的风雪隔绝开来,只留下它独自立在天地间,一半是暖光融融的神秘,一半是白雪皑皑的清冷。

超市三楼的活动区里,暖空调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暖风,将室外的酷寒彻底隔绝在外。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混合着楼下卖场飘来的零食甜香,暖融融的温度让人浑身都放松下来,连指尖都带着暖意。

霍叶箫陷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身体深深陷进蓬松的坐垫,沙发被压出一个舒适的凹陷。他微微仰头,指尖悬在半空,轻轻划过悬浮在眼前的淡蓝色系统面板——面板半透明,泛着柔和的光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超市的各项数据:营业额:0元,接待人数:0人,升级进度:0%。指尖划过面板时,还会泛起细碎的蓝光涟漪,触感像是触碰着一团温热的雾气。

他盯着面板上的“零蛋”数据,低声复盘着这十天的近况,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自嘲:“系统给的这三层超市,也就三层勉强算个私人活动区,倒还算贴心。”他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朱雄英这会正蹲在暖器旁烤手,小模样倒比我还惬意。”

他侧头望去,只见朱雄英裹着一件月白色暗纹锦袍——那是霍叶箫特意用系统积分兑换的明朝贵族服饰,料子柔软亲肤,绣着精致的云纹,衬得小孩愈发白皙可爱。小家伙正蹲在立式暖器旁,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凑在暖器出风口,纤细的手指轻轻晃动着,像是在捕捉流动的暖风。暖风吹得他的额发微微颤动,脸颊被烘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正盯着地板上散落的彩色积木发呆,指尖偶尔轻轻碰一下积木块,又很快收回,透着股孩童特有的懵懂与安静。

霍叶箫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尖在系统面板上轻轻一点,面板瞬间黯淡下去,化作一缕蓝光消失不见。“还附赠个大明朝的皇太孙,这开局配置倒是独一份。”他伸了个懒腰,沙发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可这都开张快十天了,连个客人影子都没见着,别说营业额了,连个探头探脑的路人都没有。”

他想起系统当初的承诺,眉头轻轻蹙了蹙,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系统说营业额够了就能升级,解锁更多功能,再这么下去,别说升级了,我都要把这超市改成雄英的专属游乐场了——反正三层楼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摆满他喜欢的积木和玩具。”

话音刚落,阿冕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一改往日的慵懒闲散,带着点少见的急促,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小叶!紧急提示——西北方向三百米处,有目标人物正朝超市移动,已检测到‘强烈进入意图’,能量波动符合‘可接待访客’标准,快下楼准备接待!”

这突如其来的提示让霍叶箫瞬间清醒,原本放松的身体猛地坐直,动作快得带起沙发垫的褶皱,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紧张与期待。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指尖微微收紧——这是超市开张以来第一次迎来访客,关乎着升级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目光快速扫过朱雄英,见小孩还在专注地盯着积木,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快步走到小家伙身边,伸手轻轻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朱雄英被突然抱起,下意识地搂住霍叶箫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暖意,懵懂地眨了眨眼:“霍先生?”

“雄英,跟先生下楼。”霍叶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有客人要来了,我们去看看。”他抱着小孩,脚步匆匆地往电梯口走去,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这位“客人”,会是哪个时代的人?会不会认识雄英?

“叮——”

清脆的电梯提示音划破寂静,门扉缓缓向两侧展开,暖融融的风从外面涌进来,瞬间吹散了轿厢里残留的微凉。下降过程中,霍叶箫后背轻轻靠在光滑的轿厢壁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掐了掐掌心,微凉的触感让他勉强稳住心神——这是超市开张整整十天以来,第一次迎来客人,关乎着系统升级的关键,他必须沉住气。可胸腔里的心脏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忍不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了几分。

朱雄英乖乖趴在他肩头,小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未知的期待,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霍叶箫的脖颈,他小声地问道:“霍先生,客人会是谁呀?是跟先生一样,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人吗?”

“这到不会。”霍叶箫低头,温柔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指尖触到温热的发丝,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些许。话音刚落,电梯门刚好完全打开,一股混合着零食甜香、面包麦香与暖空调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将两人包裹,连空气里都透着安逸的暖意。

一楼收银台旁,霍叶箫小心翼翼地把朱雄英放在地上,将他安置在一张贴满卡通贴纸的小桌子前——那是他特意用系统积分兑换的儿童桌,桌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桌腿还做了圆润的包边,生怕磕碰到小孩。他从旁边的货架上取来一盒未拆封的乐高,轻轻推到朱雄英面前,语气带着哄诱:“雄英先乖乖拼这个,等拼好的话,先生晚上给你煮你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再卧两个你喜欢的流心荷包蛋,好不好?”

“好!”朱雄英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乐高盒子,清脆的应答声里满是欢喜。

霍叶箫见状,放心地拉过一把银色的高脚椅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收银台的玻璃台面,发出“哒哒”的轻响,与超市里柔和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他抬眼望向入口处的自动门,门外是漫天风雪,大片的雪花密集地飘落,将天地间染成一片苍茫的纯白;门内却是暖光融融,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五颜六色的包装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温暖又明亮,与门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片刻,玻璃门上便凝起了一层薄薄的薄雾,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模糊了外面的雪景,却能隐约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正顶着凛冽的风雪,朝着这边快步走来。那人脚步匆匆,似乎格外急切,连身上落满的雪花都顾不上拍打,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仓促。

自动门敏锐地感应到人影的靠近,“哗啦”一声向两侧平滑打开,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寒气瞬间涌了进来,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室内的暖意碰撞在一起,在门口形成一团淡淡的白雾,连空气里都飘起了细碎的雪沫子。紧接着,一个身着宝蓝色织金锦袍的年轻人快步踏入店内,锦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边角处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他刚跨过门槛,便像被一张无形的暖毯紧紧裹住般猛地顿住脚步,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轻颤,随即发出一声短促又真切的惊呼:“此地……此地怎的如此温暖!”

这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讶,在安静的超市里显得格外清晰。年轻人下意识地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指尖,指节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冰凉的触感与室内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忍不住喟叹出声。他抬起头,目光首先被天花板上悬挂的灯吸引——那灯盏通体洁白,呈圆润的球形,没有烛台,没有灯芯,却散发着均匀柔和的光芒,亮得晃眼,既没有烛火的跳动,更没有半点烟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多看了两秒,心里满是疑惑:这究竟是何种灯具,竟能如此明亮无烟火?

随后,他的视线缓缓扫过两侧的货架,更是惊得瞳孔微缩,脚步都忘了挪动。左边的货架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包装,有的印着他从未见过的图案,画着鲜艳的水果、可爱的小动物;有的裹着亮晶晶的糖纸,在灯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泽,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甜香,勾得人舌尖发馋。右边的货架上则摆着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带着软毛的“刷子”、造型奇特的“杯子”、裹着柔软布料的“方块”,全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物件,让他看得眼花缭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只觉得这地方诡异又神奇。

他甚至瞥见角落的冰柜上贴着一张彩色的画,画里的奶油堆叠着鲜红的草莓、金黄的芒果,还撒着亮晶晶的糖霜,看着就透着冰凉的甜意,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画里的东西,定是世间罕见的珍馐美味。

就在他好奇地东张西望,试图弄明白这究竟是何处时,目光突然落在了小桌子旁的朱雄英身上。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脸上的惊奇瞬间被狂喜与惶恐取代,连声音都带上了明显的颤音,朝着朱雄英的方向急声大喊:“表,表兄!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声呼喊充满了震惊与急切,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安静的超市里久久回荡。

霍叶箫靠在收银台后,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暗暗咂嘴:这年轻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眉眼俊朗,鼻梁高挺,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贵气,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可这反应也太夸张了,一会儿为暖空气惊呼,一会儿为灯具失神,这会儿又对着雄英大喊大叫,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不过瞧着这生动鲜活的模样,倒也挺有意思。

再看他对朱雄英的称呼——“表兄”,还有那身绣着暗纹的宝蓝色织金锦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绣工精致细腻,针脚细密,分明是大明朝的贵族服饰,不会是大明战神李景隆吧。

可让霍叶箫意外的是,朱雄英像是没听见那声急切的呼喊似的,依旧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乐高积木。他小小的手指捏着一块红色的积木,小心翼翼地往自己搭建的“城堡”上搭,眼神认真又专注,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年轻人见他毫无反应,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也沁出了汗,连锦袍的领口都被汗水浸湿了几分。他顾不上再打量周围的新奇物件,脚步匆匆地冲到零食货架前,目光急切地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最后胡乱抓起一把包装最鲜艳的七彩棒棒糖——那糖纸在灯光下泛着虹光,精致得不像话,让他觉得这定是极为稀罕的宝物,定能让殿下注意到自己。

他紧紧攥着棒棒糖,快步跑到收银台旁,“啪”地一声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拍在玻璃台面上,银子与光滑的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店里格外刺耳,连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这些……这些我买了!银子就放这了!”年轻人语速极快,声音里满是急切,眼神还在不住地往朱雄英那边瞟,显然没有心思多留,只想尽快引起殿下的注意,带殿下离开这诡异的地方。话音刚落,他便攥紧手中的棒棒糖,转身就往门口冲,动作仓促得几乎踉跄,连霍叶箫想开口阻拦的机会都没给。

霍叶箫张了张嘴,刚想喊住他——这一把棒棒糖,系统定价才五十块钱,就算系统按照这个时代的物价,按“十倍市场价”折算,这一两银子也远远超出了应付的价钱,给得实在多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抓住对方的衣角,跟他说清楚价钱,可指尖刚触碰到对方锦袍的衣角,只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对方就已经脚步匆匆地冲出了自动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将那股凛冽的寒气一并隔绝在外,只留下收银台上那块泛着冷光的银子,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急促气息。

不知怎么的,霍叶箫突然心口一慌,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又像是漏跳了一拍,一股莫名的不安顺着脊椎缓缓往上爬,让他脊背泛起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还残留着一点触碰锦袍时的凉意,可那股心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让他心里隐隐发沉。

他仔细回味着刚才的瞬间,明明只是一个陌生客人匆匆离去,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那感觉模糊又清晰,像一团迷雾,绕在心头散不开。

“霍先生,你怎么了?”朱雄英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乐高,小跑到收银台旁,仰着小小的脸蛋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连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霍叶箫的胳膊,声音软糯又认真:“刚刚那人我认识,他是曹国公李景隆,也是皇亲国戚。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我常跟他一起玩蹴鞠,他还送过我一个木雕的小老虎,雕得可好看了,我还一直放在我的书房里呢。”

霍叶箫这才回过神,低头看着朱雄英认真的模样,心里的慌意稍稍散去了些。他揉了揉胸口,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头,语气温柔:“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人给的钱太多了,想跟他说清楚,结果他走得太快了,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李景隆焦急又急切的模样,又好奇地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不理他呀?他看见你,明明很着急的,喊了你好几声呢,声音都快发抖了。”

朱雄英抿了抿唇,小小的手轻轻攥住霍叶箫的衣角,指节微微用力,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像个小大人似的,语气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懂事:“我要是跟他说话了,他回去之后,肯定会告诉皇爷爷。先生把我从‘地下’带回来,还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陪我玩,给我讲故事,肯定费了好多心血。我不想因为我,给先生添麻烦,不想让先生被别人发现,不想先生离开我。”

霍叶箫垂眸看着朱雄英,小孩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里面盛着的认真与懂事,像一小团温暖的火焰,轻轻烫了他的心头,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酸涩。他忍不住弯起嘴角,声音放得比刚才更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傻孩子,才不会麻烦呢。”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揉了揉朱雄英柔软的发顶,指尖触到温热的发丝,语气温柔又认真:“朱雄英才不是麻烦,能跟雄英一起吃饭、搭积木、讲故事,每天看着你开开心心的,先生也很开心啊。”

他看着小孩眼底一闪而过的思念,那思念藏得极深,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那是对亲人的牵挂,对家的渴望,像一根细细的线,牵着小孩的心。霍叶箫心里微动,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你就不想你的皇爷爷、弟弟,还有你爹爹吗?不想回去看看他们,跟他们说说话吗?”

这话刚落,朱雄英的眼睛瞬间亮得更甚,像是蒙尘的琉璃突然被擦亮,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连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他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半步,小手紧紧攥着霍叶箫的衣角,指节都微微泛白,声音里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雀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真的……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能见到皇爷爷他们吗?还……还不会给先生添麻烦?”

“当然可以。”霍叶箫重重地点头,看着小孩眼中雀跃的光芒,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刚才的不安也消散了大半,“等时机合适,先生就带你回去看看他们,咱们光明正大地去,不会给我们雄英添麻烦的。”

朱雄英立刻欢呼起来,小手松开霍叶箫的衣角,在原地蹦了两下,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欢喜,眼睛弯成了月牙,清脆的笑声在超市里回荡:“太好了!霍先生真好!霍先生是除了四叔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四叔以前总偷偷给我带糖葫芦,还陪我去御花园放风筝;先生现在天天给我做好吃的番茄鸡蛋面,还陪我玩积木,给我讲好多好多好听的故事!”

看着他欢喜的模样,霍叶箫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温柔地说:“那我们先把积木拼好,等拼完了,先生带你去二楼看看,给你拿你喜欢的草莓味饼干,好不好?”

“好!”朱雄英用力点头,转身跑回小桌子旁,拿起乐高积木,更加认真地拼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期待与欢喜,连指尖都带着雀跃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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